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阿道夫·K·川十三·黑化·威茲曼
經過了長達五天的反複測試，這一批煉鋼爐終於通過了壓力和密封測試。
白石老爺子的手藝很不錯，經他手打造的容器基本都符合了川十三的需求，即使有一些小的問題，但是經過修改後，最終也達到了川十三的要求。
就在這個時間，川十三企盼已久的硝石也終於從沙忍村運到了村子裏。
一條長長的馬車車隊順著蜿蜒的山路，浩浩蕩蕩地開進村子中，讓這座小山村前所未有地熱鬧了起來。
更令川十三驚訝的是，負責這批貨物的商隊老板，正是帶他來風之國的伊藤澈平。
伊藤澈平也沒想到會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遇到川十三，當即熱情地拿出自己珍藏已久地清酒，非要拉著川十三去喝一杯。
“川老弟，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隱藏的大人物啊，失敬失敬。”
喝到微醺的伊藤澈平攔著川十三的肩膀，嘴上說著失敬，但是動作上卻是相當不客氣。
川十三在日向環奈的服侍下，也小酌了兩口，聽到伊藤澈平的話，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哦？怎麽說？”
伊藤澈平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著伏在川十三耳邊，小聲說道。
“川老弟，你這次要的這批東西，可都是大忍村的管製物資啊，雖然這次委托我們商隊的白石商會背後勢力很大，但是這些東西也不是一個商會能搞到手的。”
伊藤澈平的意思是，這批硝石如果不是在沙忍村上層有路子，恐怕根本拿不出來。
川十三聽罷眯了眯眼睛，心中想到：這個白石老爺子果真不是一般人啊，這路子相當野了。
不過川十三也沒太在意，即使白石老爺子真的在砂忍上層有關係，也無所謂，畢竟核心技術一直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裏，除了日向環奈以外誰也不知道。
即使是負責打造設備的白石老爺子本人，對這些東西的用處也不甚了解。
第二天，在依稀送別了伊藤澈平之後，川十三終於要開始對光伏電池的全麵打造了。
雖然被日向環奈貼身服侍的感覺很好，但是沒有手腳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有一些事情實在是不方便，比如上廁所，比如夜晚做夢……
咳咳，總之就是非常不方便。
在川十三的指揮下，留下了一些村民，輔助白石老爺子開始最初的步驟——濃鹽酸的合成。
工業製硫酸到底和實驗室製硫酸有何不同？其實說到底沒有什麽區別，無非就是試管大號了些，汙染更重了些，步驟多了些，人們的防護措施更嚴格了些而已。
在川十三精確的計算下，人們將一袋袋硝石倒入由鑄鐵打造的巨大脫硝塔內，最後密閉好蓋子，力求沒有一絲氣體逸散出去。
此時再通過外部的加熱器給脫硝內加強熱，將硝石幹餾為氣態的硝酸。
一開始，川十三一度懷疑這個溫度達不到反應的需求，但是白石老爺子還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忍者的煉器手段果然不一樣，經過外部查克拉的輸入，可以輕鬆達到幹餾時所需要的溫度。
再得到硝酸後，外部的三個巨大高爐開始同時運作，將點燃的硫磺產生的二氧化硫氣體充分加熱。
大約300～500c的硫酸原料氣進入充有填料的脫硝塔中，與空氣中的含硝硫酸逆流接觸。由於酸溫升高，含硝硫酸中的氮氧化物得以充分脫除。
最終，塔頂的管道閥門開啟，引出的含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氧和水蒸氣的混合氣體，依次通過若幹個不同的鑄鐵室。最終，二氧化硫充分氧化形成硫酸。
但這才剛剛開始，將得到的高濃度硫酸繼續加入食鹽，一起混合加熱，最終得到的就是氯化氫氣體，也就是鹽酸。
有了鹽酸，製作單質矽的流程就已經解決了大半。
接下來，就直接用二氧化矽含量極高的礦石，直接和濃鹽酸溶液反應生成sicl4液體，然後在與之前製造硫酸時生成的氫氣反應生成單晶矽和hcl。
依此重複次項操作，可以提純矽到99。999999的純度。
甚至在川十三前世那個科技極為發達的世界，工業製造電子管等高純度晶體矽時也是用的這種方法。
經過了長達三天的反複努力，最終第一批單質矽的製作終於大功告成。
倉庫裏，此時正放著三箱黑黝黝的矽單質固體，因為矽單質本身化學性質十分穩定，所以也不需要什麽特殊的保存設施。
川十三看著眼前那黑乎乎的石頭，好像美國人看到石油了一般，眼睛裏飽含著淚水。
終於，終於是完成了！
莫名的感動充斥在川十三內心，前世的時候，如果需要一些原料直接朝研究所伸手要就好了，哪像現在一樣，還得自己一步一步地從原料開始做起？
我川十三作為機械專長類的頂尖科學家什麽時候受過這委屈？
一時間，川十三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身後，日向環奈和白石爺倆也高興地笑了起來，白石英鬆甚至一下子蹦到了老爺子身上，而老爺子此時也心情大好，沒有怪罪他，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發，咧嘴笑著。
“環奈桑。”川十三背對著眾人小聲說道。
“嗨衣，店長，我在呢。”日向環奈罕見地在外人麵前露出笑容，小聲答應道。
“你幫我一下，有一隻蚊子落在我的臉上了。”
還以為川十三要說什麽煽情話地日向環奈苦笑一下，有蚊子自己晃晃腦袋不就行了？
店長還是這麽會說煞風景的話啊。
她繞過輪椅，走到川十三麵前，卻驚訝地發現他的臉上哪有什麽蚊子？而是一滴熱淚從他的眼角滑落，在臉頰上流成一條銀線。
