第七十六章:銀括駱蘭君大婚
「師妹,你可辯識的出來這些葯的種類?」
慕琬琬與文霖二人相視,文霖趕忙道:「既要學藥理,自然得先從辨別葯的種類來。」說罷她與慕琬琬相視一笑,也算有些藥師的模樣。
慕琬琬細心,她將所有的葯分好后,便暗示文霖將這些藥包好,趕忙去了後院。
霍炳看著文霖一板一眼地收拾著這些葯的殘渣,倒有些樣子,他也認真看了,文霖與慕琬琬看上去關係還不錯,並不想她臨時起意裝出來的,這才安心了許多。
他走到文霖身旁,見著每份草紙上都先擺上山楂干,他便順手拿起一片準備塞進嘴裡。
文霖直接一把揪下,又放回了遠處,緊著斜了他一眼,故作生氣:「那葯簍里多的是山楂干,你非要在我擺好的葯里尋。」
「不過是些開胃防暑的湯藥,少一兩個也無妨。」霍炳寵溺地笑著,一邊幫著她打理藥渣。
「對了,你何時回帝都山?」
「見你安好,我便放心了,過會兒我便走,不過。」霍炳回頭認真地盯著她,千叮嚀萬囑咐道:「莫要忘了修習,待法術徹底恢復了,再離開晏都,到時候想去哪裡便去哪裡,如今既然到了晏都,便好好待著。」
文霖這才鬆了口氣,聽說他即刻便要離開,心裡也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了。
駱蘭君府上已無雙親,她的堂嫂為她梳妝打扮好之後,對這鏡子,她既開心又有些難過。
「蘭君妹妹,待會兒花轎來之前,你還要提前去拜別雙親牌位。」
「嫂嫂,這會兒便去吧。」
駱蘭君一襲紅裝,行至正堂,雙膝跪地,深深叩了三個頭,她本已經轉身離開,心裡一襲酸意突然湧上心頭,頓時淚如泉湧。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旦轉身便再不能回頭,她緊緊攥著拳頭,若是她的雙親健在,今日她出嫁定是由雙親送她出門,此刻手中定會有母親親手送予她的嫁妝和千萬句囑咐。
她的堂嫂在一旁看著心疼,竟也斜過身子落下了眼淚。
駱蘭君側著身子,本欲再看最後一眼,只聽得此時街上鑼鼓喧天,應該是銀括的迎親隊伍已經快到門前。
她的堂嫂趕忙拉著她的手,心疼道:「蘭君,趕緊,趕緊回房蓋上蓋頭。」
駱家門外,一陣嘻笑打鬧之聲,駱蘭君整理好妝容,獨自坐在房中,安靜地等著銀括來迎娶她。
趁著沒人,她趕緊揭起蓋頭,將淚水擦的乾乾淨淨,她紅著眼眶,看著鏡中的自己,一直提醒道:「今日是我駱蘭君出嫁的日子,爹,娘,你們放心,女兒一定照顧好自己。」
「新娘出門。」
那送新娘出門的潑水禮本是家中親母,駱蘭君逝了雙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迎親轎抬起的那一刻,一陣細風將帘子與她的蓋頭同時吹起,她的堂嫂雙眉緊蹙,終是潑下送她出嫁的那一盆送親水。
夏日的白天總是過得最快的,拜完堂后,駱蘭君早已累的有氣無力,蓋頭還未揭下,她便已經靠著床幫打盹了。
銀括陪完那幫親朋好友后,便假裝醉的不省人事,趕緊溜回了房中。
掩上房門后,銀括躡手躡腳進了房中,瞅著駱蘭君已經困的不行,他便任由駱蘭君先睡著,自己則偷偷溜了出去為駱蘭君準備著一些容易消化的飯菜。
夜裡吹來的風都是熱的,不過夏天的夜裡,天氣最陰晴不定,他剛備好飯菜端到房門口,震天雷響便應聲而來,頓時天空出現一陣黑幕,傾盆大雨如瀑布垂直而下,駱蘭君以被這雷雨交加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坐直了身子。
放下飯菜,銀括趕緊關好了門窗,見著駱蘭君已經醒了,他趕緊過去揭開了蓋頭,駱蘭君額頭已經捂出了汗水,終於能卸下這繁重的頭飾,她這才輕鬆了許多。
駱蘭君俏皮地摘下頭飾耳環,看著桌子上放著水果和一些菜品,趕忙抬眼問他:「我能吃嗎?」
銀括趕緊拉著她的手道:「就是給你準備的,快吃點兒。」
駱蘭君著實餓壞了,抓起一隻杏子便大口咬了下去。
自從拿起筷子,她便沒有停下嘴,她一邊道:「整整一天滴水未進,可算餓死我了。」她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一邊盯著桌上的吃的,一邊和銀括閑聊起來。
飲下交杯酒,駱蘭君才迅速將妝容卸掉了,素麵朝天的駱蘭君看上去更俏皮了,沒有紅粉胭脂的裝飾,駱蘭君依舊面若桃花,十分可愛。
天色越來越晚,駱蘭君小小年紀未經人事,她勞累了一天著實太困,便洗了把臉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銀括竟有些不知所措,脫下外衫后臉頰羞得通紅,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不困嗎?」
銀括不知如何開口,便先躺在她旁邊,不知該幹些什麼。
「你怎麼了?」駱蘭君赫然起身,見他面色紅潤,以為他生病發熱,便趕緊摸了摸他的額頭,的確有些燙。
「沒…沒事。」說罷銀括便準備擰過身子先睡著再說。
誰知駱蘭君傻乎乎的不知他究竟怎麼了,竟直接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推倒,坐在他的腿上,一邊摸著他的胸口和胳膊,一邊在找他發熱的病因。
「我看你就是生病了,你可不是額頭髮燙,你這是全身都熱啊,要不我帶你去醫館,你讓大夫瞧瞧,可是感染風寒了。」
駱蘭君巴巴的不知所以的眼神著實可愛,也難怪,她年紀太小,許多事情沒有人教過她,她也不懂。
銀括終於忍不住了,他抓起駱蘭君的胳膊,直接翻身將她壓在身子下,直喘著粗氣。
「你可知道怎麼生娃娃嗎?」
「啊?」駱蘭君眼睛瞪的老大,突然眉眼一低,面色赤紅。
「我教你。」
窗外烏雲密布,雨也慢慢停了下來,適才那陣連綿大雨早已將那些談笑風生的客人送走了,院落中一片混亂,好在夜風徐徐,樹間豆大的雨水一滴滴落了下來,倒顯得更清雅了。
駱蘭君只覺脖頸間有些微微發痛,好在她累了一天,根本無暇理會這些細節,便沉沉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