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仁和張紹依舊熟睡著。
夢境中,山谷中的巨樹搖晃著樹冠,簌簌聲不斷。很快,兩人都被吵醒了。
「仁,你怎麼也醒了?」張紹詫異不已。
「我……」仁也一臉疑惑:「我倆怎麼同時醒了?」
「我夢見白天的那顆巨樹了。」張紹說。
「我也是,巨樹不停搖曳著,吵得我睡不著!」仁驚訝道。
「誒!咱倆的夢境一模一樣!」張紹瞪大著雙眼。
「你不是說這棵樹降下福澤,庇佑著我倆嘛?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仁滿腹慍怒道,再次躺了下去。
「是啊。」張紹撓著頭。過了許久,張紹趕緊一把拽起仁:「快醒醒,肯定是出事了!」
「哎呀,有事情的話,門外站崗的人會叫醒我們的,別吵吵了!」仁極不耐煩道。
「唉!」張紹大嘆一口氣,起身欲看看外面的情況。可剛準備開門,只聽得「砰」的一聲,暗影硬生生將門撞了個稀碎。張紹被撞倒在地。
睡眼惺忪的仁極其不耐煩,嘴裡腌臢不斷。直到睜開眼的那一刻,他傻了:眼前的怪物正是先前所遇到過的名為暗影的人形邪祟,且暗影身上的衣服是村長所穿,身形也與村長極為相似。
他哪還敢耽擱,趕緊一把抓起長劍,與其對峙了起來。
「張紹,你沒事吧?」仁緊張道。
「沒大礙。」張紹晃了晃腦袋,趕緊起身,飛奔向仁的身後。
「這隻邪祟……不對,暗影怎麼看著這麼像村長?」仁疑惑道。
「管它呢,趕緊解決它!」張紹急切道。
暗影扭了扭脖子,沖著仁齜牙咧嘴著……暗影的獠牙處掛滿粘液,舉止乖張,相貌詭異至極。
仁絲毫不懼,持劍猛地撲向暗影,劍刃劃過暗影皮膚,留下一道絢麗的火星,緊接著仁反手又是一劍,朝暗影的頭顱砍去……
暗影急忙抬手格擋,只聽得「嘣」的一聲,仁的劍被重重彈開。緊接著第二劍、第三劍,都被暗影給格擋了下來。這讓仁詫異不已。他一改攻勢,連砍帶刺朝著暗影一番猛攻。暗影敏捷至極,幾個後空翻完全避開了仁的攻擊。
「不好對付啊!」仁說。
「你別和它正面剛,徒勞無益的!」一旁的張紹急切道。
「你在教我做事?」仁不屑一顧道。
「你……」
說話間,暗影再次朝仁襲來。仁趕緊掄起劍迎敵,一個上挑劃過暗影手臂,之後又猛地朝暗影腹部劃去。一條巨大的豁口突兀出現在暗影腹部,傷口處掉落著灰燼。暗影焦躁不已,猛地抬腳朝著仁踹去。仁猝不及防,重重栽倒在地,痛苦不已。
「仁你沒事吧?卧槽!」張紹一聲驚呼,眼前的暗影正直勾勾地看著他,此刻正步履闌珊地朝自己走來。
張紹趕緊拔腿就跑。暗影怪笑著,猛地朝其撲去,將其死死壓在身下。
「啊!仁,救我!」張紹死命掙扎著,暗影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張紹脖頸襲來……
「卧槽!卧槽!」張紹急切不已,手肘死命抵著暗影脖頸。
暗影一把將其摁住,嘴角的粘液滑落,滴向張紹的脖頸……
就在暗影即將咬破張紹脖頸的一瞬間,仁的劍貫穿了暗影頭顱,劍刃出現在張紹的脖頸前,暗影刷的一下化為灰燼。
張紹看著離自己脖頸僅差分毫的劍刃,不停地喘著粗氣。
「沒事吧!」仁捂著腹部一把拉起驚魂未定的張紹。
張紹一臉嫌棄,他一把抓起被褥擦拭著脖子上的粘液,又撣了撣滿身的灰燼道:「卧槽!要是你手稍微抖一下,死於你劍下的可不止暗影了!」
「好了好了,多大點事。」仁輕描淡寫道,手不停揉搓著胸口。
「你沒事吧?」張紹問道。
仁擺擺手道:「沒事沒事,挨了一腳,不打緊!」
「是那棵樹救了我們!」張紹癱坐在地瞪大著雙眼。
「是啊,這可真難以置信!太奇妙了!」仁也深感幸運。
張紹一把抓起灰燼中暗影所穿的衣服:「這件衣服……莫非,村長已經……」說完他猛地朝屋外衝去。
「喂,你讓我休息一下啊!」仁極不耐煩,卻還是跟上了張紹的腳步。
屋外,村民的屍體早已被吸干,一顆女人的頭顱漂浮在半空中,風吹起頭顱的長發,滲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張紹。
「落頭氏!」張紹一聲驚呼:「仁,快!」
「怎麼了?」仁趕緊上前:「卧槽!這是啥?」
「落頭氏!」張紹顫抖著聲音道。
「好噁心啊!這是什麼玩意?」仁嫌棄不已,語氣中帶著些許恐懼。
「管它呢,砍了它再說。」張紹急切道。
頭顱猛地朝著兩人襲來。仁一記鞭腿掃了上去,頭顱敏捷異常,很隨意地躲開了,緊接著一條長舌鑽出頭顱的嘴,朝仁襲來。仁藉助慣性猛地拔出劍,只聽得「哐」的一聲,劍刃撞向長舌。
不可思議的神情浮現在仁的臉上,他不敢有絲毫耽擱,朝著頭顱一通猛砍。頭顱靈活至極,且時不時還吐出舌頭格擋。
「這東西的舌頭比鐵還硬,震得我虎口都疼了!」仁大驚失色道:「張紹,有什麼辦法嗎?」
「天亮之前,落頭氏的頭顱回不到身體上,它就會死!」張紹說。
「啥?天亮還早呢,再這麼下去我倆可要被其耗死啊!」仁急切道:「你拿火燒他,白天的火!」
「我試試!」張紹應了一聲,一把掏出符咒。
頭顱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吐出長舌朝仁襲來。仁急忙應戰,頭顱改變了戰鬥方式,以纏為主,靈活地躲避著仁的攻擊。仁與其纏鬥著。
這讓張紹痛苦不已:「想辦法和它拉開距離,我怕火焰會傷著你!」
「好!」仁應了一聲。
然而頭顱卻依舊不依不饒,死死纏著仁。
張紹焦急不已:「行不行啊你?」
「你行你上啊!」仁吼道。
「唉!」張紹大嘆一口氣,情急之間,一個想法油然而生。他趕緊衝進裡屋,一把抓起被褥,又從行囊內掏出一張符咒,嘴裡咒語不斷……
「仁,讓開!」張紹大吼著,張開被子一把撲向頭顱。
被被子包裹著的頭顱死命掙扎著。「仁,快來幫忙!」張紹吼了句。
「好!」仁趕緊上前,很快,頭顱被被子包裹地嚴嚴實實。
「你摁住了,我來想辦法封住它!」張紹說。
「好!」
張紹又掏出一張符咒,嘴裡咒語不斷……
「你快點,這玩意勁大,我快支撐不住了!」仁吼著。頭顱細長的舌頭戳穿了被子,朝著仁襲來。
仁一把抓住長舌,長舌上滿是黏滑的液體,這讓仁一陣噁心。
「封!」張紹一聲大吼,符咒貼於被子,頭顱這才消停。鑽出的長舌逐漸縮回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