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一半。
秦喬躺時景懷裡,玩著他衣服的扣子,其實,她剛剛說的是真的,可惜沒人相信。
「手不疼嗎?」頭頂聲音響起,秦喬立馬覺得手刺痛刺痛的,眼淚開始冒。
時景低頭看了眼,一言不發,抱著她直奔醫務室。
醫生看著要哭了的秦喬,讓一小護士搭把手,然後自己夾著個棉球,順著倒下來的酒精,對著那傷口刷刷的搓著,彷彿在刷鍋。
秦喬傻眼了,整天腿彷彿都僵了,107小嘴張了張,蹲在一旁,打了個哆嗦。
時景看著,眉頭一皺:「不能慢點嗎?」
醫生清理乾淨傷口,收手:「好了。小姑娘也別太嬌氣,長痛不如短痛。」
秦喬眼淚冒了出來,她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她忽然想起一更嚴肅的問題,她看好的小禮服,長度好像在膝蓋以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膝蓋,整個人都不好了。
醫生後面還要給她上藥,秦喬看著那帶著顏色的藥水,一手伸過去:「不上!還有,它明天能好嗎?」
醫生嘴角抽了下:「同學,別做夢。」
「換一件。」時景不用猜也知道她腦子裡想什麼,那件禮服長度到膝蓋,根本遮不住傷口。
秦喬指尖都開始發顫,一旁時景開始懷疑她到底是身體疼,還是心疼。
秦喬想了兩秒,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時景沒理她,給了醫生個眼神,再兩手按住她亂動的手,讓醫生直接上藥。
五分鐘后,秦喬看著膝蓋那一片紅,整個人都不好了。
另一邊,秦孝毅處理完公司高層差點被全部挖走的麻煩,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余家開價太高,他們現在之所以在動搖就是在觀望余家到底能不能起來,一旦余家起來,他們恐怕真的會走。
一旁陳秘書過來道:「秦總,該去跟周總談投資的事了,地點是鼎一國際酒店。」
秦孝毅按了按眉心,又整理好儀容出發,拉到這筆投資,秦氏會好過很多,等他再運作下,很快就能重新活過來。
司機送著他們一路到酒店,然後酒店人員遞了張房卡?
他皺眉,有點困惑,陳秘書接過卡,兩人上了樓,再打開房門,裡面的周太太正坐著,桌上放了兩杯紅酒,秦孝毅一看,整張臉瞬間就黑了,陳秘書整個人都不好了。
「秦總,都是聰明人,就不拐彎抹角了,怎麼樣,一夜,我就說服我家那個去投資,如……」
「砰」的一聲,裡頭話還沒說完,秦孝毅甩門就走,後頭秘書整個人都懵了,他知道拒絕余家后,他們有大麻煩,但沒想到麻煩大到都讓別人覺得他們秦總可以賣身的地步?
等著陳秘書發完呆下去后,這才發現,秦孝毅扔下司機還有他,自己不知道去哪了。
司機不解的看著他:「秦總怎麼了?剛剛臉好黑。」
陳秘書抬手招車,心情複雜:「沒什麼,就是長太帥了。」
司機:「???」
秦喬放學回來,手機翻著時景讓人發給她的禮服照片,要能遮擋擦傷,還要艷壓群芳,她找啊找的,發現車已經停了。
她沒想太多,一旁車門開了,她也就捧著手機下車,忽然發現前面兩個都不走了,她抬頭,順著兩人視線看過去,才發現壓根沒到停車庫,現在還在小區門口。
然後秦孝毅還靠在柱子邊上,一臉陰沉,腳邊散落了一堆煙頭。
秦喬第一反應就是物業為什麼沒出來打他,這得吸了多少,第二反應就是秦氏是不是破產了,不然他吸那麼多煙做什麼?
