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你什麽都不配!
聽到樓下的動靜應該安排好了,肖若唐還有幾分興奮地走到欄杆處觀望著樓下的一切。
雖說自從邁進來就沒有看到什麽絕色人兒,但是樓下這陣勢倒還真的拿得出手,放眼樓下的姑娘們,果真就像自己剛才說的,有清純的有嫵媚的,雖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已經遠在武揚的標準之上了。
而且整天和許開顏武妖妖他們打交道,這好看的人看習慣了自己的標準也無意中提升了許多。
然而武揚自認為自己在皇城這些日子逛遍了這些風月之地,今日添香閣還是沒有拿得出手的姑娘就是對他的敷衍,掃視了一圈後他起身道:“糊弄小爺們是吧?”
說著武揚便要砸場子,同在一邊看戲的許開顏原本想下去製止讓他終結此生,但肖若唐卻起了興趣,她要讓武揚滿意但是但讓他永遠也得不到心理上的滿足,這種滋味對他來說應該從未體驗過的吧?
這相比起武成河賜給自己的可舒服多了,不過今日肖若唐就是要讓他在要而不得的情況下不甘死去。
“你去準備一下?”肖若唐拉住許開顏的胳膊,眼神裏多了幾分複雜的目光,似乎有點懇求,又似乎帶著幾分陰壞,說完便吩咐周圍的幾個隨從見機行事獨自下樓去了。
許開顏多多少少還是比較了解肖若唐的,其實他倒不是不願意和他們玩,隻是礙於羅可修現在一邊也在看戲,他實在有點抹不開麵子。
平日裏羅可修就已經會時不時撩撥諷刺自己幾句,這今日自己再一副姑娘打扮說不準得被他笑話死……但是孰輕孰重許開顏還是掂量得清的,羅可修願意笑話就笑話吧,反正打扮起來又不醜。
笑話就笑話吧,許開顏一轉頭發現羅可修正盯著自己,還十分入神,這讓他頓時紅起了耳朵,“盯著我幹什麽?”
“你這準備一下是要幹什麽?不會……?”羅可修分析了半天,他猜測是肖若唐要親自上陣!
於是熱情地問道:“有什麽事是本堂主可以搭把手的嗎?”
許開顏以為他猜了出來,麵色也開始緋紅起來,說話開始結巴了幾分:“不,我,需要……不是,我不需要!!!”
說著給自己帶來的其中一個侍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自己進房,但轉念一想還是自己親自出門,於是帶著那個小侍衛下樓去了。
“少堂主,他們是要花錢去雇人嗎?”從未過多言語過的魎中午開口了。
羅可修看了魎一眼,垂了垂眼眸看了眼樓下,毫無語氣地回了“不知道”三個字,直覺告訴他,接下來肯定有一出好戲,於是吩咐魎給他搬個椅子坐下來,他要呆在樓上看戲,看這個武揚有幾種死法,現在他的確感覺,肖若唐這個人壞起來的時候是真的都能把事情做絕!
樓下,肖若唐和武揚也僵持了許久,這黃媽媽挑過來的姑娘每一個他都能挑出毛病,還振振有詞!
抱著玩弄他的目的,肖若唐也在操控著這盤棋,她當然不焦躁,現在武揚越蹦,等會他才會越難受。
“這位公子,我看您說的也極有道理,這些姑娘太一般了,的確配不上您,不瞞您說,我們這還真有鎮閣的姑娘,隻是她從未接過客,所以這價格……”
“你哪冒出來的?跟老子討價還價?”武揚本就不快,見突然冒出了一個女子妄圖與自己商議便更加不爽。
“在下是這裏的老板。”
“老鴇?”武揚故意沒有聽清,其實他覺得麵前的這個也還行。
周圍看戲的人見武揚故意聽錯都哄笑起來。
肖若唐倒也不惱,輕笑道:“公子聽錯了,是老板!”
這一次肖若唐可是將最後的兩個字說得十分清楚,然而武揚偏不知好歹:“老寶嘛,我沒聽錯,哎不然你陪我玩玩也行,我覺得你能湊合。”
“不好意思,在下出來做的是生意,但還未到做皮肉生意的地步。”
肖若唐並不惱怒,因為在她眼裏武揚現在就像秋後的螞蚱一樣在蹦。
眼見武揚要按捺不住性子,肖若唐隻得故作沉穩順著他,不然老鼠死了,她這貓抓老鼠的遊戲還怎麽玩下去?咽氣的老鼠躺那擺弄一下才動一下,自然是無趣的,所以為了留住武揚,讓肖若唐求他不要走肖若唐都是願意的。
聽到肖若唐沒了下文,武揚也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價格貴唄?
