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夫人，美人
更是將臨州城四個以衣飾胭脂生意為生的的老店鋪收入囊中，並先後娶了這四家的女兒，除了大夫人王氏外，其餘三位夫人進門時皆以平妻論，無大小之分，所以府中人才會稱呼秦卿卿為三夫人，而不是三姨娘。
眼前所見的三位夫人已經都稱的上是中上之姿，而據說二夫人白氏才是府中最受寵的一位，這讓林若筠不由生出了幾分好奇心。
說曹操曹操到，林若筠剛想著二夫人不知什麼時候能來，就聽見外面有人請安問好的的聲音，緊接著門帘被打開，一行三人走了進來，其中還有自己那個便宜爹。
林聽瀾一進門，便攜著二夫人與二小姐林若瑤向老太太請安，林若筠也趁機看了看這三人。
要說他們一進來，最打眼的不是那兩位收拾的雲生霧繞的美人，而是身高約有178，身姿挺拔的林聽瀾。
他身著一身月白色綉竹葉暗紋錦緞長袍，長發高束，以白玉冠之，從穿衣打扮來看是個儒商，面色白皙，五官大開大合，沖淡了他衣飾上帶來的弱勢感，尤其是那雙丹鳳眼，眸色深沉，隨意一掃便能帶給人壓迫感。
看來自己的眼睛是遺傳自這位大爺了，林若筠心想著，目光轉向了二夫人白氏。
果然是個美人兒。
林若筠眼前一亮，要知道就算在前世各種美顏濾鏡的加持下，美女層出不窮，可稱的上美人兒的卻寥寥無幾，無它，美女只要長得有個差不多，裝扮裝扮就可以當的上這個稱謂。
而美人，除了美色，最重要的是韻味，屬於她獨特的韻味，能在滿大街美女中脫塵而出的韻味。有了韻味就算五官不那麼奪目，都可以成為美人，而沒有韻味，就算五官標誌，也不過是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美女易得，美人難修，眼前這位便可稱的上美人兒了，只見她身高約有165的樣子，身量纖瘦，穿了一身淡藍色綉綠萼梅衫裙，外罩一件輕紗，衣袂飄飄有出塵之感。
三千長發鬆松挽就一個墮馬髻，斜斜插了一支白玉簪，小小一張瓜子臉，肌膚勝雪，無一點瑕疵，與眾人眉毛清淺的顏色不同，她的眉極烏，眼型狹長，瞳仁比常人的要大一些，鼻子並不算高，卻很是秀氣，最妙的的是嘴唇，偏厚的嘴型再配上原生的紅唇，總讓人聯想到慾望。
她的五官顏色都很濃，配上她那一身不染凡塵的裝扮，讓林若筠想到前世的一個詞，又純又欲，用來形容二夫人白氏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怪不得是最受寵的一個，林若筠心想，而二夫人身邊的林若瑤雖說與二夫人的相貌如出一轍，到底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女，身量尚未長成，髮髻也是簡單的單螺髻，少了些風情，因此只能算是個小美女。
幾人起身向林聽瀾問安過後，大夫人便發話讓下人在西次間擺飯，因著家裡人不算多，便都圍著一張紫檀海棠紋的大圓桌坐下了。
老夫人和林聽瀾位居正中，大夫人二夫人分居兩側，其餘人按著大小依次排開。
畢竟是商賈之家，飯桌上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很快便有人挑起了話頭，只是沒想到第一個開口的竟是四夫人顧氏。
「老爺，這次掌家之比，顧家就不參加了。」顧氏說著，神色平靜。
此言一出，其餘的人都有些意外，林若瑜更是眼睛都瞪大了幾分，唯有老夫人與林若筠毫無波瀾。
「這個掌家之比是什麼東西？」林若筠心想，她的平靜只是因為單純的不知道。來了這麼幾天，只關注了歷史的大概，知道了這林家各房的人口結構，其他的所知甚少。
林若筠還在思索著，那邊林聽瀾已經開口：「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決定還是？」
「前兩日妾身回了一趟娘家，是爹讓我跟您說的，他說這兩年顧氏沒有像樣的人才，參加比試也是徒勞，還是先等兩年再說吧。」顧氏對答如流，顯然這說辭是準備好的。
聞言林聽瀾沒有馬上應答，而是看了看老夫人的神色，見後者無一絲波瀾，便乾脆道：「既然是舅舅的意思，那就依著他老人家吧。」
「多謝老爺。」顧氏應道，便不再言語。
看來這件事情老夫人也是早就知道的，她也是顧家出來的，想來是跟她打過了招呼，得到同意后才在這飯桌上又提出的。
不過這寥寥幾句話還是沒能揭開林若筠的疑惑，倒是林聽瀾又沖著秦卿卿開口道：「既然如此，乾脆秦家也就不參加了吧，免得來回折騰麻煩，就讓王家和白家一場定輸贏即可。」
此言一出，林若筠看向斜對面的秦卿卿，只見她粉嫩桃腮霎時便失了血色，而她旁邊的大夫人眼裡閃過一絲輕蔑，又瞬間回復了端莊，讓林若筠不禁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老爺，這件事能否容妾身跟家裡商量一下？」秦卿卿勉強穩了穩情緒問道。
「不用你去商量了，稍後我會告知岳父，這幾年秦家也一直沒有出彩的表現，不若跟顧家一樣休養生息，全力準備下一次的比試。」
秦卿卿還是不死心，又看向老夫人，「娘，您說呢？」
「就先聽瀾兒的吧，他性子扭，哪裡肯聽我的。」林老夫人說完，又給秦卿卿夾了一塊白灼雞，「這些事情你就別煩心了，自有他們男人商量去吧。」
聞言，秦卿卿也不能再說什麼，只是往日可口的飯菜突然便失了滋味。
「好了，十天之後就是比試的日子了，你們都好好準備吧。」林聽瀾對大夫人說道，隨後又握了握身邊白氏的手，對方也回以淺笑。
一直在觀察眾人的林若筠立刻便注意到大夫人的左手臂動了動，視線隨之下滑，便看到了桌下她的手捏手帕捏的幾乎顫抖。
林若筠只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再看見大夫人那張端莊含笑的臉時，便只能在心底暗嘆一句佩服佩服。
飯畢，眾人又閑談幾句便各自回了住所，許是心情不好的緣故，秦卿卿到了立雪堂，留下了孫媽媽在身邊，只囑咐了清秋好好照顧林若筠，就讓她回了冷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