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再見葉道昭
「五皇子過譽了。」
楚承奕皺了皺眉頭說道，語氣有幾分生硬。
「這三位便是淮安的三位公主了吧!」
燕懷琮好似真的將楚承奕的話當成了謙讓，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
「果然具是國色天香。」
沒等旁人回答燕懷琮就又接著說道。
「不知坐在中間這位公主是哪位?」
燕懷琮這次將眼睛轉向了台上楚初堯坐著的地方，語氣里滿是興味。
莫名其妙的被點到的楚棲暮疑惑的抬起了頭。
楚初堯看向左側微下坐著的楚承奕一眼，見楚承奕完全沒有表情，不禁在心裡為燕懷琮點了一隻蠟，這五皇子還真是紈絝啊！
雖然心裡是這般想著的但是楚初堯還是開了口。
「中間坐著的是我淮安的二公主。」
「原來是二公主殿下，本皇子在凈安的時候便已聽說過二公主的大名了，不過當真是百聞不與一見!」
燕懷琮話音剛落楚棲暮便感覺到了如刀劍似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向自己襲來。尤其是左側的目光，恨不得將自己撕碎似的。
楚嘉沁是真的很生氣，她才是最尊貴的嫡長公主，可是為什麼偏偏從小到大都被這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庶妹壓著，如今已經沒有父皇和賢貴妃給她撐腰了，可外人還是看不見自己。
原本楚嘉沁對於和親去凈安並沒有多少興趣，但此刻卻立誓一定要讓燕懷琮拜倒在自己的裙下。
楚棲暮不知道為何這場面與自己和楚歲歲想的有些不同，不過轉念想想如今這樣也不錯，楚嘉沁最是好勝，一定會想盡辦法嫁予燕懷琮的，也是達到了目的。
「小五啊，皇兄有沒有差你帶來我喜喝的梅花釀啊！」
淑貴妃搖了搖手裡的扇子斜倚在座位上漫不經心地說到。
「回姑姑的話，這是自然的，釀酒的是頂級梅花的花心，水是天白山尖的積雪所化，皆是按照姑姑要求的標準來的。」
燕懷琮轉身朝著淑貴妃的方向恭敬的說道。
「皇兄辦事還是一如既往的靠譜啊！」
淑貴妃點了點頭。
接下來眾人寒暄了一陣后，楚初堯便宣布開宴了。
一流水兒的宮女將佳肴一盤盤的放置在眾人面前的案桌上，楚棲暮看了看不由暗嘆這宴會的奢侈。
說是國事訪問也就是變相的去考察別國的經濟軍事能力，這經濟能力便體現在衣著和吃食上。軍事能力便是朝中武將了。
「早前聽聞淮安趙家滿門將帥，本皇子一直很是仰慕，立志要來討教，卻不曾想如今卻是成了終身的遺憾了。」
眾人興緻正濃，你來我往好不熱鬧，燕懷琮端著酒杯悠悠的說了一句，瞬間宴會上的氣氛便跌至了冰點。
「雖然我淮安痛失了趙家，但是朝中還有很多將門。」楚承奕朝著燕懷琮的方向側了側頭隨後將目光投向了下方武將的坐席處。「我淮安哪位愛卿願成全一下五皇子!」
「陛下，攝政王殿下，末將願意與五皇子切磋一二。」
楚棲暮聽到這聲音后愣了愣，隨後有些僵硬的抬起了自己的頭朝著大殿中央跪著的那個人影看去。
「五皇子，這是我淮安的小葉將軍葉道昭，也是將門子弟。」
楚初堯看自己皇叔沒反應便曉得他是同意的。
「請五皇子賜教!」
葉道昭轉身朝著燕懷琮的方向行了一禮。
燕懷琮放下手中的酒杯探頭審視似的看了一眼葉道昭。
「本皇子武藝並不精湛，不過倒是有幸結交了一些習武之人，小葉將軍不妨與本皇子的友人比上一比，也無論勝負，只當是為今日的宴會助興了。」
隨後燕懷琮揮了揮手，有一彪形男子便自其後方的席位站了起來。
「請賜教。」
那彪形男子對著葉道昭拱了拱手，葉道昭便也回了一禮。
不過現下淮安國上至皇帝楚初堯，下至一旁侍候的宮女太監都不經為葉道昭捏了一把冷汗。
淮安國的男子普遍比凈安國低上一些，葉道昭在淮安也算是正常身高，可與那彪形男子相比便顯得瘦弱太多了。
不過兩人除外，一是攝政王楚承奕，二是二公主楚棲暮，楚承奕向來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而楚棲暮是因為腦子實在有些亂，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有意識到如今大殿之上的形式。
她原以為自己對於葉道昭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可是自他站到大殿上請纓的那一刻起便撥動了楚棲暮的心湖。
當時楚棲暮選擇下嫁葉道昭也不僅僅只是為了逃脫楚嘉吟的欺辱，更是因為他正氣凜然的朝摔倒在地上的自己伸出了手說:「姑娘，你沒事吧！」
楚棲暮覺得自己黑暗的世界里突然間照進來了一道光，所以便自顧自的將那光當做了救贖，緊緊地抓著不放，但是她卻忘了光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照進雜亂不堪的黑暗。
楚棲暮現在還記得他捏住自己的下頜問自己從龍衛在哪裡的樣子，她想，若她當真有的話，其實不用他逼她，只要他想要的都不用他開口自己都會雙手奉上吧!
