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白姑奶奶
說完,他直起身子用手扶著額頭有幾分頭痛般的說:「今夜很長,但是我可不想和你們耗一整晚,現在故事也講完了,白老闆將會是小金酒壺最後一個受害者呢。到明天天亮了,我們就會出去清理山路,啊,春天快要到了呢。」
老闆娘也冷笑一聲:「你大可一試,看看是誰先成為這個園子里新的亡靈。」
萬季禮似乎頗為寬容的看著老闆娘臉上的陣陣蒼白與紅潤翻飛,轉身面向黎小五說:「或許,我是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願意走過來,到這邊來,我還是可以放你一馬的。畢竟,我不想園子里死太多人,而你死不死的也無所謂。」
黎小五飛速轉著腦子突然卡了一下。她抬眼看向萬季禮,看向那張溫潤的臉龐,一時之間喉嚨里像是被塞進了一團麻。
藍沫兒走過來在茶盞里加了一小撮粉末,遞給黎小五:「把這個給她灌下去,你就是我們的人了。她不過是你的主子罷了,不值得你為她以命相博。」黎小五感覺自己手心裡那支小小的手顫抖了一下,她鬆開手,接過藍沫兒手中的茶盞,盈盈暗黃色的液體散發出好聞的茶香,她也笑了,抬起頭看向萬季禮:「有一件事你說錯了。」
萬季禮已經走到門口了,回過頭看向黎小五。
「她不是我的主子。」黎小五一笑,手中一斜:「她是我的家人。」
萬季禮「哎呀」了一聲,像是被酸梨酸到了牙齒,有幾分遺憾的說:「看來多了你一個人,我們這上百人就拿你們沒有辦法了呢。白老闆,你現在是不是非常後悔?如果多帶幾個奴僕或許現在這個場面可能會更加令人感動一些呢。」
話一出口,黎小五馬上暗叫一聲不好,果然萬季禮旁邊一個男人叫了一聲:「不是還有兩個夥計嗎?怎麼都不在。」
藍沫兒也變了臉色:「那個胖的早就走了,不用擔心,但是那個於三連呢?不在你們那裡?」她轉向黎小五:「你不是說他被趕回馬圈去睡了嗎?」
那個男人罵了一句:「他說他這幾天住陋室的,我怎麼知道他又回去了。」
藍沫兒還想開口,被萬季禮一伸手阻止了,他的語速依舊平穩:「沒關係,早晚會找到,先處理了這兩個再說,量他一條小雜魚也翻不出什麼風浪。」說完一拉手中的翩翩:「翩翩,我們走,這裡不適合你看哦。」說完抬步而出。
黎小五站在老闆娘身前,兩腿止不住打顫,對面是八個壯漢,最前面的那個拿著一把誇張的大刀,藍沫兒退到了角落裡,看著兩個人被一步一步逼到房屋的角落。黎小五感覺到那支小手有一次從身後伸來,這次卻是溫暖而柔軟的。
「不要怕,有我在。」老闆娘在她身後低低說道。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面前那個拿著大刀的男人突然抬起手,從上往下一個猛劈,黎小五看著拿刀劈來,本能一縮脖子一閉眼,卻只感覺握著自己手的那支小手往右邊一拽,身子不由自主的歪了過去,再一睜眼,發現老闆娘左手攥著一根銀釵,銀光一顫直直插及男人持刀的手腕,男人一聲痛呼還沒出口,另一腳便已經踹在了男人的喉頭,這個比老闆娘高一頭的男人哼都沒有發出一聲就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其餘幾個人一愣,抬頭看向老闆娘時,她的手中一邊大刀舞的滴水不漏。
「你們真以為我只是一個賣酒賣飯的老闆嗎?」她示意黎小五站到自己身後,「你們這些下貨們給我聽好了,姑奶奶我是開國神將靖天神勇大將軍白雷邵之嫡女陛下特封建威女將軍,就你們這幾個還不夠我喝一壺的。」
黎小五有幾分麻木的聽著這一長串的名號,看著對面幾個人顯然也沒有意識到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官職。
左邊麻臉的男人獃獃的看著右邊的光頭問:「什麼意思?」
那光頭也是一愣,說:「估計就是個名字,上吧?」
說這話的時候腳下卻有幾分退縮之意,躺在地上的男人此刻已經沒有了動靜,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已經死去了。
藍沫兒在最後面,被阻攔者看不清楚,沒注意地上已經躺了一個,反而沒有一絲恐懼的喊著:「幹什麼呢,一群大男人一起上,還打不過一個女人嗎?小心少爺覺得你們太無能了。」
許是「一起上」三個字給了前面七人信心,光頭大喊一聲,給自己壯膽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一眼眾人,看幾人都向前衝去,這才也挪動了腳步。
幸而這幾人手持的都是短刀和斧子一類,麻臉男人還沒有靠近,老闆娘橫向一揮就沖著他的小腹而去,他慌忙用手中的短刀去擋,不料這只是老闆娘的一個幌招,大刀堪堪一轉,在手心裡靈巧的回身,麻臉男人的胸前登時一片血花,黎小五一聲「好」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後面那個持斧子的男人已經逼近,老闆娘順勢一蹬麻臉男人,在他倒地的同時借勢一個后旋,從下而上順著那斧子男人的肚臍一直劃到了他的喉嚨,他喉間「咯咯」幾聲,「噹啷」一聲斧子落地,那男人雙手攥著自己的喉嚨卻依舊止不住鮮血順著指縫流出。
幾個呼吸之間,地上已將倒下了三人,老闆娘幾根手指靈活的點在刀背上,大刀旋轉起來,像是一根簪子一樣靈活,幾滴鮮血從刀刃上被甩了出去,灑落在旁邊幾個人的身上,光頭的臉上被濺到了幾滴,他用胳膊一擦,在臉上拉出一道道血痕。就在光頭愣神的時候,他身後的幾個人已經逼近,其中就有那個曾經差一點一把掐死黎小五的大個高,大個高和一個紅衣男子幾乎同時衝到面前,老闆娘一抬頭竟然笑了:「你果真這般高,你將成為一個紀錄。」大個高張嘴就問:「什麼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