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不請自來
第111章 不請自來
「嗯？」
易天眉頭一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將滿地打滾的老人從地上攙扶起來，「老人家，你沒事吧？」
「疼，全身疼……」
紅鼻子老人，在易天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臉的悲苦之色。
「來，我這兒有金創丹，你趕快服用下去。」
易天伸手一翻掏出了一枚丹藥，遞給了老人。
「多謝少俠！」
老人滿臉灰白色的鬍鬚，眼睛昏黃，瞳孔極小，看向易天的時候，像是一具活屍，讓易天心底發毛，有種別樣的詭異感覺。
老人千恩萬謝地接過丹藥，吞服入口，沖著易天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稀稀拉拉的大黃牙。
「你？」
易天悚然一驚，面色微微變化，暗忖道：「我戴著易|容面具，看起來就是一個中年人。為何這個老傢伙一眼就能夠看穿我的真實樣貌？」
這紅鼻子老人，一張口就稱呼易天為『少俠』，彷彿看穿了易天的真實年齡，讓易天不禁有些發懵。
「哼，真是豈有此理！你這廝未免也太囂張了，居然如此殘忍地毆打一個老人家！」
王莽沖著店小二嚷嚷起來。
周圍的一些路人，紛紛駐足，投來好奇的目光。
「兩位客官，你們有所不知。」
身材魁梧的店小二，一看有人為老人出頭，生怕惹禍上身，當即陪著笑臉快步上前拱了拱手，解釋道：「這個老乞丐，是個酒鬼，整日來騙吃騙喝，可每次都沒錢結賬。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傷人的。」
「哦？」
王莽眉頭微皺，轉頭看向了紅鼻子老頭，「這店小二說的話，是否屬實？」
紅鼻子老頭嘿嘿一笑，也不作答，只是一瘸一拐地轉身離去。
「真是個怪人！」
易天笑著搖了搖頭，一甩衣袖，在店小二的引領下，進入酒館。
「客官，來點什麼？我們這兒有上好的酒水，精美的菜肴。」
靠窗邊的位置，店小二將兩份菜單遞給了易天與王莽。
易天隨意掃了一眼，便合上了菜單，道：「來幾個招牌菜，再來兩壇百年竹葉青。」
「兩壇百年竹葉青？」
店小二面色微變，連解釋道：「我們這兒的竹葉青，與別家不同，是用靈液釀製而成，十分昂貴，一壇酒要一枚上品靈石。您看？」
百年竹葉青，作為招牌美酒，通常客人來也就點一壺嘗嘗鮮，哪兒有一上來就點一壇的？
「哼，怕我們付不起錢？」
王莽鼻翼一抖，抬手丟了十來枚上品靈石在桌子上，噼里啪啦一陣響動。
「客官息怒，我沒有那個意思！」
店小二一看滿桌子的上品靈石，連忙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花不了這麼多靈石，三枚上品靈石足矣。」
說著，飛快地從桌子上拿起了三枚上品靈石，連連哈腰，「兩位客官稍等片刻，一會兒菜就齊了。」
店小二一看來了大客戶，不禁眉開眼笑，之前被紅鼻子老頭糟蹋的心情，頓時又明媚了起來。
很快，就有兩個身材窈窕的少女，端著酒水菜肴，擺了滿滿一桌。
「客官敬請慢用。」少女款步離去。
爆炒天鵝肝，紅燒灰熊掌，清蒸牛蟒肉，涼拌紅花蜜果……
看著滿滿一桌的美味菜肴，易天與王莽不由得食指大動。
「來，嘗嘗這百年竹葉青。」
易天打開一壇酒，一陣濃郁的酒香氣撲面而來，沁人心脾，「我倒要瞧瞧，這價值一枚上品靈石的百年竹葉青，究竟是什麼滋味。」
王莽笑著站起身來，從易天的手中搶過酒罈，先給易天滿上一碗，又給自己滿上了一碗。
兩人端起碗來喝了一口，登時眼前一亮。
「好酒，酒水清冽，香甜可口，喝起來如飲甘泉，唇齒留香！而且，這酒水中靈氣濃郁，喝上一口，比得上一天的修鍊。」
易天一陣咋舌驚呼，剛喝了一口，就讚不絕口。
王莽比較貪杯，喝了一口之後，又情不自禁地連喝兩大口，一口氣喝了半碗，便趕緊丟下碗，愁眉苦臉地沖著易天擺了擺手，「易兄，這酒水中靈氣太過於濃郁，我如今剛打通隱脈，一下子吸收如此之多的靈力，有些支撐不住。」
說著，便立刻閉上雙眸，盤坐在座椅上，開始一刻不停地煉化體內過剩的靈力。
易天不禁失聲而笑，自顧自地夾菜喝酒，享受美食。
這百年竹葉青，以易天的體質，也就能夠喝上兩碗，再多，也會像王莽一樣，身體承受不住。
以王莽的境界修為，若是貪杯，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喪命。
「百年竹葉青？」
沒等易天吃喝多久，一條人影一躥而至，徑自坐到了桌子前，拿起一雙竹筷子，便夾著天鵝肝往嘴裡塞，三兩下，便將嘴塞得滿滿當當。
沒等易天反應過來，又倒了一大碗酒，仰頭喝了個乾淨。
