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觀察者效應
在因果律的陳述中，即‘若確切地知道現在，就能預見未來’，所得出的並不是結論，而是前提。我們不能知道現在的所有細節，是一種原則性的事情——by沃納·海森堡。
因果律是物理學最神聖的信條，它撐起了整個人類文明的根基，無論是川十三前世的文明，還是如今的忍界文明。
但隨著物理學的深入研究，川十三前世的科學家們逐漸發現，物理學正一頭倒向了這個根基。
在微觀粒子層麵，有些時候，粒子的變化並不遵循嚴格的因果律。
舉一個很著名的例子——延遲選擇的量子擦除實驗。
這個實驗的原理並不難懂，但是它最終得出來的結論，卻足以讓人脊背發涼。
光照射一個雙縫，通過有無外部的觀察，來決定接下來的性質，如果沒有人外部的觀察，光顯現出波的狀態，如果有人的外部觀察，那麽光就會選擇例子狀態。
實驗進行到這裏，也隻是普通的雙縫幹涉實驗而已，但是如果將這個實驗進一步延伸，將極板上的光再一次進行分光，分成兩個部分，將這兩部分光分別經過長度不同的反射裝置，最終照射到不同的感光極板上。
因為距離不同，所以光路最終通過的時間也不同。
這時，再去選擇施加或者撤去人為的觀察。理論上講，距離更長導致時間更長的一個支路會比時間短的支路變化的晚。
但實際上，它們卻是同時發生的！
也就是說，這個因為觀察者效應而出現的果，出現在觀察的前麵，因果被倒置了！
而這個實驗的結論和川十三眼前這個巨大的死神的性質是多麽相似？
在阿麗塔的視頻記錄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是在川十三本體意識的觀察下，卻清晰可見。也就是說這個死神並不是因為存在而被川十三觀察到，而是因為被川十三觀察到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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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一個典型的觀察者效應便出現了！
經過一係列的邏輯推導後，死神虛影的本質已經逐漸被川十三看透。
那麽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應對這個死神虛影了。
此時，川十三的大腦內，一條條的邏輯不斷順序排列，又一次次地被推翻。最終，在超級計算機龐大的計算力下，一條完整的邏輯鏈被川十三推導出來。
既然這個死神是因為我的觀察而存在的，那麽理論上講，這個忍術一定是針對意識，乃至靈魂的攻擊。
關於靈魂，哪怕是川十三前世也沒有太多的研究進展。
但是川十三前世的時候，偶然看到過一個研究人類大腦和意識的科學家，曾經在一排你論文中提出了一個很有趣的概念“靈魂幹涉”。
馬大爺曆史唯物主義世界觀內有一句很著名的話：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對物質具有反作用。
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絕對的真理！
而靈魂幹涉的概念，則是在這句話之上的補充猜想：
我們看到的世界，隻是我們看到的世界，不是世界的原貌，假設我們眼中的世界隻有世界原貌的二分之一，那麽在我們看不到另外二分之一的情況下，那麽另外二分之一會對我們對世界的認知造成影響嗎？
曆史和事實證明了這點不會有任何影響。
那麽問題來了，假如把我們把我們眼中的世界再次消減，那麽被削減的那一部分會對我們已知的世界造成影響嗎？
邏輯學中，當已知的相同屬性越是事物的本質屬性，且推理的屬性與已知的相同屬性關係越密切，則結論越可靠。
經過類比推理和大量的統計數據，以此構建概率模型。
最終，在川十三的大腦中，一個山峰狀的圓滑曲線出現在他的眼前——正態分布。
眾所周知，上帝偏愛正態分布。
當這個曲線出現的瞬間，就可以證明靈魂幹涉於物理層麵的應用，在概率論上是可行的！
也就是說，隻要把死神虛影在川十三的意識中抹去，讓川十三認知不到它的存在，那麽它對於川十三來說就是虛無，便無法再對自己造成傷害！
當正態分布的曲線出現在川十三眼前的瞬間，川十三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解決了！
事實上，從川十三開始思考開始到得出結論，過去的時間也不過才一兩秒鍾的時間，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處理完這些天文數字，恐怕前世今生也隻有川十三能做到了。
川十三腦海中，如同汪洋大海一般龐大的計算資源悄悄撤去。
風之國境內，一台台機器人在停滯了一秒鍾後，再次開始了動作。砂隱村基地內，一台台實驗儀器開始繼續運作。
於此同時，在川十三眼前，原本停滯住的景象開始再次緩緩移動起來，天空上的雲朵繼續飄香遠方，陽光慢慢西斜，在地麵上拉出一個長長的影子，最終，時間流速恢複到了正常。
而站在川十三對麵的三代目四人，根本沒有意識到，在這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著如臨大敵的佩恩三人，死死地將三代目守在中間，不讓川十三有機會打斷他。
看到這，川十三不禁搖了搖頭，恢複到了雲淡風輕的狀態，身後的一座座炮台也放低了炮口，一副任命的樣子。
三代目看著川十三突然放棄了對自己的阻撓，宛如是放棄了一般，雖然內心感到疑惑，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依舊不停。
很快，屍鬼封禁的儀式便完成了。
隻見巨大的死神虛影緩緩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接著猛地穿入三代目的身體之中。
雖然表麵上三代目的身體上沒有一點傷痕，但是三代目還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在他的戰鬥服下麵的胸口上，一個詭異的黑色符咒慢慢浮現出來。
三代目強忍著痛苦，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站在遠處的川十三。
嗬，銀翼殺手，陪老夫一起下地獄吧！
隻見死神虛影穿過三代目身體的手驟然變長，好像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瞬間朝川十三抓去。
而負著手站在原地的川十三看著死神虛影快速朝自己抓過來的手，不由得感歎地搖搖頭。
這個忍界實在是太危險了，忍者們各種神奇的手段根本讓人防不勝防，如果剛才我沒有足夠的計算資源，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恐怕我就已經倒在這一招下了吧？
可惜了，世界上沒有可能，隻有既定的事實。
川十三閉上眼睛，於此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段段冗長繁瑣的代碼。
這串代碼，就是川十三意識的本身，它支撐起了川十三的整個思維框架與邏輯框架，每一道代碼，都象征著一段思維。
川十三腦海中，自己意識的源代碼不斷劃過，一串串數據如海洋一般快速閃過。
最終，在浩如煙海的數據洋流中，川十三最終找到了一串數據。
那是一串記憶數據，記錄著從三代目手中開始結印，到剛才閉眼時全部的記憶。
隻要把這串記憶刪除掉，在川十三的主觀意識裏，就沒有了死神虛影的存在，而類似處於量子糾纏狀態下的死神虛影也就沒辦法傷害自己，因為他對於川十三來說根本不存在。
在即將刪除的那一刹那，川十三卻罕見地猶豫了一下。
因為這次關於量子糾纏在宏觀狀態下對觀察者效應的實驗結果實在是太珍貴了，如果刪除了這片記憶，恐怕川十三在想得出這個結論，就要經過無數複雜的實驗和公式演算。
百般不舍之下，川十三最終選擇將這片記憶保留了下來。
川十三將這片記憶從自己的意識代碼中抽取出來，進行了幾重的加密後，最終放置在了風之國基地內的一處本體存儲介質上。
外部，當川十三再次睜開眼時，有關於屍鬼封印的記憶已經全部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在他的視野中，巨大的死神虛影已經不見了。
川十三看著遠處站在一起的佩恩三人，和被他們圍在中間，不斷吐血的三代目，內心不由得有些茫然。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我的記憶上一幀和下一幀連不上了？
難道這個世界卡頓跳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