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玫瑰酥
「玥小姐怎麼了?這會子怎麼就躺下了?可是哪裡不舒服?」流蘇(付蓁的婢女)拿了些玫瑰酥要送給上官玥茹,見她睡下了便拉過夏兒到門口,小聲詢問。
「姐姐有所不知,自打出了這檔子事,我們小姐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人也整天懨懨的。」
「這麼大的事,都是姑娘家,怕是嚇著了吧?」流蘇一臉擔心的試探著說道。
「擱誰誰不害怕呀,好好的人出去燒香拜佛,回來就成這樣了。」夏兒嘆了口氣。
「都是些沒用的,王爺慈悲把他們都攆出去了,不然定是要打死也不為過的。」流蘇憤憤的說著,眼睛的餘光悄悄地瞟著夏兒。
「嗐!反正都過去了,兩位小姐都福大命大,也算是咱們府上積德;至於那些不中用的奴才不提也罷!」夏兒擺了下手,又道:「姐姐渴了吧,我去倒杯水。」
「不勞妹妹了,我也該回去了。」流蘇笑著說道。
「那姐姐回去替我們小姐謝謝蓁娘子的心意了。」
「好。」
「那我送送姐姐吧。」
「不用,日頭大,妹妹快進屋吧。」
「那姐姐慢走。」
夏兒看著她出了院子,「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又冷笑著自言自語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夏兒!夏兒」上官玥茹喚道。
「小姐,您醒了?」夏兒疾步進來。
「根本就沒睡著!」上官玥茹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靠著軟枕坐著。
「奴婢讓她們去泡杯白菊茶來?」
「不用了。」上官玥茹揉了揉太陽穴。又道:「剛才和誰在說話?」
夏兒往香爐添了些調製的梅花香,又將流蘇送來的玫瑰酥端來放在床榻邊的方桌上。
「哪來的?」
「流蘇送來的,說是蓁娘子的心意。」
「她和你說了什麼沒?」上官玥茹抬眼看著夏兒,眼神凌冽。
「她們的心思奴婢怎能不知道,無非就是想看咱的熱鬧。平日里和咱這院子也沒什麼走動,別說這玫瑰酥了,就連片樹葉也沒送過呀,這會子巴巴的來了,奴婢也就順著她的話應付了幾句。」夏兒一臉厭惡的如實說著。
「難為蓁娘子想著我,做的這樣精緻。」上官玥茹看著白瓷碟里的玫瑰酥,伸手拿起一塊,露出一抹微笑,道:「我記得她好像是南方人。」
「正是,她是夫人(羅憶雲)的陪嫁,聽說幼時就被羅家買來做的丫頭。」
「既這麼,她應該把這玫瑰酥送去憶雲齋呀。」
「去了只怕會被人攆出來的!」夏兒掩嘴笑著。
「可惜呀,咱們也不能借花獻佛,要不然這碟子美食也能成一出好戲。」上官玥茹笑著,似乎眼前就已經出現了畫面。
「以阿珂姑姑的脾氣,定是要將碟子果子一同摔到她(付蓁)的院子里。」
「阿珂姑姑雖是個烈性子,但她的忠心就連父親也敬她;不像她(付蓁)整天擺出一副恭順有禮的樣子,實則嬌柔做作。」說罷,上官玥茹一臉嫌棄的將手裡的那塊玫瑰酥扔回碟子里。
「那,這碟子玫瑰酥……」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若想要給你便是;不要,便賞給丫頭小子們吃吧。」
「奴婢不要,小姐賞的什麼奴婢都吃,旁人的那也是吃了不消化的。」
「行了,不要就端出去吧,在這放著怪礙眼的!」
「是!」夏兒端著碟子送了出去。
片刻,便又端著一杯白菊花茶一臉得意的笑著走進來。
「怎麼了這是?瞧把你樂的!」
「您先喝口茶,奴婢再說與您聽聽。」夏兒挑了挑眉,賣了個關子。
「好,本小姐倒要聽聽能有什麼稀罕事趣事兒!」上官玥茹接過茶杯,低頭抿了一口。
「剛才聽小丫頭們在那說有人看見蓁娘子抹著眼淚從憶雲齋出來,身邊連跟著的人都沒有。」夏兒繪聲繪色的講述著。
「我當什麼事呢!我阿娘說的沒錯,一日為奴終身是奴!她以為自己有了身份,可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還有臉去憶雲齋,簡直是自討欺辱!」上官玥茹冷笑著。
二人正說著,便聽見小丫頭過來明示,說老王妃著人來傳話。
上官玥茹神色一緊,忙披衣下地笑著道:「快請進來。」
小丫頭應著出去后,便進來一個身材圓潤的小丫頭,欠了欠身,道:「老夫人讓奴婢過來知會玥小姐,明日寅時來元清閣做早課。」
「好,你去回祖母就說我知道了。」
「奴婢告退!」說罷,便轉身退下了。
「老夫人可真是一點不講情面,您也是剛傷愈,還要讓您去抄什麼經文。」夏兒不滿的嘟囔道。
上官玥茹緊了緊身上披著的外衣,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