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誰在幕後

  一下朝,瀋陽初便走到了楚承奕的跟前詢問道。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妥,本來這件事情便是交由了楚承奕全權負責的,如今瀋陽初算是直屬於楚承奕調遣的排頭兵了。

  「去我府上吧!」

  楚承奕頓了頓說道。

  「還以為王爺會邀我去御書房商議。」

  瀋陽初淡笑著說道。

  也不怪瀋陽初這麼想,往常下朝了之後楚承奕都會去往御書房與楚初堯一同批閱奏章,直至太陽西下才會出宮回到攝政王府。

  「你倒是膽大。」

  楚承奕沒有接瀋陽初的話,反到是說了其他的。

  「你都這樣信誓旦旦了,這放到手裡的政績我當然不會錯過。」

  瀋陽初笑得有些奸詐。

  楚承奕沒再說話,若無必要,他的話向來是不多的。

  「不過你什麼時候讓二公主殿下去了西南部?前幾日我還聽到消息說二公主病重呢!」

  「你從哪裡聽來的棲暮病重的?」

  「京都私下都在傳,難道不是?」

  瀋陽初稍稍有些疑惑。

  「棲暮早些時候就去西南部了!」

  說完楚承奕率先上了自己的馬車。

  「楚承奕當真那麼說?」

  「是,宣德殿里都聽到了,錯不了的!」

  易然將茶盞輕輕的放置在了吳芳宛的左手邊悄聲地說道。

  「派人去攝政王府確定了沒!」

  吳芳宛抬了抬眼問道。

  「韓太醫去過了,被攝政王府的人以公主已經不在攝政王府為由擋了回來。」

  吳芳宛皺了皺眉頭:「去賢雅宮裡去問問,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消息。」

  「奴婢這就去!」

  說著易然便退了下去。

  明明已經是十二月了,雖說淮安沒有冬天,但溫度卻還是降了下來的,可吳芳宛此時卻煩躁不已,總覺得像是有火爐在自己身邊烤炙著一樣,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安排走的,可她總覺得有哪裡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大大的屏風后,一聲重重的利劍入鞘的聲音自屏風後傳到屏風前跪著男子的耳朵里。

  「行了,我會親自去看看的,你下去吧!」

  男子恭敬的磕了一個頭,緩緩地退到了門口處,轉身走了出去。

  「尹姑姑,這血都流了好些天了,還沒清除完餘毒嗎?」

  楚歲歲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燕離止問道。

  「是啊!殿下自第一日放血便昏了過去,這都足足半月了!」

  言煦南臉上焦慮的表情也是半分都沒有少。

  「毒已經清乾淨了,可是這畢竟是在身體養了十八年的,這次也是鋌而走險,若這幾日他自己醒不過來,就算是我用外力幫他醒來,往後這身子也必是虛弱無比的,且看看吧!」

  這燕離止一則是堂姐尹翠阮的孩子,算起來也和她有血脈親情,二則,她看的出楚歲歲對燕離止的特殊,她是將楚歲歲當做自己孩子看待的,當然也不希望她傷心。

  所以在救治燕離止上,她真的是認認真真竭盡全力了。

  「殿下,王爺來信了!」

  十三站在門外敲了敲門說道。

  十三還對上一次的事情介懷於心,所以總是不肯和凈安的人打交道,當然也不會進了燕離止的房間。

  楚歲歲和尹青黛朝著言煦南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楚歲歲看完信之後就將信紙遞給了尹青黛。

  「皇兄說吳袁文並不願意接手此次的賑災事宜,對於這件事情應當是不知內情的。」

  楚歲歲心裡對於這個結果是不可置信的,淮安朝中如今只有隋王楚承桓有理由有動機在淮安興風作浪。

  若是此事是楚承桓做的,那吳袁文不可能不知內情。若他知內情必然就會知道此時西南部的疫病並不嚴重。

  以吳袁文一向的行事手段,肯定會主動攬下這個差事,然後將那些已經感染瘟疫的人聚集到一處,以各種明目致這些人全部死去,既辦了差,又將戶部賑災的銀兩放到了自己的口袋。

  而如今他在朝堂上百般推辭,確實是不像知道內情的樣子。

  可是若不是吳家和隋王,那會是誰呢?

  「難道是別國的細作?」

  尹青黛放下信紙,猜疑著。

  「雖說西南部毗鄰凈安,可是凈安與我淮安一向交好,漠北各部虎視眈眈,凈安不會那麼蠢的。」

  楚歲歲的左手搭著右手放於身前,左手的食指有規律的敲擊著右手的手背,這是楚歲歲在想事情時的一慣動作。

  「可若是漠北派來的細作,為何捨近求遠讓此事爆發在西南部,雖說西南富饒,人口密集性大,可漠北到西南路途遙遠,層層關隘,難度實在太大,若他們能到西南部,勢必曾路過京城,那為何不將瘟疫散播在京城內?」

  尹青黛看著楚歲歲認真思索,條理清楚的模樣,不由的失了神,記憶里的那人也是這般,對於事物總是能看清本質,心細如髮,聰明絕倫,驚才艷艷。

  當年自己外出尋一味稀罕的藥材,卻不想陰差陽錯之下救了重傷的他。自己生性冷孤且受堂姐尹翠阮的影響,對於男女之事格外排斥,但是他卻讓自己覺得原來情愛只是可以不那麼悲苦。

  他的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帶他回到了不死谷,那段時日是自己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

  後來他說想讓自己嫁於他,自己答應了,可隨後他卻收到了一封信,他向她辭行,讓自己等他一年,她就那樣看著他的背影走的孤絕,可一年過後他沒有回到不死谷,兩年,三年她實在等不著了!

  她不信他是那般負心之人,所以想要出谷尋他,可那時才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問過趙敘白家住何方,所知道的關於他的一切,都是往日他說給她聽的。

  自己初見他時他身著甲胄,自己便去當時救他附近的兵營找尋,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名叫趙敘白的人,她便懷疑趙敘白是個假名字。

  後來她根據他給自己講述的小時童樂,一路找來了淮安京都,陰差陽錯之間卻是被楚歲歲這個趙敘白的外甥女所救,其後卻得知了自己最不願意相信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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