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芳菲過河

  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小鵝長勢很好，有些大的已經有四五斤重，當然也有損耗死了近二十隻！ 

  芳菲每每看著死一隻，就覺得一坨銀子扇著翅膀，呼啦啦飛了！ 

  芳菲家趁著這段時間在河邊蓋了兩間土坯房，還在沿河的地方搭了，很大個茅棚子當作鵝舍，一家人從屯子里搬到河邊住。 

  這段時間一家人都累得夠嗆，眼見小鵝大翎快扎齊了，這才鬆口氣！ 

  因鵝吃糧食太厲害，每天喂七八十斤它們也吃不飽，一家人哪捨得這麼喂？真是家有萬擔糧，不喂長嘴王！ 

  好在現在它又不能產蛋，就這麼天天煉著它，在河裡撈雜草出來剁碎，摻上米糠或是麥麩子來喂，也能哄飽它們！ 

  這天芳菲和二哥去二裡外的草甸子放鵝，那裡草嫩，而且很大片，不會糟蹋別人家莊稼！ 

  到了河邊一群鵝哦哦哦叫著，撲通通全跳下了水，紅掌在清澈如許的河水裡，撥來撥去。 

  大白身子悠悠遊游向河對面晃去，二哥一個猛子扎入河裡緊隨其後！ 

  芳菲犯難了，自己不會水呀，這要走到河對岸還有一里地呢，這時天又有些熱自己是真不想走！ 

  二哥浮出水面看著站在岸上的芳菲，笑著說：「芳菲，這水可涼快了，你也下來！ 

  你趴在這兩根放鵝竿上，我帶你游過去！」 

  芳菲看著那兩根細竹竿有點不放心，二哥笑道：「來嘛，來嘛，河裡可舒服了，怕啥？放心好了，有我呢！」 

  芳菲實在經不住河水誘惑心想，姐我身輕如燕，能在掌中舞，定能浮竿過河！ 

  芳菲下到河裡，只覺滑身燥熱頓消，河水上面微溫下面沁涼，緩緩的水流沖刷著身子。 

  水草在河底隨水輕擺，碰到腿上痒痒的，涼涼的，真是太舒服了，讓人想就這麼泡在裡面，再不起來！ 

  芳菲在淺水地方一直向前趟，慢慢向前移，水越來越深，她不得不把重量壓到兩根竹竿上。 

  忽然竹竿向下沉去，芳菲啊一聲尖叫，兩手直撲騰沉下水去！ 

  剎時四面八方水向她湧來，她連喝了好幾口水！ 

  只覺腳下夠不著地，水嗆得鼻子眼間處處疼，她四肢用力蹬，就想浮出水面。 

  這時一個手臂伸了過來，一把拽住她向前游去，眨眼功夫到了對岸，上岸后芳菲連噴數口水，竟噴出條魚來！ 

  二哥坐在河灘上，見芳菲這幅窘相，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揉肚子一手拍地，連聲說：「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芳菲又氣又囧，抓住他暴打一頓，直到他再三討饒，並將所有私房錢上交給自己，才同意不回家告狀！ 

  正在這時忽然見一艘小船劃了過來，兩個小孩在船上，一個年約十歲的女孩，正坐在船間兩手搖著船棹。 

  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男孩，腰間掛個紅葫蘆，指著落湯雞似的芳菲哈哈大笑！ 

  芳菲內牛滿面，連個小貓子也來取笑我！岸上人多稱這些捕魚為生的人為貓子。 

  那女孩訓了小男孩幾句，小男孩不敢再取笑芳菲，只是沖她齜牙咧嘴，直做鬼臉！ 

  女孩笑著對芳菲說道：「我叫漁歌是這河裡的漁民，你是新來的養鵝的么？ 

  芳菲點了點頭。 

  女孩手一指不遠處，說道：「我家就住在那條烏篷船上，有空你去找我玩！ 

  在河邊呆著，不會水可不行，空了我教你鳧水。 

  你看我弟水性也不大好，爹娘擔心他掉水裡，就在他腰間拴個紅葫蘆，我們漁家孩子，小時候腰上都拴呢！」 

  芳菲笑著對她說：」謝謝你，我叫芳菲，今天要去放鵝，改天我去找你玩！「 

  漁歌笑道：」好呀，你下次過來，我帶你去摘菱角！「 

  說著她兩手搖起棹柄，小船滴溜溜打了個轉，輕輕一盪，向遠處疾馳而去，只留下一道被小船壓過的水痕，在河面輕輕晃動，轉眼間水痕消失不見。 

  芳菲那個羨慕嫉妒恨啊，心道，難不成姐我也弄個紅葫蘆拴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