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使,文的事為何對我隱瞞?」
阿姆若要探析靈識再容易不過,只是很少探析月使,若不是白月告訴她文有異樣,在文的靈識中探到他竟是來自遠古地星生靈,並對月使動了私情。
「『阿姆』,文是中了情蠱,情劫難歷,且他是靈父親自教習的靈術,暫不要動他,我有大用!」
阿姆在月使的離脈中確沒有感應到異樣,便依了月使請求,若文日後有異動,再處理不遲。
白月卻將文看做了心腹大患,小小生靈即使來自遠古,竟敢肖想月使!月使乃靈神昆裔,第七宇宙掌門人,若她動了私情,必遭『離脈』反噬,她的一生早已註定大愛無情,可他竟敢以中蠱為由蠱惑月使,甚至還隱瞞了它和『阿姆』。此人決不能讓他在留在盤龍星!
月使和文在地星歸墟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虹,當即和白月返回盤龍星。
這一趟去暗境雖沒有說服妖皇,但確定暗境只是撕裂了空間一絲裂縫,它們的真身依舊無法逃脫,這讓月使暫時鬆了一口氣。她更加小心看護七色花,輔以靈術,護其成長,有些花朵進化飛速,竟能相互間竊竊私語。當月使來探望時,它們便迎風招展,婀娜飄揚,儘管知曉自己最終將會被煉化為晶體能量,但能徜徉在月使的溫柔氣息下,心嚮往之!
星使虹醒后,便被『阿姆』召喚,『阿姆』竟讓他監視文的一舉一動,虹雖不解,也領命照辦!
在外遊歷的青鸞到了歸期,卻遲遲不回,『阿姆』幾次傳音置之不理,便派木使著人將其『請』回。待青鸞被靈鎖五花大綁,押在月離殿,『阿姆』要依律責罰!青鸞不僅遲歸,還動了私慾,停留在璇星,竟幻化為璇靈人的樣子與璇星人結為夫妻,所幸被木脈知曉,並未引起木星動亂。
青鸞外出時,月使沒有太多印象,可『阿姆』卻懊惱道:「青鸞,你太讓我失望了!當初你外出遊歷,對你我是極其信任的,你應當記得靈律規定,不得到期不歸,不得濫用靈術,更不得與人族通婚!」
直到『阿姆』要奪了它的修為,即刻押往月靈池,它也沒有任何言語,冷若冰霜!
月使撫了撫青鸞的羽翼,輕柔問道:「青鸞,你有什麼要說的?」
青鸞在月使的溫柔眸光里,似掉進了一片白霧,那裡有它相依相伴的情郎正在呼喚它。雖然對盤龍星而言,它不過離開一載,然而它兜兜轉轉,停留在木星上時,已陪伴情郎走過十年芳華!十年情深,一朝分離,永不相見,它還有什麼希望!
「月使,青鸞有一請求,求月使幫幫我!」
青鸞本已抱著必死之心,可在月使的白霧流光幻境中看到了情郎,再也無法抑制心傷,哀求道:「求月使能將我死後的元靈放回木星,讓我在那裡尋他,等他輪迴。」
月靈池能凈化一切靈獸修為,元靈亦將洗滌重生,依青鸞的修為,重返盤龍星指日可待。可若放棄神獸的元靈,淪落到璇星,重生為低級生靈,它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一旁的白月聽后勃然大怒道:「你是瘋了不成!」
一隻神獸從降生到修習成型用人間的話說,少說萬年,神獸大多與天長壽,活的恣意逍遙,而青鸞竟要毀了自己的元靈,淪為生靈,木使也露出了斥責之色。木脈一族自古培育神獸,知曉神獸成長不易,自不贊成青鸞此舉。
青鸞動情至深,只用一雙美麗凄迷之眼緊緊盯著月使,在月使遲遲未發話之前,又輕問一句:「月使,您歷過情劫嗎?情之一字,若非親歷,豈知輕重,若無璇星之行,我亦可無憂無慮,可親嘗情字,才知曉生命之重!活千年萬年,亦不如與我的阿郎相守一日!」
青鸞不再言語,緊閉起華光萬丈的雙眼,只是一雙羽翼瑟瑟發抖,相比起重生,它更害怕元靈洗滌,將永遠忘了它的阿郎!
夜晚無風,月使輕輕踱步至後花園,聽那七色花竊竊私語。
『月使真美啊!』
『她還是靈神後代,又美又善!』
『我真喜歡她輕輕對著我吹氣,每次吹完氣,我就渾身輕盈!』
『真笨!那是月使為你輸入靈力呢!』
白月隱在月使身後,白日便察覺到她心情起了波瀾,只是她不說,它也不懂如何問!
「白月,什麼是大愛?什麼又是小愛?難道沒有過私情便是不懂感情嗎?」
「我愛『阿姆』,愛盤龍星的每一個人,每一隻神獸,若論私情,我對你和星辰是不同的。我從不是害怕離脈,而是害怕自己能力不夠,守護不好靈界,辜負了靈父的神識!」
青鸞並不相信沒有私情的月使能體會它的心痛與選擇,即使月使最終如它所願,允它的元靈飛往璇星往生,它也只是心念它的阿郎,對盤龍星並不留戀!一股被拋棄的失落令月使有些陌生與難過!