楚棲暮臉頰劃過了一滴淚珠在沒有任何人注意的時候滴落進了桌案上的酒杯中，酒杯里的酒盪起了絲絲漣漪。
大殿之上葉道昭與那彪形大漢已經交上了手，兩人都沒有帶兵器，就赤手空拳的搏鬥，這般對於葉道昭實則是不利的，因為兩人在體型和力量上的差距是不可忽視的。
只明面戰況看來葉道昭是處於下風的，有點被那彪形大漢壓著打的感覺，不過稍微資歷老些，武藝高深些的人還是看出了些端倪，葉道昭並沒有選擇和那彪形大漢硬剛，而是不斷的在耗費他的體力，葉道昭憑藉其身材相比之下弱小的優勢靈活的繞過了彪形大漢的攻擊，雖然沒有還擊過去，但也沒有被攻擊到，一時間雙方還有些僵持不下的意思。
過了一刻鐘左右，隨著一聲重響這場比武落下了帷幕，葉道昭使巧勁將那彪形大漢擊倒在了地上。
「承讓。」
葉道昭朝著那大漢拱了拱手說道，那大漢回了一禮，便朝著使團席位走了過去。
「五皇子如何?我淮安的將士可否圓了你的念想。」
楚初堯笑著問道。
「淮安人傑地靈，人才輩出，懷琮長見識了!」
燕懷琮噙著他那一貫漫不經心的笑朝著楚初堯拱手說道。
「五皇子過譽了，凈安國也是能人頗多。」
一旁坐著的吳芳宛看著楚初堯如此熟練的與燕懷琮你來我往，手裡的帕子攥的更緊了一些，這如今不過是個九歲的娃娃，便已有了如此鋒芒，若是再給他幾年時間翅膀長硬了，那他的皇兒如何再有機會奪回這皇位?
想到這裡吳芳宛朝著底下一處使了個眼神。
「五皇子一表人才而且已過弱冠，為何凈安的皇帝陛下還未於五皇子指一門親事啊!」
說話的是文書局的一名文書。
「謝文書，怎能如此無禮!」
一旁禮部尚書便開口呵斥道。
「五皇子勿怪，臣是文書局的人，平生就愛收集些故事，臣瞧著五皇子如此風流倜儻習慣作祟便起了探尋的意思。」
那謝文書立馬站起來致歉。
淑貴妃看著台下的這一幕有些想笑，這吳芳宛還真是著急啊！她若沒記錯那禮部尚書可是吳丞相的門下，至於那文書，大概也就是那麼回事吧！
「無妨，在凈安茶館還有說書先生每日專門為本皇子編故事呢！本皇子不是那麼小氣之人!至於娶親之事說與文書也無妨，本皇子自小便立誓娶妻只娶喜愛之人，父皇也答應本皇子的皇妃可以自己選，若是本皇子相中的無論是商賈人家還是農家女子他皆不干涉。」
聽了這話吳芳宛臉上的笑意更加真了一些，看來五皇子在凈安及受帝恩這消息是沒錯的。
「原來是如此!五皇子當真真性情。」
謝文書朝燕懷琮拱了拱手奉承道。
「不知五皇子這次來我淮安凈安國君可還有別的吩咐!」
吳芳宛慈愛地看向了燕懷琮。
「不瞞太皇太后，父皇之所以這次讓本皇子跟隨使團出使淮安便是希望本皇子能找到自己的心怡之人!」
「哦，五皇子現下居然還沒有心儀的女子?那不知什麼樣的姑娘才能打動五皇子的心啊!」
吳芳宛感嘆道，與燕懷琮像是拉家常一樣。
楚初堯聽著二人像是拉家常一樣的談話不由嘴角勾出了一個略帶諷刺的微笑，隨後朝著一旁的楚承奕眨了眨眼睛，奈何楚承奕壓根就沒有看到，無奈只好將視線又轉向了楚棲暮，不料楚棲暮也一直低著頭喝酒，本來這是三人商量好的事情，結果沒人回應自己，讓楚初堯鬱悶不已。
「這也沒個定數，看眼緣吧，不過最好能通音律。本皇子善蕭，皇妃一定要善琴，這樣便可琴瑟和鳴。」
楚初堯翻了個白眼，這燕懷琮看來就是沖著楚嘉沁來的，凈安人人皆知，嫡長公主楚嘉沁極為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