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打扮一番
雖是可能趕不上年節,但是趕在上元節回去還是很有希望的。
而且今日陽光不錯,暖洋洋的曬得人很舒服。
「殿下,你今日心情很好啊!」
若蘭看著楚歲歲已經漫上眼裡的喜意,也是難得的開口調侃道。
「嗯,今日陽光不錯,疫病也初步遏制了。」
「原來殿下開心是因為今日天氣好啊!我還以為殿下高興是因為七皇子的眼睛今日就要復明了呢!」
「這也是好事情!」
楚歲歲點了點頭,附和的有些漫不經心。
可正是這樣,若蘭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若蘭從小和楚歲歲一起長大,雖說前世今生算起來兩人錯過了五年,可是她對於楚歲歲一些小習慣還是很了解的,其中有一項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裡非常的在意,可是從面上半分也看不出來,甚至還會故意表現的不在意。
但也不是什麼矯情和做作,只是從小到大楚歲歲一向是耀武揚威橫著走的,打心底深處她將自己的自尊看的特別重,為了維護她的自尊,久而久之有時便變得有些口不對心了。
「那殿下可要換套衣裙重新梳妝一下慶祝今天的這些好事情。」
雖然若蘭心裡對於之前的事情還有些介懷,她總覺得自從自家公主殿下遇見那個七皇子之後便有些倒霉,總是受傷。
可是她看得出來自家公主殿下是真的很看重那個七皇子,與楚歲歲相伴這麼多年,她還從未見過公主殿下對一個人這般在意,既是公主殿下看重的,那她這個做侍女的就要有眼色懂分寸了。
「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
若蘭笑著點頭說道。
「那便去吧!」
她已經聽尹姑姑說了,今日只是驅逐燕離止體內的蠱蟲,沒有什麼危險的,其後再行針促進一下眼部周圍的血脈流通,傍晚時分燕離止的眼睛應該就可以復明了。
自己在跟前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幹著急,可偏偏賑災事宜的各方面已經安排完了,她真的是沒事做了,剛巧若蘭的提議可以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讓她將不斷飛向燕離止的思緒拉回來些。
在若蘭的一番捯飭之下,一個半時辰很快就晃過去了。
今日楚歲歲選了她喜愛的紅色衣裙,不過不是宮裝,只是如今淮安民間流行的款式,層層輕紗,隨風而動,將楚歲歲眉宇之間的端莊的皇家威儀遮了大半,瞧著多了幾分符合楚歲歲年齡的靈動之氣,楚腰纖細,遠觀更是平添幾分嬌弱。
頭上是一隻輕巧的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綰住了一頭青絲,耳朵上是一雙金鑲紅寶石耳墜,顯得耳垂也白凈無比,右手帶著一串白色串珠,整個人利落中不失精緻,美艷中不失純情,簡潔大方但又有恰到好處的華貴,如同一朵獨自在高處開放的人間富貴花。
「這樣是不是有些稍顯刻意了!」
楚歲歲扯了扯裙子問道,她看著若蘭那目不轉睛的模樣便曉得這打扮必定是好看的,她相信若蘭的技術,也相信自己的長相,畢竟皇家中人哪裡有長的不好的呢?
其實往日她是時常著紅色衣裙的,可是卻很少這般細細的打扮過,雖說燕離止並不知道自己之前什麼樣子,但是架不住他身邊還有一個愛說話的言煦南啊,若是讓燕離止知道自己今日特意打扮過了是不是有些不太矜持了。
「殿下,白維齊白部首家的老夫人攜一乾女眷回老宅祭祖過年,如今在前廳候著求見您。」
正好若蘭並不知道怎麼樣回楚歲歲的話,聽見十三的這番話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殿下要去見見嗎?」
十三站在門外緊接著問道。
「去見見吧!」
楚歲歲思索了一番,這一世白維齊在賑災事宜上算是盡職儘力了,沒犯什麼錯。那自己也不好擺譜,讓人家覺得皇家難親。
「殿下在外便不用換上宮裝了吧!」
若蘭瞅準時機說道。
「嗯,你幫我拿上那件白色的薄披風吧!」
雖說淮安的十二月份天氣也不冷,今日甚至還是有太陽的,可是晚間若是在外行走還是有些涼意的,自己如今武功還沒有恢復,身子弱,體質也是差了許多。
「殿下準備見完白家女眷便去尋七皇子嗎?」
若蘭總是可以用溫柔的語氣,說出揶揄的話來。
「叫你拿你就拿,那裡那麼多廢話!」
楚歲歲瞥了一眼若蘭,裝作生氣的說道。
「是是是,奴婢多話了!」
兩人從小便是這樣的,笑笑鬧鬧的,主子沒有真的生氣過,奴婢也很懂分寸,清楚什麼能開玩笑,什麼不能。
其實做奴婢的除過不忠心之外,最不可取的便是沒分寸,可以不聰明,甚至可以懶惰,但不能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不該做。
沒分寸的奴婢留在身邊,遲早會害了自己。
說完,若蘭便去衣櫃里拿出了拿件楚歲歲說的白色披風。
若蘭看了看手裡的披風莫名的覺得和燕離止今日穿的衣服很是相配,不過這話她可不會去說。
「老身白肖氏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安。」
「妾身白劉氏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安。」
「小女白思言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安。」
……
楚歲歲走到前廳外小路的拱門的時候便看見了屋內烏泱泱的一片女人。
如今剛進了前廳這見禮的聲音此起彼伏的聽的楚歲歲頭疼。
按理來說,妾和庶女是不能面見自己,可是這一屋子除過一個老太太還有三四個婦人,再加上七八個年齡層次不齊的小姑娘,這裡面應當是有妾和庶女的。
楚歲歲在心裡搖了搖頭,看來這外面的官員確實是沒有京都里的官員重規矩,在京都里,自己只是偶爾見過幾個一品大員家或同一品的侯爵家的庶女,更別說妾和二品以下的了。
心裡雖然是這般想的,可是面上卻沒有分毫表現出來,在宮規的束縛下待久了,難免有時候會對於這些事情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