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火神林艾枯林初遇
菅梨見拉攏火神無用,氣憤之餘,竟將罪責全權算在朱陵頭上。出了枯林,她偏巧不巧,剛好遇上朱陵。
菅梨二話不說,直接朝著朱陵甩了一掌,幸而朱陵躲得及時,避開那掌后,朱陵眉頭緊皺,不知自己錯在哪裡。
他細細思量:這婆娘到底發了什麼病,竟這般不分是非?
「菅梨,你這是為何?」
菅梨怒目圓睜,解不了氣,竟朝著一旁的枯樹發起了脾氣,竟揮手施法將一旁的枯樹折斷了。
她怒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方法?你真當那火神是個榆木腦袋的上神嗎?他比你我聰明多了,剛才若不是我逃的快,恐怕早都沒了性命!」
菅梨怒氣沖沖的樣子定然不是假的,否則她一向將自己偽裝的溫和柔弱,今日竟突然變得暴躁,若是沒有一定得原因,她定不會這般氣憤。
菅梨忍著憤怒,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朱陵見她面色通紅,一點都沒了往日的溫柔,便趕忙上前安慰她道:「我們雖拉攏火神不成,卻可讓火神對付青龍他們,如此一來,我們的對手豈不是少了一個?」
菅梨動了動眼珠,滿口答應,心裡卻對朱陵生了芥蒂。
『這朱陵心思太深,以前倒未注意過,如今看來,倒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朱陵,你借刀殺人有一手,卻忘了我菅梨也是笑面藏刀的下家!』
這二人面和心不和,雖都是為了鮫骨劍,卻心生猜疑,遲早都是要翻船的。
火神來到晏都一時,沒有多久便傳遍了整個晏都妖群,群妖紛紛虎視眈眈,更有甚者不知死活竟獨自去尋火神,結果法術一般的小妖基本都是有去無回。
「火神到底是誰?」林艾一臉獃滯,似從未停過這個名字。
「關於火神的態度太多太多,最真切的便是他與鮫骨劍主人的情愛傳說。」
「哦?」眾人皆目瞪口呆。
原來這天界的上神火神亦是懂得情愛的情種。
孟嶧將自己知道的火神傳說對這群「沒見過世面」的朋友娓娓道說了一遍。楚怡萱雙手撐臉,最是驚訝;韓煊桐聽得入神,感嘆火神與鮫王之間的情深義重。只有林艾,聽完後為之動容。
道:「這火神與鮫王惺惺相惜,竟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被鑄成一柄劍,這究竟是對天地間的博愛還是對鮫王的不負責?」
孟嶧聽后只覺尷尬,他捂嘴假裝咳了兩聲,尷尬地與她說道:「火神是上神,自是有包容天地的大愛,鮫王對他而言亦十分重要,不過鮫王亦明白,若因她與火神的小愛放棄天下,便是他們隱居於世,都不會過的幸福。」
何為小愛,何為大愛,林艾獃獃地看著孟嶧。
「倘若找到那可橫渡弱水的女子,尋到鮫骨劍,鎮壓妖族,平定三界,這便是大愛;可若是為了心上人放棄天下人,便是小愛,對嗎?」
她對情愛懂得不多,話剛說完,她有些後悔,平日里,她自恃無所不能,卻仍在情愛一事上傻了眼。
孟嶧先是一愣,緊著噗嗤笑了出來,連道:「林艾所言極是,就是這個道理。」
林艾這才放鬆地笑了出來,這是她來到晏都后掌握的第一個真理。
聽聞晏都近期群妖聚集,林艾心裡十分不自在,鮫骨劍一事鬧得滿城風雨,如今倒好,還沒幾日,竟招來這麼多是非。
夜深人靜,林艾一人站在枯林外,靜靜朝枯林里看著。
「你在想什麼?」
林艾回頭,不知孟嶧何時竟站在她的身後。
孟嶧打量了一下林艾,道:「今日有些不同。」
「何處不同?」
孟嶧細細思量后,看著她木訥的臉色和獃滯的神情,道:「神色不對,你有心事。」
林艾冷笑一聲,又站回剛才的位置,她似有心事,沒有半絲不尋常的表情。就像第一次真正與孟嶧對峙時一般冷酷。
「你到底怎麼了?」孟嶧緊著追問,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的側臉。
「不知該開心還是擔憂。晏都妖魔越多,鮫骨劍離出世就越近。可我老覺得心神不寧,似乎……似乎有大事發生。」林艾惆悵地回頭看了孟嶧一眼,孟嶧雖不曉得她到底擔心些什麼,卻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道:
「別擔心,你若真想拿到鮫骨劍,我定會義無反顧地幫你。」
林艾仍是那般不太信任的表情看著他。
「是嗎?我們可是敵人。」
「你若是願意,我便不是你的敵人。」
孟嶧說話實在太溫柔,林艾有些扛不住,竟轉過了頭。
一陣疾風吹來,林艾立馬有了警戒心,她與孟嶧二人並未商量,竟習慣性背靠著背,防備了起來。
林艾感覺實在準確,一股熱流湧來,林艾並未防備,而是一把過去,迅速摟住孟嶧的腰,與他側身一躲,才躲過了火光的襲擊。
孟嶧轉身一躍,反手摟住林艾的腰,二人平穩落地,孟嶧定睛一看,竟未看清楚是誰襲擊了他們。
「是一道火光。」
孟嶧緊緊抓著林艾的手,道:「應該是火神。」
「他為何襲擊我們?」
「怕是想獨佔了枯林這片地。」
孟嶧仍擔憂不已,緊緊抓住林艾的手,恐防她被傷到。
瞅著四下再無危險,他忙圍著林艾轉了一圈,才嘆了一聲氣,放鬆了許多。
「你看什麼?」
「我在看你有沒有受傷。」
「自然沒有,這點小伎倆如何傷的了我。」說罷,林艾竟直接闖進枯林,大聲喝道:「火神,我敬你是上神,可你上神之身,這般戲弄我們不太好吧?」
「還請火神現身。」
孟嶧四處瞅著,生怕他在突襲。
火神倒是光明磊落,竟化成一道火光,一眨眼功夫便落在他們面前。
火神背對著他們二人,不屑說道:「枯林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識相的趕緊離開,否則休怪本神不客氣!」
孟嶧將林艾拉到身後,道:「我們二人無意闖進來,不過火神傷了我的人,恐怕得說出個理,否則……」
「住嘴!」火神那火爆的性子不等孟嶧說完,竟直接與孟嶧動了手。
林艾看不過去,竟也摻和進了他們二人的爭鬥。
火神哪裡瞧得上他們的法術,不過一揮手,他們便躲了去,火神不屑地瞅了一眼,本是正常。誰知林艾剛一平穩落地,火神手中的火球竟慢慢失了火光。
他眼神突然變得深情,他緩緩朝著林艾走了去,在離她一尺遠的地方,竟朝林艾伸去了手。
孟嶧與林艾頓時鴉雀無聲,只聽得火神溫柔一聲:
「川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