“喲,是不是半年多前和秋霜姑娘一起出現的那個妙人兒?”
“這都過去半年多啦?”
“那這個價錢可高了,當時客人們籌了一萬兩銀子才見了一麵,再加萬兩都不接客。”
“唉,聽說是個男兒身。”
“隻不過清秀得有些過頭,也沒接過客,誰能確定?”
聽到周圍開始熱鬧起來,武揚也感覺到這是個角,萬兩白銀?萬兩黃金他咬咬牙也能給!!!現在老爺子病重在床,什麽事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你們呐,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公子是那差錢的人嗎?笑話!”武揚身邊的人安耐不住開始叫囂起來!
“小爺今兒在這給你明說了,隻要你叫來的妞小爺滿意,銀子包你滿意。”
武揚躺在椅子裏抖著二郎腿,看了看身邊的弟兄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兄弟們,這些姑娘你們有哪個看上眼的,領走。”武揚掃了一眼姑娘們,雖然覺得配不上自己,但是給兄弟們玩玩還是可以的。
“唉?公子,不如我們玩個遊戲,讓姑娘們自己挑,這樣做起事來也是情投意合不是?”肖若唐不想讓姑娘們被折磨,所以想到了這一出,不用想也知道,這幫人德行也就那樣,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吧!
“喲?怎麽個選法?”武揚頭一次聽到這種玩法,於是放下那顫抖的二郎腿來了興致。
“您看我們這姑娘雖說步入您的眼,可好歹也是樣貌出眾的,讓姑娘們自己挑您的這幫弟兄然後上去快活豈不是美哉?”
“嗯,有點意思。兄弟們排成排站好,看看自己能入哪位姑娘的眼。”說著武揚好像又想到了什麽,不解道:“萬一他們有人沒人選怎麽辦?”
肖若唐又掃了一眼,的確,這站成一排隻看外貌大部分還說得過去,不過一個個也是麵色發黃,很顯然這是脾腎過於勞累導致的,想想武揚帶著他們在皇城玩了這麽久,那脾腎勞累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
肖若唐笑了笑,道:“加賞錢唄,什麽樣的價格呢就是什麽樣的服務。”
武揚輕笑,他可拉不住麵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再反悔,隻能咬著牙答應下去。
見自己帶來的這幫弟兄一個個地摟著姑娘上了樓,武揚在心裏算了算剛才出去的銀子,足足被肖若唐忽悠了幾百兩!
不行,一定要討回來!
“你們這頭牌什麽時候來?再不來我可就要砸店了!”
覺得無聊,武揚又開始挑刺。
經他這麽一提醒,肖若唐倒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她在這裏和武揚耗了那麽久,也應該有半個時辰了吧,這也該回來了。
殊不知許開顏已經從樓上的窗戶直接進去了,這次是想趕緊露個臉幫肖若唐走過場,所以越低調越好!
若說上次是精心打扮,那麽這次全是輕車熟路了,不僅時間用得極少而且妝容比上次更為精致了些,飭好了之後,許開顏又讓隨從幫他從窗口跳下去,自己又從正門走了進去。
許開顏很確定,他他進門的時候,肖若唐有那麽片刻是沒有認出自己的,於是便上前使了個眼色。
肖若唐見許開顏墨發簡單地挽起後隨意的灑在了肩上,一身乳白色單衣倒是勒出了幾分腰身,外麵裹著嵌著雪白毛邊的披風,最為重要的是臉上還掛著一層麵紗,這襯得他的眼睛更加有神,清秀的眉下是疊雙的桃花眼,鼻梁更加堅挺,麵紗下的紅唇微抿,一姿一態也都十分端莊雅正。
這……不僅肖若唐在出神,周圍的人都在出神,讓人難以分辨性別卻又十分歡喜。
許開顏走到肖若唐麵前握住肖若唐的手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抓緊演戲。
肖若唐迅速反應過來,笑嘻嘻地將目光投向武揚,隻見武揚還是傻坐在那裏不知所措,便提醒道:“公子您看這位還滿意?”
其實許開顏並非妖嬈,就是好看,給人說不出的氣質,許開顏高出肖若唐半個頭是接近正常男人的身高的,但是因為過於消瘦的原因讓高大一詞與他完全不沾邊。
“滿意滿意。”一時間武揚也分不清許開顏是男是女,隻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氣質十分吸引人,但又讓人無法對他產生邪念。
“老板,本……我也滿意。”羅可修不知道哪來的一股直覺,認定那就是許開顏,雖然稍微推敲推敲也能知道那就是許開顏。
“老板,我們都很滿意。”霎時,周圍那些看戲的客人們又開始起哄。
“安靜安靜。”黃媽媽敲著銅鑼很是適宜地出現了。
“你們給老子閉嘴!”
