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螳臂當車丟了命
“禍首,來,交個小朋友。”見肖若唐的目的達成,許開顏將禍首喚到自己的腳邊。
“禍首?”肖時歪著頭盯著眼前的大黑狗。
幾個月下來禍首已經長成了大黑狗,那一身漆黑的毛色鋥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狗。
“嗯,想不想摸摸它?”摸禍首的頭是許開顏最近以來的樂趣,他就是喜歡時不時地欺負欺負禍首,禍首也樂得被欺負。
然而話剛出口,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落在了許開顏的頭上……
許開顏猛地搖頭甩開那隻討厭的手,回眸一瞧是羅可修這個混蛋,便起身鄙視道,“羅少堂主這是做什麽?”
“失禮失禮,方才是情不自禁。”羅可修輕笑,沒有多狡辯什麽,隻是承認了自己的失禮,任由許開顏皺眉炸毛。
“我好歹也是唐唐身邊的副莊主,能不能維持一下我威嚴的形象。”許開顏小聲咕噥著坐下,不再理會羅可修這個混世魔王。
“撲哧”肖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立馬用自己的小手捂住嘴巴。
許開顏瞥了肖時一眼雙手托腮不再言語,肖若唐見狀,便笑道,“羅少堂主請不要在這麽多人麵前弄得我們許副莊如此沒有顏麵”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調戲!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客棧裏漸漸熱鬧起來,肖若唐幾人應付了點清粥便準備離開,破風已經到手,肖若唐按照許開顏的意思將破風贈給了而珂,這讓而珂呆住,自他得知破風的消息後便是日思夜想傾慕於破風的,如今到了自己的手裏就好像美人入懷,激動地半天都沒有言語。
“隻有一點,不得讓破風嗜無辜之血。”肖若唐見而珂激動得什麽都拋到了腦後便趕忙叮囑著。
備好了馬車,而珂將自己寶貝得不行的破風背在身後,整個人往後坐了坐,生怕破風淋到雨水,而幾人的馬車後麵是羅可修的馬車。
此次外出,羅可修是一意孤行,羅老堂主並不想讓他再深入江湖,但是兒大不中留,翅膀硬了自己也難管住,索性由他性子來。
“羅可修好像是要隨你一起上路。”肖若唐聽到後麵噠噠的馬蹄聲一直跟在自己的馬車後麵,從一旁的窗口探出頭,豆大的雨點打濕了額前秀發的時候她終於確定羅可修是要隨自己一起趕路。
“什麽叫上路?唐唐,我許開顏上路也不會隨著後麵的那個混蛋一起。”許開顏皺眉深思了片刻,立刻強調道,自己要與他劃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然井水不動河水便行,許開顏是注定甩不開羅可修這隨心所欲的大神了。
“你到底是哥哥還是姐姐?”坐在角落裏的肖時雙手托腮,像個小大人一般質問道。
此話一出讓車裏的二人心裏一顫,肖若唐想忍住不笑,但是憋在心裏十分難受,而許開顏控製住了自己閉目深呼吸。
“我從未見過如此清秀的大哥哥,也從未見過哪個大姐姐有你這般俊朗。”總之肖時的語氣裏充滿了不確定。
“我是大哥哥,看到了嗎?喉結,大姐姐是沒有喉結的。”許開顏指了指自己並不明顯的喉結對肖時強調著,不過看肖時的模樣,以後長大了不見得能避免自己現在的困擾,這好生打扮一下就是女孩子!
肖若唐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摸著肖時的頭道,“所以啊,你以後一定要勤學武道,那樣才更像男孩子一點,以後就不會有人這麽問你。”海闊已經有一個許開顏了,肖時長大不能再像他一樣命犯的桃花男人居多。
“唐唐,你.……”許開顏欲言又止,這好像事實,但自己除了不喜歡別人問他的性別之外,這張臉給他帶來的好處他還是可以接受的,總比長的醜好吧。
肖時聽到後睜著大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一定要勤學練武,不能成為妖孽。
“後麵的大哥哥是不是很喜歡你?”肖時仰頭望著許開顏,他的意思並非是那個喜歡,隻是單純的傾慕,但是到了許開顏的腦袋裏這個喜歡便升級發酵起來,於是趕忙否認,“小孩子家瞎說什麽,沒有的事情,兩個大哥哥怎麽會在一起呢?”
