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不相為謀
一共七人，兩位長輩坐在首位，其餘五人相對而坐，許開顏為了擺脫那兩個幼稚鬼，特意坐在了肖若唐的身邊，還有一人是蔣相的姐姐蔣謙，生的和蔣相很像，但是皮膚比蔣相白了不少。
蔣老穀主大概也是有意為之，畢竟幾人折騰到現在已經是深夜，蔣謙已經睡下卻被叫起來，著實是一臉懵懂。
“我見蔣兄的藏劍穀，像個闊氣的村莊。”羅老堂主還未開飲便胡亂扯起話題。
“何出此言？”蔣老穀主愣了愣。
“實不相瞞，我昨日便來了，沒有露頭是在等逆子出現，隨即便在蔣老兄這裏逛了逛。”羅老堂主想起今日看到的種種，二十幾年之前，藏劍穀成家的男子除了蔣氏本家少之又少，可如今，為蔣家做事的且在藏劍穀安家的已經不在少數，山穀地勢較低的地方圈起養活家禽牲畜，山穀外種了五穀，著實像一個村莊。
“是老夫想退隱江湖，藏劍穀也自這一代在江湖中銷聲匿跡。”蔣老穀主明白了羅老堂主的意思。
羅老堂主聽完隻是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什麽：“謙兒可有良人之選？”
“額……”蔣老穀主看了蔣謙一眼，見蔣謙隻是低頭不語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猶豫起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為何猶豫起來？”羅老穀主十分不解。
“沒有，這裏優秀的年輕人也不少，但是謙兒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不是名門世家？”
“羅老弟此話可是差遠了。”
“爹爹大半夜叫我起來就是為了過來吹冷風喝酒？”蔣謙終於清醒了一些，聽到兩位長輩聊的又是一些不鹹不淡的話便微微有些生氣。
“爹爹這不是覺得你們年輕人在一起喝酒熱鬧所以才讓人把你喊過來。”對於蔣謙，蔣老穀主從來不會發脾氣，因為蔣謙不像蔣相，雖然性格高冷了一些，但是從不會像蔣相一樣做出格的事情。
“爹爹旁邊的這位是你羅叔叔，這位是海闊山莊的肖莊主，旁邊的是海闊的副莊主許開顏，相兒旁邊的是羅可修，你羅叔叔的兒子。”著，蔣老穀主有一一介紹起來。
“蔣謙見過羅叔叔。”蔣謙將目光投向羅老穀主微笑道。
“不必多禮，多和他們年輕人敘敘舊。”羅老堂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似乎自己麵對的是自己許久未見的閨女一樣。
蔣謙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暖爐，給在座的幾位斟滿酒，但還未開口，蔣老穀主便搶先道：“羅兄，夜深了風有些大，年輕人扛得住，我們這把老骨頭可不行，不如我們去書房敘敘往事，如今屬於咱們的年華已經不在了。“
著，兩位長輩十分默契地起身離開，獨剩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有蔣謙在，蔣相也斷斷不敢再惹事胡來的。
兩位長輩走遠後，氣氛凝結了片刻，蔣謙原本打算與幾人喝一杯酒就走，但突然又來了興致：“最近江湖湧動，肖莊主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在我看來，如今的江湖已無多少磊落之輩，肖莊主為何還樂此不疲呢？“
肖若唐微微思索，自下山那日到現在的畫麵不斷地在腦海裏閃現，再看眼前的蔣謙，心裏就突然變得酸酸的，於是仰頭飲盡那杯溫酒：“我也不想，隻是被卷進了其中，滅門之恨又何談視若無睹？”
蔣謙突然想起了這一茬，想了想又道：“據我所知，那人不是已經沒了？”
肖若唐不想再費力解釋，隻能隨便回應道：“江湖哪是隱就隱的呢？很多事情都是環環相扣的，武成河隻是我被迫跌入江湖的罷了，也許命裏前半生就該如此奔波。”
當前已經不僅僅是穩固海闊的事情了，還有即將換血的江湖，還有一觸即發的戰爭，這關乎著下，肖若唐已經不僅僅在為自己考慮了。
“蔣謙姑娘可知如今的江湖是個什麽樣子？”許開顏從肖若唐的語氣裏聽出了無奈與煩躁，便接過話茬。
“烏煙瘴氣。”蔣謙又看了許開顏一眼，心裏暗自驚歎果然結合了男人和女饒優點，剛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倒也沒好意思上前搭話。
“下大亂之際，有人以下安危為己任，有人隱居山林不問世事，運氣好，下大亂再得一明君安然無恙，若是昏庸的暴君，則早晚被殃及其鄭蔣姑娘應該明白了吧？”許開顏一臉無害道，但這話裏到了蔣謙的耳朵裏卻生出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真是心係下安危呀，我們是做不到那麽偉大了。”蔣謙輕笑道。
突然砰地一聲，蔣相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光滑的桌麵上從蔣相的手掌下蔓延出了幾絲裂痕，那雙眼睛如蒼鷹盯著獵物般：“你老是看我幹什麽？”
“我為什麽要看你？”羅可修自然是不買蔣相的帳，撇了蔣相一眼將許開顏麵前已經不溫的酒倒進自己的酒杯中，然後又重新到了一杯溫酒。
這個動作一氣嗬成，也許是情動之處的自然流露，又或者是羅可修為了刺激蔣相在心裏預謀的動作。
看戲的肖若唐和蔣謙有些尷尬起來，兩個大男子竟為了另一個男子爭風吃醋，這讓兩個局外的女人情何以堪……
“阿姐，此次能否讓我跟著肖莊主一同出去闖闖？”蔣相被羅可修氣得耍起孩子的性子。
“不可以。”蔣謙的態度幹脆利落。
如果是為了許開顏自是有些唐突的，作為姐姐應當慢慢引導一下這個傻弟弟，但如果是為了跟著出去闖蕩闖蕩更不可以，因為從未出門，隻身在外隻會讓人不停地操心，父親自然也不會同意。
“蔣公子，還是算了吧，我們也有自己的計劃，帶著你恐怕也不方便。”肖若唐自然也是不想帶著蔣相一起，有羅可修一個已經夠麻煩了，好歹人家還能以絕對的實力壓倒敵人，有了蔣相……恐怕就是二饒元氣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