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拖回客棧
“先別多言,去審審那個活口。”肖若唐歪頭瞥了一眼那個不幸被活捉的蒙麵人,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對於黑衣人來說現在這副樣子還真的是不如死了痛快,因為現在被活捉已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作為一名刺客,最壞的下場莫過於此。
“說話,是誰派來的?”秦奮拎起蒙麵人的衣領,一把撕下他的麵罩,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淩開元看到那張陌生的麵孔後有些失望,好像他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隻不過他想親眼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而已。
“呸”刺客對著秦奮吐了一口血水,他現在不但不想說話,也且不能說話,因為令寒那一下,他嘴裏的牙都已經鬆動了,想開口說幾句硬氣話也是艱難。
砰又是一記忘憂拳打在了臉上,那個被撕下麵罩的刺客隻覺得嘴裏腫脹,有幾絲血腥的味道。
“喲,還是塊硬骨頭啊。”許開顏見狀,笑嘻嘻地踱步到那個刺客的身邊,仔細地端詳起那人。
黑衣人見許開顏靠近,正好撞上許開顏的目光,猶豫了幾刻後,黑衣人突然害怕起來,仿佛從許開顏的眼裏看到了什麽。他坐在地上有幾分膽怯地往後挪了挪,似乎想要離許開顏遠一點。
“這裏不是地方,可否借公子馬車一用?”
淩開元想將此人帶回去審審,這光天化日之下總不能在半路上使什麽審問的手段吧。
“可以,當然可以。”
肖若唐似乎意會到了淩開元的意思,於是幾人將橫在路上的屍體挪到路邊,開出大路。令寒和而珂呆在車內看著那已經快被打殘的刺客,肖若唐則和許開顏坐在了馬車外趕車。
淩開元騎著馬慢悠悠地跟在馬車旁,看這架勢如護駕一般,可是誰又能想到車內的重點是一個命不久矣的刺客呢!
馬車緩緩行駛到了鴻福居的門口,肖若唐跳下馬車,車裏的刺客已被打暈,而珂二人一邊一個架住刺客的胳膊硬生生地給他“扶”進了樓上的房間裏。
已經臨近遲暮,街上人影晃晃也有了幾分燈火,但是人來人往地並沒有人注意到肖若唐他們。
而珂知道肖若唐是個女兒家,所以領著令寒將刺客拖到了許開顏的房間中,房門推開,二人便直接將那此刻扔在了地上,而珂捂了捂鼻子,眉頭微皺,怪不得有人說男人是臭男人,說的就是地上這樣的貨色。
跟在後麵的許開顏覺得不妙,還未等他開口,他的房間裏便多了一個滿身是汗水與血水相混的狼狽者,這真是……
“秦奮,審!”淩開元也跟了進去,待肖若唐幾人也進去後他隨手將門合上,以免外人注意到。
秦奮一陣折磨,那人就是不開口,盡管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也絕不吱聲。
“嗬,你們刺客的嘴都是這麽硬的麽?”淩開元冷冷道,這若是在他的府中,這人熬不過半天。
“哈哈哈,來啊。”一直不言不語的刺客好像是較上了勁,扯著喉嚨嘶吼道。現在他隻想將麵前的幾人激怒,好盡快地了解了自己。
“不然你們給他換個地方吧,不要弄死了髒了我的房間呀。”許開顏見一時審不出個一二三,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全客棧最好的一間房被肖若唐占去了,自己這間靠著肖若唐的房間也還算可以,所以他最中意這間房子,要真的是將他的房間弄得髒兮兮的,他要怎麽住下去?