“什麽意思?”肖時不懂許開顏的回答,隻覺得許開顏在答非所問,索性不再理他。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肖若唐竟然覺得許開顏與武妖妖之間的可能還不如與羅可修的緣分大,真是天意弄人,造化,造化!
現在準備會沐陽鎮去,一路的秋雨讓裏麵變得泥濘起來,忽然外麵馬車停下,幾人猝不及防往前倒去,後麵的駿馬也嘶鳴了兩聲,兩輛馬車差點就撞在了一起,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肖若唐撩開車簾,見外麵站著一群扛著大刀的山匪,肖若唐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劫路的。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為首的山匪頂著一個眼罩冒著漫天的風雨,對著而珂喊著老掉牙的詞。
肖若唐還是有幾分理解這幫山匪的,出來混誰都不容易,給他們一點錢財便是,於是拿出車裏的幾十兩碎銀示意而珂遞過去。
然而那為首的山匪拿到銀子之後便摔在了地上,大嗬道,“奶奶的,你們打發叫花子呢?”
肖若唐聽到後隻是輕笑,又從腰間拿出一百兩的銀票示意而珂遞過去,這一百兩可夠他們吃喝一些日子了,今日天氣不好,多給點買路財也無妨。
然而馬車前那個為首的山匪偏不識相,見肖若唐從車裏又拿出了一百兩便起了歪心,他以為肖若唐是哪家的大小姐想花錢買平安,既然如此,那就要狠狠地宰一票才對,索性對著馬車喊道,“車裏的人出來,讓大爺瞧瞧。”
肖若唐聽到外麵的人又在喊,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不識好歹,便撩開車簾,“買路財已經給了,幾位好漢還想怎樣?”
“誰跟你說這點銀子夠了?下車讓我們檢查一下。”這做事最怕跟錯了人,眼見著為首的山匪正領著自己的兄弟往火坑裏跳一群人卻愣是不知。
“幾位大哥難道不知道盜亦有道麽?”你們混黑道別人管不著,但是不講究規矩可就沒人能容。
“管他什勞子的,我們隻要錢,快點下來,兄弟們,把車圍了。”為首的山匪已經見錢眼開,他確定肖若唐的車裏一定有錢,一行人迅速散開,將前後兩輛馬車圍得緊緊的。
羅可修沒了耐性,他一直聽著外麵的嘈雜,幹脆吩咐車外的魎動手解決了這些雜碎。所以還未等肖若唐再次開口,魎就已經殺到了肖若唐的車前,周圍的山匪都已經全部倒下,隻剩下為首的那個不依不饒的山匪瞪著眼睛,這一切發生地太快,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看著魎手中滾落下血滴的長劍,回想起剛才同伴倒下時濺起的泥水,他終於清醒過來,哆嗦著彎下腰不敢再抬頭多看一眼,“大、大人,請過。”
魎輕哼一聲,手起劍落,那人的人頭落地滾到路邊,坐在馬車上的而珂看得觸目驚心,這樣的殺人手法也太凶殘了些,他殺人向來隻是快劍封侯或者直指要害,傷口少卻劍劍致命,不像魎這般殘暴,隻能被他弄得到處是傷,一不小心還會失血過多而死。
完成了羅可修的命令,魎轉身回到馬車,等著肖若唐的車前行,但是肖若唐並沒有立刻離開,她讓而珂將剛才自己給的買路財又拿了回來,多餘的錢不要,但是自己的銀子也不能白扔。
收回了銀子,而珂這才駕著馬車不緊不慢地繼續趕路,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淡然。
車內,肖時抱著禍首往角落裏靠了靠,他看著肖若唐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肖姐姐,剛才外麵是不是在殺人?”
“嗯。”
“為什麽他們要死?”
“因為他們貪婪,拿著別人的錢財卻不知滿足。”
“哦。”
肖時似懂非懂地答應著,然後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