武揚也大聲地嗬斥起來,肖若唐接過黃媽媽手中的銅鑼便敲打便喊:“諸位看看熱鬧就行了,今兒這位角一夜的底價就是白銀一萬兩。”
肖若唐怕武揚沒銀子自覺離場,故意壓低了底價。
“我,一萬一千兩。”武揚從懷中掏出銀票似乎在壟斷價格。
“兩萬兩。”羅可修靠在樓上的柱子,冷冰冰地開始抬價。
“兩萬五千兩。”武揚開始急的冒汗,他怕自己被搶了風頭也怕失了麵子。
“三萬兩。”羅可修還是有些錢的,而且就算最後沒銀子了,還可以商量一下賒賬,畢竟大家也是老熟人了。
“四萬兩。”
“五萬兩,黃金。”
價格已經被頂到了五萬兩黃金,樓上與樓下是一片唏噓,大家都開始感歎這位有錢的公子哥真是好豔福,大氣,是個男人!
武揚氣急開始上樓去被窩裏挨個揪人,今日,他要讓這個和他抬價的人拚個你死我活。
許開顏也已經和肖若唐去了樓上的空房,沒想到羅可修也跟了進去。
“你進來做什麽?”許開顏似乎有點不習慣,剛想安靜下來這羅可修又不依不饒。
“五萬兩黃金所賦予我的權利。”
“掏銀票。”
“這一萬是定金,其餘的會補上。”
“那不行,概不賒賬。”
二人僵持起來,但是肖若唐哪能真的讓許開顏去賣身呢?於是上前打岔:“逗逗武揚玩呢,都收回去。”
“我當真的。”羅可修縮回手拒絕道。
“怎麽?羅大堂主想強買強賣?”本來這幅樣子出現在羅可修的麵前許開顏就已經很尷尬了,現在他又糾纏著不走,這真的讓人很無奈。
“滾出來,老子今日要廢了你,讓你有命掏錢沒命消遣。”
“老板呐,攔不住,去報官嗎?”黃媽媽從人群裏擠到肖若唐的旁邊害怕道。
“報官試試,讓你們有腿出去沒腿走!”武揚不怕,因為這裏還有他老子的舊交情,此刻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不報官,你們自己解決。”說著,肖若唐示意黃媽媽出去將外麵穩定下來,不要讓這件事情成為添香此刻的關注點。
而黃媽媽前腳出去關好門便看到窗戶上濺出的鮮血,於是招呼跟著肖若唐進來幾個隨從示
意別讓人進去打擾,然後自己又不動聲色地到都下去分散客人們的注意力。
於是房間外麵一片歡樂,而許開顏他們的房間裏,魎進去了也就一分鍾的功夫,武揚身邊的人都已經倒在地上斷了氣。
“你們是誰?”這時武揚才感覺到害怕,但是已經晚了,他已經被魎堵在了門口。
“你的債主,你知道自己是怎麽當上少莊主的嗎?靠的是你爹呀!可是你又知道嗎?你爹他以下叛上,不忠不義!”肖若唐收起了剛才隨和的目光,眼神裏盡是寒意。
“你到底是誰?”武揚已經悔青了腸子,現在他隻希望祖宗保佑他活著出去!
“你喜歡他是嗎?”肖若唐並沒有回答他,而且笑嘻嘻地提起了剛才的事情。
“不,現在不喜歡了。”武揚現在隻希望眼前的這幾個人放過他,哪怕像狗一樣叫幾聲討他們開心他也是願意的!
“不是你喜不喜歡的事情,而且你根本配不上,你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什麽德行,麵黃心黑,你什麽都不配得到!”
“是是是,我不配!”武揚極力地配合著肖若唐,隻求她能給自己留一條賤命。
“你說,你爹殺了我師父和全老,還害得我的爹娘下落不明,這筆賬找誰還?”
肖若唐的聲音越加冷酷起來。
“找我爹,找他。”武揚已經嚇得癱在了地上,看著地上躺著的眼前站著的,他隻想出去。
“不不不,父債子還,而且你爹也應該沒有幾天活頭了吧?我要是將你的屍首扔到他的麵前,不知道他會是什麽反應呢?”肖若唐一步步逼近武揚,她要讓武揚崩潰掉,然後再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