白月沒有說話,而是載著她飛往『束』,慢悠悠的升騰,直抵盤龍星的深空,在耀目的流光中,突然向下俯衝,『束』的流光像一束熒光的絲帶在白月的疾馳下披在了月使的肩甲。月使在白月的龍背上,俯身看那盤龍星的四海七系,粼粼波光,燦若星河!『阿姆』的光輝似為盤龍星蓋上了柔軟的星被,哺育著靈獸們安然入眠。陣陣靈風吹過,月使被眼前的美景填滿了幸福,那份緣起緣滅就讓它隨風而散!我已擁有整座森林,又豈能心念離開的獨木!
就在月使安然入眠之前,白月心念間說道:「月使,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掌門人,我很榮幸,能追隨你一生!」
星使虹這些天的行為總讓文覺著有些異樣,只是『阿姆』已對他起了戒備之心,他也不好主動說什麼!以往虹甚少與神龍們打交道,可這些天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往神龍們身邊靠,那天竟似失憶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盤龍柱上睡著了,硬是被文叫醒的,因他霸佔了神龍的棲所,被神龍好一通戲耍。
亦如此刻,文親眼見著虹將月離殿一根盤龍柱上鮮艷的晶石挖走了,沒錯,是挖走的!文瞠目結舌,以為自己眼花了。他猶豫間已走向了月離殿星堂。
「他挖走了盤龍柱上的晶石?」月使訝異極了,這怎麼聽也不像虹會做出的事。
待文離開后,白月不爽道:「該不會是『阿姆』讓虹盯著他,被他知曉了便反將一軍!」
「不會!文是個謹言慎行的人!」
白月見月使這麼快的反駁它,內心誹腹道若是個謹慎的人還能中情蠱蠱惑你!
直到神龍青焱的消失,月使驚覺盤龍星似有一股陌生的氣息。木脈一族負責平日神獸們的生息與幼獸的陪護。一連三天,都沒有發現青焱的蹤跡,『阿姆』最後一次探查到青焱的靈識是它在盤龍星的深空暢遊,之後便杳無音信。
神龍失蹤,未免引起恐慌,沒有昭告眾人,月使詔令木使、金使、星使探查周邊行星,是不是青焱貪玩,偷偷溜出去了!只是連『阿姆』都沒有探查到它的靈識,月使面露凝色。
星使虹駕駛著犀載著一行人前往打探,它們探明周邊行星一無所獲,甚至還去了火使滯留的滄星,也未發現青焱的蹤跡,文建議先回盤龍星報過月使再做定奪,虹卻一意孤行說是再擴大範圍,繼續搜索。待他們探至星環,虹駕駛的犀被一顆飛速而過的火流星擦臂而過,急急撞向了一顆隕星。三人棄艇而逃,降落在一顆荒涼的岩星碎片上。木使正欲傳音『阿姆』,虹卻突然換了副面孔,露出了森森獠牙,眼裡一抹紫色妖氣衝天而出!一習妖術斬斷了木使的傳音,又困縛住三人靈力,將他們逼退於鋒利的岩星斷崖上,斷崖下一排排尖利的石針,若無靈力墜落,必死無疑!三人眼看已無退路,文怒不可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
「呵呵.……我是誰?我是你們盤龍星的噩夢!下去吧!」
三人垂死掙扎間,文大喊道:「你把虹藏於何處?」
「我就是虹!這副身軀雖沒有龍體好用,可藏於盤龍星倒是順利的很!就連你們至高無上的『阿姆』也探查不到,哈哈.……妖皇真是聰明!待我霸佔了盤龍星,我定要月使血債血償!」虹全力一擊,三人不敵,紛紛墜落下崖!眼見三人當場斃命,大笑不止,隨即逃離。他聰明地飛至滄星,輔以重傷掩飾,悲痛地告知火使,遭遇火流星犀艇墜崖,三人不幸殞命。火使大驚,當即乘坐犀前來探查,不料岩星碎片竟已片片羽落,三人屍首已杳無蹤跡!火使悲不自勝,頃刻間載著虹同返盤龍星。
一夕之間,三使隕命,月使無法相信,幾欲暈倒。哀慟間,』離脈』發作,阿姆讓白月將月使護送至月靈池,星使虹同行。
虹第一次來到月靈池,聽說這是盤龍星人元靈羽化又是重生之地。不知那三人元靈是否已飛回這,他們可沒有妖皇的本事,就是元靈未泯亦不可傷他分毫,虹望著月使躺在幻化萬千的月靈池,容顏蒼白,對著白月的濯濯華鱗饞涎欲滴!不能著急,這是』阿姆』的老巢,他並不熟悉,再等等,白月的白鱗他必取而代之!
他眼裡的貪婪還未來得及收斂,剛剛還神色悲痛的白月突然間將他推入了月靈池!月靈池內的月使睜開白霧流光的靈眸,瓮中捉鱉!
「黑龍,好久不見!既然你這麼喜歡待在靈界,那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