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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百鬼夜行劍

  李青鸞凝眸望去,咬牙不甘的喚了一聲,「洛陽。」

  洛陽笑意在嘴角淺淺散開,配上他那張定非塵土間人的臉,到把李青鸞看得心跳不止。

  只聽他道:「我有一劍,名喚滄海,因無劍侍為我奉劍,一直藏於劍廬中,你做我的劍侍,奉滄海,我……為你出一劍。」

  天下人皆知,洛陽是個劍痴,卻從未見他出過劍,山海盟鑄有劍廬,藏天劍一萬。

  傳言,一萬天劍之上還有一把劍中皇,可誅仙亦能弒神。

  傳言雖有些縹緲,但洛陽聽洛陽提起,李青鸞也不禁好奇起來。

  「你那一劍滄海不會就是傳聞中的劍中皇吧?」

  洛陽的目光深邃起來,「滄海一劍,滔天一怒,可斬十萬軍,亦可斬出一線生機。」

  劍斬十萬本就聽著荒唐,可從他嘴裡說出,又讓李青鸞不得不信。

  「若你此來就是為了讓我做你的劍侍,那要讓你失望了,我做不了你的劍侍,請回吧。」

  他篤定道:「你會為我奉劍的,此來只是想聽你喚這一聲洛陽,東昭再見,小劍侍。」

  音落,寢殿突然一黑,六盞宮燈瞬間熄滅,待李青鸞將宮燈再次點亮時,寢殿內早已沒了白衣醉酒的身影。

  三日後,西楚汴涼傳出消息,震驚天下江湖人。

  西楚皇子帶兵圍攻白衣洛陽的酒局,不敵被擒后,山海盟以十萬金讓西楚皇室贖人,西楚假借贖人之名,派兵一萬蕩平別雲間,殺山海盟十二人,盟主洛陽逃於東昭。

  東宮中的李青鸞聽到徐長安提及此事時,用了「連夜潛逃」四個字眼來解釋禁衛軍未能抓住盟主洛陽的原因。

  又言:「洛陽在西楚已是死路一條,他只能逃往東昭或南晉,可南晉里汴涼路途遙遠,還有水路要塞上的攔阻,所以他很可能逃去東昭,父皇已遣使臣入東昭,定要讓那東昭王聯合西楚一同剿滅山海盟,擒拿盟主洛陽。」

  連夜潛逃?那人都把東宮當成自家後院了,坐在李青鸞的殿中聊天喝酒,哪裡有半點要逃的意思?

  雖然楚皇平了別雲間,但一萬精兵進去只殺了十二人,還讓山海盟的主人跑了。

  西楚三十三門派更是一夜間盡數隱匿,楚皇想要殺雞儆猴卻苦於找不到一隻待宰的雞,總不能進城的江湖人見一個殺一個吧。

  只能聯合東昭共剿之,這也是楚皇沒有想到的,一個江湖幫派竟然要聯合兩國之力才能剿殺,便是山海盟滅了,也該感到自豪了。

  一月之後,東昭都城樊陽。

  東昭新王登基不過六載,是個敢於破陳立新的君王,也是三國之中通商條款最為寬鬆的國家。

  東昭王堅信有容乃大,西楚織錦,南晉瓷器,但凡兩國強商,入駐東昭皆免三年賦稅。

  因而也有樊陽盛都的美名,更有天下之奇在樊陽的美譽。

  樊陽紫氣東來的龍脈之地上,是皇城雲上宮,宮內一草一木,一花一景,匠心獨具,極富詩意。

  雲上宮有一座封神台,是個琴棋書畫融為一體的雅緻演武場,可奏編鐘,彈古琴,鳴絲竹,亦可舞刀弄槍、下棋作畫。

  是個名副其實的驕奢淫逸之地,乃東昭王專屬。

  盛夏之時,封神台四方水渠變成了冰渠,更有宮女轉著木質風扇,將冰渠涼風送入封神台。

  一時間,酷暑之下,竟有秋高氣爽之感,甚是舒服。

  正中央,東昭王司南風穿著綉有騰龍的黑色練武衣,執王劍,一招一式間,剛柔並濟,或為猛虎,或為游蛇,甚至隱隱有劍氣回蕩。

  劍招停頓之際,問道正在給人斟酒的俊俏少年,「瑾亭,你看我這一劍,可為劍師二字?」

  俊俏少年將斟滿的酒杯推入身側白衣桌前,方才回了一句,「天下可稱劍師的有兩種,一種是天下劍師出春秋的春秋城裡,天門劍山承認的劍師,另一種則是江湖拼殺,登上地榜的劍客,君上一未入春秋,二不登地榜,我實在是評定不出,不如問問蘇子,君上的劍可能稱上一聲劍師?」

  被喚作蘇子的白衣還未做聲,東昭王司南風倒搶先出口,語帶調侃,指出了俊俏少年話中的不合時宜。

  「又非廟堂相見,你二人也早已退隱,瑾亭,你喚他作蘇子,那我是否也該端出君上的架子,喚你一聲嚴相呢?」

  被東昭王調侃的俊俏少年正是辭官退隱的東昭右相嚴瑾亭。

  他故作委屈的搖頭嘆道:「君上既要白喝我釀的酒,又要挑我的錯,雲上宮的這樁生意,真是虧到家咯。」

  司南風沒好氣道:「洛陽,你看看他,不過是做了三年釀酒的生意,市儈得連我都敢酸了。」

  洛陽未答他的話茬,而是懶洋洋的伸手一指司南風手中的王劍,「劍下三寸再出,進退縱橫,橫掃一劍,力在劍尖,右手脫劍,極劍三轉,左手接劍,如騰兔,推劍而出,可殺地榜第十,入劍師。」

  他一字一句間,司南風已雖他的言語,劍招使出,音落,招停,劍氣縱橫而出,似疾風呼嘯而過。

  司南風驚喜的看向一臉慵懶的洛陽,「此劍招詭變鋒利,殺人於無形,怕是地榜第九都逃不過,只是不知出處為何?」

  「地榜十人,只有末位第十為七品內力,其餘皆是八品,以你五品不到的內力,能殺七品已是極限,至於八品,你可以大夢一場,過過癮,方才教你這劍招出自劍道鬼行者思無涯的百鬼夜行劍。」

  司南風一驚,就連嚴瑾亭都吃驚好奇道:「鬼行者思無涯都死了一百年了,誰也不知道百鬼夜行是真是假,你居然還能背下百鬼夜行的劍譜來?」

  洛陽端起嚴瑾亭為他斟滿的酒杯,一飲而盡,讚賞道:「這酒不錯,可取了名字?」

  嚴瑾亭見他轉到了酒上來,就知這人定然不會再說半句關於百鬼夜行的事。

  無論是詭相蘇秦,還是白衣洛陽,只要他不想說,神魔降世都開不了他的嘴。

  嚴瑾亭只能打消了好奇心,順著他的話說道:「這是我新釀的酒,知你這酒痴要來,方才取了先釀好的十罈子過來,名字還未取了,要不紅塵先生賞臉給取一個唄。」

  「那便就叫百鬼夜行吧。」

  司南風本想繼續追問劍譜的事,卻見得了名字應下一個「好」字的嚴瑾亭對他微微搖了搖腦袋,這才讓他快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思前想後,忽又問道:「洛陽,你這劍招可助我奪武極劍師之名,那若是想要去春秋城的天門劍山求一個劍師之名,又當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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