日向環奈愣了愣，但是注意道川十三惡狠狠的視線後，明智地選擇不動聲色地將他眼角激動的淚水抹去。
等到表麵看不出異樣之後，才將他的輪椅轉過來。
“咳咳，白石君，嚴格依照我的流程去做，成功是必然的，沒必要因為這麽一點成功就沾沾自喜。接下來第二批矽單質的任務就完全交給你了，一定不能出差錯！”
川十三板著個臉，猶如一個嚴肅的老學究一般說道。
而白石老爺子心裏那一點點暗自的竊喜也被川十三這一盆冷水澆的一幹二淨，他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地拍著胸脯，向川十三保證道。
“放心吧，川君，我以我忍匠的職業生涯起誓，絕對不會出差錯的！”
開玩笑，在川十三將近手把手的講解下，要是還出差錯，他的臉麵就不用要了。
川十三點點頭，接著說道：“還有，我需要把這些大塊矽礦石進一步加工，具體的圖紙我會在晚上吃飯前給你，務必盡量快一點把這批材料趕出來。”
“保證完成任務！”
白石老爺子挺起胸膛，大聲保證到。
等到川十三走後，白石老爺子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他搖了搖頭，不由得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怎麽自己這麽大年歲了，定力還沒有一個娃娃強？
另一邊，日向環奈推著川十三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日向環奈看著川十三那張板起來的嚴肅側臉，好像剛剛偷摸掉眼淚的不是他一樣。
店長這副樣子還真是……哦卡哇伊闊多。
日向環奈輕鬆地笑了笑，把之前心裏關於看到原子圖案後引發的一些不好的猜想，全部拋之腦後。
就算店長真的是銀翼殺手又有什麽關係呢？他的手上也沒有任何一個無辜人的血液，店長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懂一些奇怪知識的普通人罷了。
想到這，日向環奈的腳步都變得輕盈了一些。
回到廂房之中，川十三讓日向環奈拿出紙筆，由他來口述，日向環奈代為執筆，開始了對單質矽進一步加工圖紙的繪畫。
經過一下午的反複修改，兩人終於在晚飯之前，完成了圖紙的繪畫，並交給了白石老爺子。
接下來的兩天，白石老爺子加班加點，按照川十三給出的設計圖，將這第一批矽礦石給精加工了出來。
最終的成品，是一疊72根相同大小的扇形黑色薄片，每一根扇形薄片的長度很長，可以打到65厘米，但是每個的弧度卻很小，連起來最終可以成為一個完成的圓形。
對於這批成品，川十三表示非常滿意。
如今所有的準備材料都已經完成，就差最後的組裝了，可謂是萬事具備，隻差東風。
當晚，川十三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日向環奈，開始了最後的工作。
“店長，按照您這個圖紙，我們豈不是還差很多材料？”
日向環奈看著川十三提供給她的圖紙，疑惑地問道。
雖然矽單質是最主要的材料，但是光伏電池的製作可不僅僅是矽單質而已，還需要很多其他的零部件。
川十三笑了笑，說道：“其他的材料一直都有啊。”
“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日向環奈疑惑地問道。
“就在你眼前啊！”川十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雙腿，笑著說道。
“您要拆了自己的腿？”日向環奈驚訝地捂住了自己嘴，語氣中掩飾不住詫異地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沒你想得那麽嚴重，我這雙腿本來就壞的不成樣子了，拆掉他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川十三笑著搖搖頭說道。
日向環奈聽了這話，懸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
“那麽，環奈桑，我們開始吧？”
日向環奈眼神堅定地點點頭，既然店長能放心地把自己的腿貢獻出來，任由自己動手，那我也不能讓他失望才行！
“好！店長，我們開始吧！”日向環奈元氣滿滿地說道。
第二天一早，白石老爺子早早地就起了床，打算去村外親自監督第二批矽礦石的精煉，但是剛出門口，就看見了一個怪異的一幕。
白石老爺子稍微遲疑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川君，你們這是什麽新造型嗎？”
順著白石老爺子的目光看去，隻見川十三依舊像往常一樣坐在輪椅上。
隻不過身後日向環奈手裏，卻拿著一把黑色的“紙傘”罩在在兩人的頭頂。
川十三笑了笑，回答道：“沒什麽，舍妹最近感覺好像被曬黑了一點，所以撐把傘擋擋陽光。”
白石老爺子聽後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擋陽光……這撇腳的理由，現在大早上的哪有那麽強的陽光啊。
而且那把黑傘怎麽看都是用自己昨天鍛造出來的零件做出來的吧？
好家夥，您費半天勁，又是開礦又是鍛造的，最後就弄了把傘出來？
白石老爺子心中相當無語，但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川十三買單，他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雇主高興了，不就是最大的理由嗎？
但是在他沒看到的地方，川十三右手的機械臂微不可察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