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年一聲爆吼,辛妘看了過去,想了想,嘗試解釋。
「其實你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我二人這兩日多時間一隻小怪都沒碰,便足以證明搞鬼的是那……」
「我不管什麼理由,舞弊的是你們准沒錯!」
青年憤憤不平。
辛妘沉默,然後以水靈力凝聚出一把大刀,架在了青年的脖子上。
「你剛才罵我?」
「……」
青年人傻了。
他很想繼續表達自己的不平與憤慨,可那把水刀,距離他的脖子僅僅一指寬。
他甚至能感覺到水刀的冰涼!
約莫一個呼吸過去,青年顫抖著嘴唇道。
「對,對不起?」
辛妘回以溫和的微笑。
「沒關係!」
「……」
無恥之尤!
放下刀,辛妘重新解釋道。
「我二人是真的不想參與這場比賽,但很無奈,有劍搞鬼!」
話落,那蒼老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果然……你們早就已經發現了問題……」
一身金燦服裝的老人憑空出現在半空中,摻雜著渾濁的金眸里,帶著死一般的平靜。
郁秦安抬眼,身上氣勢卻是未露分毫。
蓄勢,還在繼續。
老人望著他,一步步走下來。
「你很不錯,若是在六十年前來此,我必然會選擇你,但很可惜……」
「一身裝飾,皆是浮華,師兄我怎麼說來著,這劍不行吧?」
辛妘打斷了它,對郁秦安道。
郁秦安輕嗯一聲,表示贊同。
「而且還給自個兒搞個了黃金的劍名兒,簡直粗俗至極!」
辛妘繼續說話,滿臉嫌棄。
老人的雙眸微眯,冷哼一聲,揮了下衣袖。
隨即便是無數柄黑鐵、青銅、白銀三種劍出現在天空四處,劍上的眼睛直勾勾望著三人,眼中皆是凶光。
與辛妘兩人站在一起的青年又傻了。
這這,他是不是被卷進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件?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聽那老人道。
「小丫頭嘴巴倒是挺硬,就是這命吧,不夠硬,不夠好……今天,你們必須死!」
下一刻,三種劍如同蝗災一般,向著三人撲了過來,形成黑壓壓的一片,氣勢磅礴。
青年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你,你們,他,這,我……」
辛妘給了他眼神,懷著善意開口安慰。
「不用緊張,有話慢慢說。」
「你們幹嘛把我留下來……」
他不關心這裡面的問題,不想知道這雙方的恩怨,他剛才分明是可以離開的,但卻被這兩人截停了!
「額,這個……」
辛妘反應過來,略微有些尷尬,但想了想,還是扯出了理由。
「可能是感覺,你與我們有緣?」
青年鬱氣上涌,臉都綠了。
一句「有緣」,我就合該陪著你們去死是嗎?還有沒有天理王法?!
兩句話的功夫,那些劍已經從各個方向上飛速靠近,密密麻麻,呈球狀將三人圍堵在了其中。
青年咬牙,忍著內心的憋屈握緊了手中的劍。
他不想死,哪怕知道敵不過,也不能是……等死!
他嘗試去對比雙方戰力,尋找那微乎其微的勝利可能。
自己……有一點用,但是不多,主要還得看這兩人!
這個鍊氣可以輕易壓著他們十幾個築基打,這個築基,應該會更加強大吧?而且,這兩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太過慌張,想來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
他的餘光瞥向郁秦安,卻發現……郁秦安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態,沒有動作。
辛妘也是。
青年的表情崩了。
還不出手是在等死嗎?
他調動靈力,向前揮出了一劍,劍光落入劍群,將數只黑鐵劍破壞掉,但這……對於龐大的劍群來說,根本毫無作用。
很快便有其他黑鐵劍衝上來,填補了空缺。
完了……
青年絕望的閉上了眼。
可下一秒,並沒有劍突進來,反而是,數道靈力波動在周身出現。
通過神識,他好像看到了無數的光。
青年睜眼去瞧。
只見層層疊疊,上百個透明的陣法護罩出現在三人方圓三步處,將那無數攻來的劍全部逼退。
……也不只是逼退,上百個護盾一起撞出去,碎了無數柄劍。
包括築基實力的青銅劍與金丹實力的白銀劍。
護盾碎了十來個,但還有就是八十幾個。
青年:(•'╻'•)꒳ᵒ꒳ᵎᵎᵎ
這這這,這是什麼狗大戶?
他轉眼去瞧。
只見辛妘身後,一條水繩串連著上百個陣盤,每個陣盤,都處在被激發的狀態。
青年突然就感覺,自己特別貧窮。
陣法的出現,自然也是引起了那外面老人的注意。
前方的劍群分開一條路,老人飄了進來,停在陣法外面。
神色間有意外,卻也只是意外。
「小丫頭身份不簡單啊,竟然隨身攜帶這麼多好東西……不過,這便是你的依仗?」
老人嗤笑一聲,抬起了左手。
「那便由我來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領域!」
話落,它的手掌開始蜷縮,想要握成拳。
但卻有什麼……比他更快。
魔氣涌動,褐色的大地從腳下蔓延開來,風沙瀰漫,一座破損的城牆隨之出現,然後是,狼藉的,到處都是破損金戈的戰場。
血與火劍域,千年戰場,於此展開。
辛妘三人帶著那百個陣法一同出現在城牆之上,而老人那邊……卻只有它一個被拉入了這裡。
劍群不在!
老人表情微變,下意識向後退。
也是這時,郁秦安動了。
渾身氣勢升騰,化作了一道流光出現在老人面前,手中長劍橫斬。
這一劍,看上去平平無奇,老人卻是感覺到了莫大的恐懼。
這是極盡凝縮的一劍,長時間的蓄勢,將一名劍修的精氣神靈,全部交由這一劍斬出。
老人甚至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冰冷感劃過了腰部。
它被腰斬了!
這個念頭浮現,老人終於反應了過來。
兩截身軀化作金光飛射出去一段,重新合在了一起,但身上的氣勢,卻是弱了一些。
老人望著郁秦安,臉色難看。
「你竟然拿了那柄魔劍!」
「怎麼?不可以?」
血與火的聲音自後方傳來,老人瞳孔一縮,隨之便感覺到,一股灼熱劍氣,自後方斬在了他的身上。
它再次被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