似乎仍然有些不過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易天，便又抱著酒罈倒了一碗酒，照樣一口喝乾。
「嗯？」
易天目光一凝，饒有興緻地望著來人。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被店小二攆走的紅鼻子酒鬼。
沒想到他一轉眼又殺了回來，而且二話不說就坐在易天的桌子上大吃大喝，根本不徵詢易天的同意。
「喂，你這老酒鬼，未免也太自來熟了。誰邀請你來大吃大喝了？」
王莽勉強壓制住了體內的靈氣，聽到動靜，睜開眼來看到正在大吃大喝的紅鼻子老頭，不免有些怒火叢生。
紅鼻子老頭根本沒有搭理王莽，又飛快地倒了一碗酒。
「拿過來！」
王莽伸手要搶奪老酒鬼手中的碗。卻是被老頭一手捏住手腕，動彈不得。
老頭仰頭喝乾一碗酒，嘭的一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老頭，你給我起來！」
王莽勃然大怒，上前推搡呼呼大睡的紅鼻子老頭，然而，任憑他如何推搡，老頭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找打！」
王莽咬牙切齒，抬手就要捶打老頭。老頭仍是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有要閃躲的意思。
「且慢！」
易天笑著開口道：「不過是一頓酒菜，沒有必要動了肝火。」
「可是，易兄，這傢伙也太沒皮沒臉了！」
王莽心有不甘，罵罵咧咧道：「我們之前看他可憐，才出手幫他。沒想到他以為我們好說話，就賴上我們了！哼，我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個老酒鬼根本就是欠揍，早知道就不攔著店小二了。」
說話間，身材魁梧的店小二便走了過來，眼看王莽正在發火，當即陪著笑臉，「兩位客官息怒，我這就將這老頭丟到門外喂狗。你們若是有需要，我可以替你們狠狠揍他一頓，反正這個老頭皮糙肉厚，怎麼打都打不壞。」
「不必了。」
易天擺了擺手，忽然話鋒一轉，好奇道：「等等，你剛才說，這老頭怎麼打都打不壞是什麼意思？」
店小二生了一張馬臉，聞言咧嘴一笑，道：「這老傢伙因為混吃混喝，幾乎天天挨打，有下手重的，幾乎是照死打。每次我們都以為他活不過第二天了，可第二天一到飯點，他又來混吃混喝了。」
「好，這兒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易天笑著擺了擺手。
「好的，兩位客官請慢用。」
店小二笑容滿面，躬身而退，「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易兄，我來將這廝扔出去，這廝渾身酸臭，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王莽站起身來，就要動手。
「坐下，喝酒。」
易天淡淡出聲，轉過頭來看向趴在桌子上的老酒鬼，笑著開口道：「老人家，你儘管吃喝，什麼時候吃飽喝足，什麼時候離開，我絕對不會為難你。」
霍！
話音剛落，原本呼呼大睡的紅鼻子老頭，直接坐起了身子，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抱著酒罈倒酒，喝酒。
說起來也奇怪，這紅鼻子老頭喝酒，都是一口喝乾，在易天與王莽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接連喝了十幾碗，生生將一壇酒給喝了底朝天，方才稍稍放緩動作。
「易兄，這傢伙是海量啊！」
王莽驚愕地盯著大吃大喝的紅鼻子老頭，連連搖頭感慨，「以我的體質，也就喝個半碗，就喝不動了，他倒好，一口氣喝了十幾碗，依然像是沒事人一樣，嘖嘖。」
易天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來。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異常。
「這個紅鼻子老頭的臟腑承受力，堪稱驚人。遠遠不是我能夠企及的。按理來說，擁有這種體魄的人，修為絕對非同尋常。可為什麼一個高手，會淪落到衣衫襤褸，整日混吃混喝？」
易天眉頭緊皺，心中暗自嘀咕。
紅鼻子老頭一句話不說，喝光了一壇酒，便開始吃菜，將五六個碟子的菜吃光后又抱著碟子舔，似乎仍然有些意猶未盡，微微轉過頭來，用渴求的目光看向擺放在易天手邊的一壇酒。
「店小二，再上一桌菜。」
易天沖著店小二吩咐了一聲，將手邊的一壇酒遞給了紅鼻子老頭，笑道：「儘管吃喝，不必拘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