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橫禍
坐在冷閆,眼看北煌皇城越來越遠,楚聆窈不禁對某曇花精發問,
「你到底會不會御劍!?」
「會啊。」無眠輕笑,「御劍多簡單。」
隨即聽他邀功道,「這是我第一次御劍呢,怎樣,大爺我技術不錯吧?」
楚聆窈閉目,怒不可遏地對無眠大斥道:「你給我把劍頭調回去!」 ……
南府
秋梅手持戒尺,雙目緊盯南蓉。「這本《貴女儀》小姐到底是否認真習讀?為何這些禮儀仍不規範?您如此鬆懈儀德,讓大人在帝都貴圈如何有顏面?」
南蓉抿抿唇,額間墜下不少香汗,面對婢女的斥責,她一言不發,只是更認真地練習禮儀。
「阿蓉。」南遲不溫不火的喚聲降在院落。
忽有一陣微風自來,青衣廣袖憑風佛逸,南遲不沾凡塵的玉姿出現在眾人眼中,他才緩緩道出下句。
「兄長的顏面,與你無關,你若不喜歡便不要練。」
南蓉一張出水芙蓉的臉紅了紅,愧疚湧上心頭。
兄長總是對自己這麼好。
可.……不練……不能不練,兄長是當朝上卿,萬人仰仗,自己更不能給兄長輸了面子,給南家輸了面子。
是以,南蓉終究搖了搖頭,強顏歡笑道:「是阿蓉自己想練的。」
南遲靜靜凝視南蓉半晌,一言不發地抬腳走了。
可還沒等他走遠,院落里忽驚起一聲通天巨響,十幾尺高的老桑樹遭了殃,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地落下,緊接還有一把破風而來的重劍。
閆凌穩穩插在離南遲不足半米的青石地。
南遲一挑眉,面色一點、一點地暗沉。 ……
楚聆窈扶著腰緩緩起身,帷帽卻是因著衝擊卡住了她的腦門,她正要取下帷帽,一旁便響起了某曇花精連綿不絕地叫喊。
「大爺我好苦的命啊,這劍御得好好的你偏說我走錯了!」
「這下好了!」
「你自己走吧。」
「你就自己去那什麼狗屁南府吧,大爺我要回硯溪宮享福!」
「你給本宮主閉嘴!」她一掌拍向桑木,下一剎,十幾尺的桑木朝著曇花精的方向緩緩倒去。
「小心!」
只見千鈞一髮之際,鵝黃長裙的女子奔去拉開了險些生亡的曇花精。
桑木重重擊在青石地板。
聆窈向黃裙女子也向黃裙女子看去,只一眼,她欲掀開帷帽的手霎時滯住。
黃裙女子,有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那一瞬間,她幻想了無數種可能,但可思來想去可能性最大的一個.……
就是泗兒沒有死,眼前的女子是泗兒。
曇花精仍在鍥而不捨地犯傻。
無眠倒在黃裙女子肩上哀嚎,「嚇死大爺了,這又是哪戶狗屁人家種的狗屁樹,差點害死大爺我。」
「楚宮主……」曇花精疑惑地摸了摸黃衣女子頭頂,「你偷用我的婆羅膏?」
不知從哪跳出一個凶厲的姑娘,大喊,「放肆!」下一秒,她手中的戒尺板子更是毫不留情地落在了無眠手背上。
「登徒浪子!」
「來人!將這兩個不知禮數的宵小抓咯!」
她指揮眾多家僕圍困院子。幸好,一個在似在爆發邊緣的聲音呵斥道,「夠了。」
楚聆窈尋聲望去,公子烏髮三千青衫出塵,像極了……一位仙人。
扶珏上仙!!!?
想到那個可能,她的腿漸漸軟了下去。
公子轉過身,銳利的玉面深沉至極,只見公子一步步朝她走,疾風自來,雪白帷帽向四面掀浮,再也藏不住她的銀髮妖顏。
「你,竟然沒有死?」
公子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瞧見她的容顏,黃裙女子也霎時驚異。
「兄……兄長……」
無眠看楚聆窈,看看身邊女子,瞬間飛一般的彈開。
「妖魔鬼怪.……」他碎碎嘖嘆。
楚聆窈腿一軟,頂尖強者的氣迫讓她不得不靠著半截樹榦蹲了下去。
不.……不對……
她是這個世界的最強外掛好嗎?
不至於.……不至於和葉陽俞煊一樣莫名其妙被人秒殺吊打吧……?
她在內心無力吶喊:傾世小白蓮,為什麼你寫出來的人設又崩了!!!
可如今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麼活下來。
乾脆……乾脆直接說她是奪舍的!
仙門人,不是絕不錯殺么.……
楚聆窈仰頭對上公子的鳳眸,一句上仙還沒喚出口,便聽公子說出一句震驚她娘一輩子的話。
「南窈。你,怎麼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