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 一錘子買賣
“哎呀，果然外麵不如藏劍穀，皇城這地方是有些寒冷。”蔣相忽然轉移了話題，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那在窗戶上遊移的目光忽然呆滯起來。
“你現在走還來的及。”羅可修連看都不想看蔣相一眼，便回應道。
“蔣公子怎麽了？”肖若唐見蔣相的目光十分的不對，便也轉頭望向蔣相目光所至的地方。
“沒見過下雪吧？”羅可修起身，將窗戶打開，柳絮般的雪花在寒風中飄進房間。
“下雪了？”蔣相興奮的從椅子上彈起，一個箭步邁到窗戶邊，瘋狂上揚的嘴角頂起臉龐上兩個小小的酒窩，眉眼之間都是笑意。
“下雪了？”肖若唐語氣十分平靜，那麽正好借著這場大雪，在添香舉辦一場活動，先將皇城內身份不明的人全部除掉，寧可誤殺，不可放過，再說肖若唐從來隻會注意到那些非同於尋常百姓的人，通常那種被肖若唐盯上的人基本上也算不上好人，所以就算殺錯了也不能算上誤殺。
“那是自然第一次見雪，我們那裏四季如春。何來下雪一說？”蔣相此刻忘記了所有的煩惱，那雙漆黑的眼眸更加有神起來。
“馬上就是春天了，這雪估計過了這場也便沒了。”許開顏望著外麵紛紛揚揚的雪白自言自語道。
“既然今日的雪下得別有風情，那麽添香今晚就熱鬧熱鬧吧。你們自便，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說完，肖若唐便邁開步子急匆匆地下樓去。
“唐唐要去哪裏？”許開顏忽然跟著起身，對著肖若唐的背影問道。
“樓下大堂。”肖若唐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著。
見此，許開顏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們家莊主這麽大的人了，還能走丟不成？不然你找根繩子把自己拴在她的腰上吧。”羅可修故意調侃起許開顏，這是他極大的樂趣。
“羅可修，今兒下雪，你可別壞了我的好興致。”許開顏瞪了羅可修一眼，咬著牙根道。
樓下，黃媽媽正和客人們吹噓著自家老板的本事，眾人把酒言歡，個個麵色微紅，看來今日的雪十分下酒。
“黃媽媽，過來一下。”說完肖若唐便又重新回到樓上。
黃媽媽見狀片刻不敢怠慢，趕緊甩著手裏的帕子扭著水蛇般靈活的細腰快速上樓。
“什麽呀，黃媽媽，你不說你們家老板是個女的嗎？”見肖若唐的架勢便能猜出肖若唐的身份，十之八九就是添香的老板，這……分明是個清秀的小公子啊！！！
“去。”黃媽媽一邊上樓，一邊還不忘了回頭糊弄那位客人。
房間內，肖若唐坐在正對門的方向，左右兩邊分別坐著許開顏和羅可修，蔣相正趴在窗戶那裏癡迷地賞雪。
“不然你出去看雪吧，這寒風吹著著實都有點涼，房間裏爐子都成擺設了。”羅可修搓了搓胳膊以命令的口起對蔣相說道。
“若我偏不呢？”蔣相雖然嘴硬，但心裏是有一些不好意思，於是拉上了半扇窗戶，又嘟囔道：“肖莊主的房間熱鬧。”
“老板，您喊我有什麽事？”黃媽媽一進房間便恍惚起來，這裏麵的三位公子和自己老板真的不是一點半點地賞心悅目！！！今兒添香淪陷的姑娘別提有多少了。
“坐。”肖若唐見黃媽媽十分殷勤，正好蔣相趴在窗戶那裏空了個位置，便招呼黃媽媽坐下。
“哎。”黃媽媽樂嗬嗬地答應著坐下，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雙手撐起下巴一副癡迷的樣子。
肖若唐一眼便看出黃媽媽心裏想的是什麽，隻是微微輕笑。
“去煙嵐，借幾個技藝非凡的姑娘過來，除了煙嵐其他琴館什麽的也可以，主要是模樣要好，技藝要好。”肖若唐抬了抬眼眸說道。
“這個好說，可是去煙嵐……”黃媽媽支支吾吾起來。
“怎麽了？”肖若唐抬起頭直視黃媽媽的雙目。
“那個……前一個月我和煙嵐的媽媽結了梁子，現在再去借人恐怕隻吃閉門羹。”黃媽媽皺起眉頭為難道。
“算了，不去煙嵐借也行，反正，今晚借著夜色和雪景，我要一場熱熱鬧鬧的風花雪月。”肖若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揚道。
“這個您放心，我現在就去辦。您還有其他吩咐嗎？”黃媽媽似乎從肖若唐的眼神裏捕捉到了幾絲不快的情緒，凳子再也坐不住了。
“沒有了，吩咐一下，門口掛上大紅燈籠，能掛多少掛多少，對客人開放的房間全部點燈。”肖若唐說完便給了黃媽媽一個手勢，示意可以下去了。
黃媽媽這麽雞賊的人自然在察言觀色上十分輕車熟路，麻溜地轉身離開。
肖若唐起身走到門口，將門關上，為了防止被人偷聽的情況發生，索性就站在門口準備議事。
“肖莊主大可不必如此，門口如果有人我是可以感覺的到的，除非他不呼吸飄到門口。”羅可修話雖然是對肖若唐說的，可是目光卻時不時停留在許開顏的身上。
“哦。”肖若唐這時才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於是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神情嚴肅道：“今夜來添香玩的，凡是有點來頭和身手的外邦人全部悄悄解決掉，除此之外，非善類之徒也全部悄悄解決掉。”
“可是，這樣會引起注意的吧，那可就是一錘子買賣了。”許開顏摸了摸下巴，分析道。
若是一兩個人因為去過添香而消失也就罷了，若是人數多了……
“也對，那就先將外邦清除掉，其餘以跟蹤式七日內解決，另外再摻雜一些沒有來過添香的人作為幹擾。“肖若唐摸了摸額頭歎息道。
幾人商議好此事便直接在房內多加了幾個火爐，窗戶已經全部開開，桌上擺著的是溫熱的酒和幾樣下酒的小菜。
“肖莊主，你這兒還有什麽好看的姑娘沒有。“蔣相悄悄看了許開顏一眼覺得自己不可再越矩，便垂頭喪氣道。
“蔣公子真是好笑，這裏唯獨不缺好看的姑娘。”羅可修倒是沒有完全意會到蔣相的意思，而是以為他想找個好看的姑娘罷了，心裏正暗自嘲笑輕浮。
“好看的蔣公子未必看的上，緣分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還是等等吧。”肖若唐可是對蔣相的小動作觀察的仔細，於是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