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文霖救下木由一命
「看來你今日運氣並不怎麼好。」
慕琬琬眼神迷濛,眼前這男子她似乎在哪裡見過,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孟嶧這氣勢他曾見過多次,次次面露凶光,卻也只是對他們妖族才是這般態度。
「琬琬快走。」木由一隻手護著慕琬琬。
慕琬琬察覺有異,這二人分明是針鋒相對,殺氣騰騰,孟嶧將眼神轉移到她身上,她卻察覺不出殺氣,倒像是讓她趕緊離開。
「我不殺她。」
孟嶧瞥了一眼慕琬琬,示意她趕緊離開。
慕琬琬卻從緊緊拽住木由的手,滿臉恐懼地看著孟嶧,沒有離開的意思。
「琬琬,回去,在醫館等我。」
「不!」慕琬琬雙目怒視孟嶧,道:「我就在這裡。」
「快回去,我這一生樹敵太多,我不想你出事。」
「那就一起。」
慕琬琬言語堅懇,鐵了心不肯離開木由。孟嶧看在眼裡,竟不自覺的想起他與林艾的過往。林艾從未對他說過這種話,他卻明白,林艾心裡一定是有他的。
「木由,我不傷她。」說罷孟嶧一掌朝著木由劈了去。
木由拽著慕琬琬飛快地閃躲去了一旁,將她一把甩開,自己則一躍上前,朝著孟嶧甩了一掌。
誰知孟嶧飛速後退,伸手將木由右手抓住,狠狠摔去了一旁,緊接著一掌狠狠打在他的腹部,木由腰部撞在樹榦上,摔落在地,口吐鮮血。
「住手!」慕琬琬直接擋在木由身前,神色堅定地盯著孟嶧,眼中全是憤恨。
「你可知他並非人。」
慕琬琬哪裡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她猜也猜的出來,木由常常來無影去無蹤,又會飛檐走壁之術,根本不是尋常人能輕而易舉學會的,她又怎會沒有一點疑慮。
她道:「是不是人與你何干,那你呢,他不是人,你又是什麼?難道拆散別人濫殺無辜就是好人了?」
慕琬琬見著孟嶧一步一步走上前,離她越來越近,她趕緊將木由扶了起來,木由捂著胸口,擦乾了嘴角的血跡,將她拽去了身後,怒視孟嶧。
「你別怪她,她年紀尚小,口無遮攔,你若氣不過,殺了我便是。」緊著,他回頭道:「他不會殺你的,你趕緊離開這裡。」
「我不走。」慕琬琬實在執著,便是躲在木由身後,她也絲毫不懼不怯,眼中儘是對孟嶧的恨意。
「木由,不想竟有女子對你這般痴心,你若真心待她,就該真誠相待。」孟嶧竟有些猶豫,看著眼前這二人互相扶持,誰都不肯離開,他竟不忍心對木由動手了。
仔細想來,木由這些年干出來的傷天害理之事,不過是遵著菅梨的意願辦事罷了,若是他,仔細想來倒不算大惡之人。
孟嶧思來想去,終是收了手,想著自己和林艾的結局,自己如今有多心痛,也只有自己知道,倘若他如今殺了這兩人其中一個,豈不又是棒打鴛鴦。
「你說他是妖,你若執意殺了他們其中一個,你豈不是還不如妖。」
文霖在深林后看了全部過程,終於等到孟嶧收手,她這才走了出來。
慕琬琬認得出來,她便是與楚勐一同回晏都的女子,雖然她白紗掩面,看不清楚,那身形卻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孟嶧突然愣怔,文霖走出來那一刻,竟與林艾當初的風範十分相似,她雖遮著半面,孟嶧卻覺得眼前這女子有難得的親切感。
「姑娘是何人?」孟嶧努力瞪著眼睛,想看清面紗下的面孔。
文霖似乎也在迴避,她提著那樸實無華的花燈行至他們幾人面前,他們這才放鬆了警惕。
與此同時,孟嶧也注意到她手中的花燈,竟與他送給林艾的花燈一模一樣,而且那花燈上也有一行: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他的心口突然一緊,趕緊過去拽過了花燈,燭光熠熠生輝,他仔細看著,果然是一模一樣的。
「你究竟是誰!」孟嶧與她四目相對,文霖面無表情,朝後略退一步。
她道:「我是誰與你何干?」
「這花燈你從何而來?為何會有這樣的題字!」
文霖處變不驚,她道:「這是別人送給我的,你還真不是正人君子,竟不經別人同意便擅自動別人的東西。」
孟嶧瞬間呆住,文霖說話雖然溫順,卻有七八分林艾的韻味,那眼睛與林艾的眼睛長的也極相似,只是她的眼神比林艾要溫婉許多。
文霖可不是與他來講道理的,木由與慕琬琬二人見著孟嶧已經分身,文霖趕緊給他們使眼色,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見著那二人已經跑遠,文霖這才一把奪過花燈,欲轉身離去。
「慢著!」孟嶧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許是太緊張了,有些用力。
「你這人真是無聊!」文霖直接甩了過去,手中的花燈也甩去了一邊,那燈燭順著花燈上那層油紙燒了去,竟將花燈燒毀了。
「花燈…」孟嶧惋惜地看著那連骨架都燒毀的花燈,已經變得殘缺不全。
「慕姑娘與那妖族男子出城時我便聞到他一身妖氣,剛才躲在樹林后盯著,原以為妖族都是大惡之人,誰知你竟比妖族這些人還要可惡!」
說罷文霖便怒氣沖沖地朝著晏都走了去。
「慢著。」孟嶧的語氣這才溫和了許多,他滿眼歉意,道:「姑娘,剛才是我的過失,還望姑娘不要見怪。不過,我有幾件事想請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多停留一會兒?」
文霖聽著這話倒還順耳,便回頭道:「何事你說。」
「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面紗,讓我看看姑娘的真容。」
切記,來到晏都,萬萬不可隨意摘下面紗。她記得楚勐與她說過,不讓她隨意摘下面紗,她自然明白,定是與那名叫林艾的女子有關。
她的手已經到了耳畔,孟嶧亦心跳加快,迫不及待地盯著她的臉。
「不可。」她還是停住了手。她道:「我樹敵太多,以紗遮面不過是保命罷了。」
他們二人對對方的質疑越來越多,孟嶧聽了這話,知道不便太過強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夜色已深,只怕這會兒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姑娘,你家可否在晏都,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文霖毅然決然地將他拒絕了,說罷她便趕緊轉身回了晏都,誰知越走越遠,她的心口突然劇烈疼痛了起來,額頭冒出了大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