「你這一手玩的可真好。」秦孝毅靠著,他看過去,太陽快要落下,小姑娘長發及腰,夕陽下,看起來軟軟的,人畜無害。
「嗯?秦先生,你在說什麼?」秦喬聽不明白。
秦孝毅沉著聲音:「現在的結果還滿意嗎?」
他都差點賣身。
秦喬更茫然了,時景見他們要談家事,帶著常在先走了進去。
秦孝毅碾滅手頭的煙,站直身體:「剛見面第一天,故意給我留下頑劣不堪的印象,然後傳達給我一種你在楊家受罪的訊息。」
秦喬愣了下,後頭107蹲在了她腳邊一塊聽。
「回家后,我不信陳秘書沒提過給你買衣服,但你偏偏穿著最不合身的衣服出現在我們面前,一來表明自己曾經過的可憐,二來容貌上碾壓楊念。」
「之後,被秦安欺負,你媽沒好好安排你的房間,所以你設計搶了秦安的遊戲間。」
「以上,因為我們沒有如你預期般心疼你,所以開展報復。」
「明明有考第一的實力,非要說考上前三百,讓秦安楊念掉以輕心,最後成績出來讓楊念承受巨大心裡落差,這是你讓她心裡奔潰的第一步。」
「等他們說你作弊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重考一次,非要證辯,證辯條件苛刻到再次讓楊念掉以輕心,還鬧的全校轟動,最後你成功了,讓她在全校面前丟臉,這是你讓她心理奔潰的第二步。」
「她住院,你媽維護念念,她明明沒有說過讓你離開秦家,你卻自己要拿錢走人。讓楊念知道我們更疼她,可以幫她解決學校丟臉的事。」
「你不告訴我們你那三年的經歷,不告訴我們你是本部的學生,然後本部學生出手,直接滅了她的希望。」
「還有楊家人,我打電話問過了,他們說是看到你買房了,才趕來找念念的。」
「你一步一步的,讓她心理跟個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讓她現在只能抓緊任何對她有利的東西,逐漸變得趨利避害。」
「你媽沒有安全感,她所有依仗就是楊念,但這時候楊念已經沒有精力去照顧你媽的心情。」
「還有秦氏現在的狀況,都跟你有關。」秦孝毅眼眸沉沉的看向她,昨天陳秘書跟他說秦喬故意刺激阿阮還有楊念的時候,他才隱隱猜到,他還一直以為她只是個孩子,不過是聰明了點,嬌氣了點,一切以不讓自己受委屈為重。
「我親女兒還真是心思深沉。」他道。
107一旁趴著,委屈的勾了勾秦喬的鞋帶。
秦喬低頭看了眼,彎腰抱起它,垂眸擼著它的毛:「秦先生,我不反擊,然後看著楊念若有若無的打壓?看著我的至親,在我替楊念受盡苦楚后,寵愛她,厭惡我?看著自己從一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一步步因為嫉妒變的面目可憎?」
「雖然我不知道您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但現在晚了哦。」
秦喬背著個書包就往裡走,懷裡107還是沒精神,爪子勾著她衣服,一下一下的。
後頭,秦孝毅愣了許久許久,才開車離開。
秦喬回去拿著零食逗著107玩,時景過來,問著:「他說了什麼?」
秦喬捏著107的爪子,困惑了:「沒什麼,就是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變聰明了。」
估計不會再想著認她回去。
第二天,秦喬膝蓋上的傷口果然還沒好,她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糾結著自己待會要怎麼樣才能艷壓群芳,氣死楊念,然後她摸著重新買的禮服,看向時景,笑的分外的乖。
時景:「……」
晚上六點半,余家別墅外,全市排的上的富豪官員一律全來了。
楊念站在窗邊,看著別墅門口停下的車輛,心頭跳了跳,一旁她同桌看著她一身白色長款禮服,知性淡雅。
「念念,你什麼時候換這種風格了?」
楊念低頭看了眼,想到那天秦喬試的禮服,緊抿了下唇,後來她也有試過黑色的,還是各種款式,但都壓不住那顏色,她想到秦喬今晚會穿那條,鬱悶著,最後決定穿跟她風格完全相反的。
「沒什麼,就是都快畢業了,想換個風格。」
「哦,不過這件也好看。」同桌道。
楊念點了點頭,想起今天余臨的狀態,他今天格外沉默,身上沒了那種桀驁不馴的感覺,更像是認命。
楊念不明白,方叔叔又不是故意的,他也身不由己,阿臨為什麼一個機會也不給他。
「念念,我們下去嗎?來了好多人。」
楊念收回思緒,然後點了點頭。
外頭走廊,方從生看到突然出現在這的女人,臉上劃過絲恐慌,他看了眼余臨的房間,確定門是關著的,他一時半會不會出來,連忙將那女人拽到角落。
「誰放你進來的!」
時副總甩開他的手靠在牆上,聞言笑了下:「當然是請柬啊,你不是為了凸顯自己的尊貴,玩什麼一票難求,在外炒請柬的票價嗎?」
方從生臉色微變。
「所以,我就花錢買了啊。」時副總看著他才反應過來的模樣,譏諷著,「我早說過,你空有登峰的心,沒有登峰的腦子。」
既然不想她來,居然還讓請柬市面流通?
「時婧瀧!」方從生火氣上來,「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亂來,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全捅給時景!」
「那孩子狠起來的時候,都能把他親爺爺弄進醫院,你以為他會放過你?」
時副總往旁邊挪了挪,避免被他口水噴到,冷淡著:「放心,你活我才能活,我沒那麼蠢讓你身敗名裂。我來就是湊個熱鬧。畢竟是我前夫/人生蛻變的重要時刻。」說完,她踩著個高跟鞋就往外走。
時副總走了幾步,看到前方站著的兩小姑娘,想了想試探著叫道:「楊念?」
楊念剛剛過來,只聽到後面幾句,她仰頭打量著女人,精緻的妝容,一絲不苟的頭髮,還有銳利眼神,商場常見的女強人。
就是這個人看上方叔叔,然後強硬搶走,還害得阿臨至今不原諒方叔叔?她氣憤著。
時副總看著莫名其妙對她敵意滿滿的秦念,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就像雄鷹看地面小雞仔。
楊念腿此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時副總輕笑了下,方從生的兒子還真跟他一樣,居然喜歡這種小白花?
風一吹就倒。
「同是花,別人是朵嬌弱霸王花,你是路邊野花。」她輕蔑著道。
楊念滿腔火氣正要冒出,一聽,懵了下,後半句她聽得懂,但前半句……
霸王花還有嬌弱的?
時副總看她連她話都聽不明白,嘴角譏諷一勾,這種女孩子也就只能討討方家父子這種對蠢貨的歡心。
秦念咬了咬唇,她覺得她在鄙視她,但她不知道她到底在鄙視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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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下,再發下面,估計半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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