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父女（子）關係
「你的情緒看起來不是很好？」
席夢娜說道。
「彼此彼此。」李星淵說道：「你的表情看上去也很糟糕，我猜你也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
李星淵注意到就在他看自己的姐姐與斯特萊克的檔案時，席夢娜也向綠騎士索要了一份檔案。
只不過李星淵之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手中的檔案上，沒有注意到席夢娜究竟要的是什麼檔案。
「是啊，家庭瑣事。」席夢娜看上去形容憔悴：「我爸可能沒死在四年之前。」
「但你的表情好像剛剛確認了他的死訊似的。」
「很難說我現在得知他的確死了心情會不會好點。」席夢娜搖了搖頭，嘖了一聲：「有煙嗎？」
「這裡可是檔案館，禁止抽煙，孩子。」
綠騎士說道。
「去你媽的。」席夢娜爆了一句粗口，李星淵看到她這個模樣，只好拿出了自己的煙，給席夢娜點上。
席夢娜深吸了一大口，然後猛地嗆了出來。
李星淵拍著她的背，幫她把嗆到的煙全部咳出來。
綠騎士站在一邊，聳了聳肩。
「你們怎麼會喜歡抽這種狗屎東西？」
李星淵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習慣。」
他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也嗆了一下煙。
李星淵看了一眼盯著他抽煙的綠騎士，綠騎士咳嗽了一聲，移開了目光，但李星淵還是聳了聳肩，把煙頭丟在地上摁滅了。
「其實我有一段時間沒抽了。」
李星淵伸出了手，把席夢娜嘴上叼著的那根煙也奪了下來，扔到地上踩滅了。
「你幹什麼？」席夢娜不滿的說。
「吸煙有害身體健康。」
李星淵說道。
「這不是你給我點上的？」
席夢娜不滿的說。
「所以到底為什麼你父親沒死，你卻這麼鬱悶？」
李星淵開始轉移話題。
席夢娜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陰沉不定，最後她又嘆了一口氣，開口了。
「如果他沒死的話，那溫迪戈——有可能是他建立的，或者說，八成和他有關係。」
李星淵挑了挑眉毛：「你怎麼知道的？」
「直覺。」席夢娜毫不猶豫的說道：「女人的直覺。」
李星淵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再追根究底了。
一旦把事情的起因扯到了女人的直覺上，那麼事情就會開始變得玄學起來了。
但是，這時候席夢娜又嘆了口氣，自己開始娓娓道來。
「我一直有這種感覺，這四年來。你看，我幾乎沒怎麼隱藏過自己作為阿瓦隆成員的身份，甚至還大肆的對政府成員進行報復，什麼暗殺官員，襲擊軍隊，甚至更離譜的事情我都干過，但是就好像是一個看不見的手時時的追在我身後那樣，幫我把一切痕迹都抹去了。」
「就連你這樣只算是成員親屬，又同時是艾露西雅高級科研人員的傢伙，都受到了那樣嚴重的迫害，而我這個正式的阿瓦隆成員，反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事情吧？就算是那樣嚴重的情況，第二天起來之後還是沒有對我和你進行大範圍的追查——咱倆可是爆破了一個大樓，弄死了不知道多少艾露西雅的士兵。」
「可就算是這樣，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席夢娜看向遠方。
「在知道所有的阿瓦隆成員都被集結起來，成立了溫迪戈，卻偏偏沒有叫我之後，這種感覺就變得更加——真實了。」
「我研究過魔潮爆發的地圖，即便是在紅龍化的階段，魔潮都沒有淹沒我所住的區域，就好像有人刻意的將我住的位置避開了一樣。」
「有可能只是巧合。」李星淵說道。
「是啊，有可能。」席夢娜皺著眉頭說道：「希望僅僅是種可能。不然我一定會找到那個白痴，狠狠的用拳頭揍他的臉，然後問問他到底為什麼四年都不聯繫我，還做出了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她深呼吸了一下，好像不再打算談論這些。
「你呢？遇到了什麼難題？」
李星淵搖了搖頭。
「要說起來，其實和你的問題也差不多。都算是某種——父子關係問題？」
席夢娜的表情微妙了起來。
那副表情好像是在把『你爹也不省心啊』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不，我爸確定死了，說不定現在轉世投胎都該上小學了，不勞您擔心。」
李星淵沒好氣的說。
「那也就是說，你突然發現自己有個孩子？」
席夢娜的問題讓李星淵嘆了口氣。
「差不多。」
李星淵有點蛋疼。
「嗯。」
席夢娜狐疑的看著李星淵。
「你在上大學的時候對某個學妹借著一起搞科研的名義搞在了一起，然後沒有做好安全措施導致學妹被搞大了肚子，大著肚子的學妹找到你住的地方，卻被你要求打掉，結果學妹沒有打掉那個孩子，而是選擇了退學，用肚子里的胎兒為代價，以相當古老且血腥的法術對你進行了詛咒——」
「停停停。」
李星淵揉了揉自己的鼻樑。
「真虧的你在一瞬間能想到那麼多啊？你不會是看了什麼扶桑的狗血三流恐怖片吧？」
「恐怖片是最棒的電影形式，如果把凡民創造的一切藝術形式比做成一個王冠的話，那麼恐怖片就是王冠上最璀璨的寶石！」席夢娜毫不猶豫的說道：「另外，你沒有否認，不會都被我猜中了吧？」
「先不說我是不是那種人渣，就算真的有個學妹生下來了我的私生子，我也絕不會那麼犯愁。」李星淵說道：「他給我一槍，或者我給他一槍，都行，我都可以接受。」
「嘖。」席夢娜本來也只是開個玩笑。
「那你的意思是？」
「我可能製造出了強人工智慧。」李星淵說道，他沉思了一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豎起了三根手指：「三個——或者說，至少三個。」
席夢娜翻了個白眼。
「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李星淵嘆了口氣。
「不會是真的吧？」
席夢娜的眼睛瞪大了。
「假的，實際上被我搞大肚子的學妹懷了三胞胎……」
「等等，你真的搞出了強人工智慧這種恐怖的東西？科瑞隆啊，這個世界要是哪天完蛋了肯定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