“許公子說的極是。”淩開元對著許開顏微微點了點頭,他本來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審問,現在正好拖走,於是轉頭對一旁的秦奮說道:“拖走去審。”
聽到主子下令,秦奮提起刺客的衣領將他拖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去,撕拉一聲,那刺客的衣領被扯碎,然後猝不及防地趴在了地上,秦奮見狀,直接扛在肩上大步離開。
“多謝幾位出手相助。”淩開元抱拳,說完轉身欲離開。
“客氣了,在下肖若唐,請問公子尊姓大名?”肖若唐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其實她並不方便在江湖中直言自己的名字,因為很有可能會為她招來禍患,但是現在,她隻想和眼前的人坦誠相待,她感覺眼前這人,會和她產生交集。
淩開元頓住,肖若唐?他心裏有幾分納悶,怎麽聽起來有點像姑娘的名字?然而也不過是在心裏疑慮了一下,他也不想假惺惺地掩飾自己的姓名,便直接幹脆道:“淩開元。”
淩開元?肖若唐覺得眼前這男子還是有幾分魄力的,剛才混亂的打鬥中他分寸未亂,那一把寶劍在他手中被舞得行雲流水般利落,雖然沒有殺掉幾個人,但除了肩膀那裏被劃破的衣袍也倒是毫發未傷。
“幸會幸會,那淩公子請便。”肖若唐這句話說的倒像是逐客令,示意淩開元可以離開。
淩開元倒是也挺識相,說了一聲告辭轉頭便離開。
待淩開元離開後,肖若唐看了看令寒,嘴角微揚道,“不如你先跟著而珂去找老板再開一間客房然後休息一下,我與許公子還有些事情要商議。”
“是。”待肖若唐說完,令寒很識相的跟著而珂離開。
兩人走後,肖若唐湊到站在窗邊的許開顏道,“我們今天允諾的黃金萬兩要怎麽給?”很顯然,肖若唐現在開對許開顏中午的話有了幾分的質疑。
“有,我們私下裏還有很多鋪子,不過我要告訴你,若是真的拿出萬兩黃金,那麽我們可就真的不剩多少金銀了。”這個許開顏要事先聲明,到底要不要一把拿出黃金萬兩。
“當然要拿出來!”既然已經是說好的事情,那麽就不能再輕易更改了,說是一萬兩那便要給一萬兩。若是出爾反爾,她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中立足?而且肖若唐相信,令寒可以發揮出比一萬兩黃金更大的價值!
她現在就是在用魚換漁網,有了好的漁網,在江湖這個魚池之中又何愁撈不到更多的魚呢?她現在還不是積攢銀錢的時候,恰恰正式“揮霍”銀錢之時。
“好,聽許幫主的。”許開顏有些舍不得,皺著眉頭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這是他隨身攜帶的兩千兩銀票,但是距離一萬兩黃金還是要差一些,不管了,先拿出來做個定金,到時候再帶著令寒去錢莊取就得了。
肖若唐被許開顏的那副模樣逗笑,肖若唐走到窗邊拍了拍許開顏的肩膀,笑道:“我們有青山,不怕柴不來。”
許開顏看著肖若唐那一副不是很在乎的樣子,便也沒有多言。
看著窗外的夜色漸漸加深,樓下的燈火更加闌珊起來,濟從的早點也安靜了下來,熱鬧的是不遠處的酒樓。
窗外的風仍在徐徐地吹,許開顏也跟著站在了窗邊,他不清楚肖若唐在眺望什麽,但他卻知道麵前的肖若唐足矣裝飾他的窗子。
此情此景正是花前月下,隻是肖若唐身邊站著的人不合適然而,也偶有慘叫聲打破這樣的氣氛,那好像是秦奮的房間那邊,看來,他們還是沒有撬開那刺客的嘴。
咚咚咚.……
“進。”許開顏從窗邊轉過身去,見來人是濟從便放下了警惕之心。
“小主子,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我,我立馬辦。”濃密的絡腮胡將濟從的表情蓋住,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可以感覺到他對肖若唐的忠誠與和善。
“沒有了,濟從叔。”肖若唐不再直呼其名,在濟從的名字後加了一個叔字以表尊重,畢竟濟從年長又忠心不二,所以她也懂得以濟從對自己的方式回應濟從。
聽到肖若唐這麽說,濟從突然頓住,這副謙卑的模樣有著幾分老幫助的影子,但是片刻後他又回過神來,這一點異樣肖若唐沒有發現,但是許開顏卻捕捉到了,許開顏輕笑了一下,他大概知道濟從為什麽會頓住了,八成是因為肖若唐喊他的那聲叔所致。
“哦,那小主子早點休息,這裏的安全你放心,不會有什麽問題。”濟從笑嗬嗬道,既然沒事那小主人應該要休息了。
“濟從叔等等,這附近可還有什麽熱鬧之處?”雖然天色已晚,可是肖若唐並不想休息,她還想去散散心。
“往東莫約二裏路有一個叫忘川酒樓的地方,整個小鎮上就數那兒最熱鬧。”濟從撓了撓頭,看著肖若唐。
“走,去酒樓吃酒去。”肖若唐撩了一下肩上的墨發,看著許開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