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難以接受

  「罷了，本宮跟你這個沒根兒的小太監說什麼，你不懂……」

  說著，江玉婉又是一嘆，美人輕愁，眉目含怨的模樣彷彿一副仕女圖。

  而齊川的喉間卻是一哽。

  沒根兒的小太監……

  你不懂……

  他彷彿被雷劈了一般，手下的琴聲都斷了，修長的手指微微顫抖。

  江玉婉背過身去，身子微微顫抖，彷彿心傷不已，為自己將來的命運而悲哀，無禮而嬌弱。

  像是一朵在風雨摧殘中搖搖欲墜的花朵，嬌嫩脆弱。

  齊川還沒從方才江玉婉不經意的言語攻擊中回過神來，就被江玉婉驅逐出去。

  「一想到日後皇上會跟你一般無二，本宮就難以接受，你出去吧，本宮此時不想見到你。」

  跟他一般無二……

  他怎麼了？！

  齊川反駁地話還沒到喉間就被理智給壓下去，心裡梗塞，彷彿卡了一根魚刺，總覺得自己胯下涼颼颼。

  他沉默地、無聲地、落寞地、頹然地從江玉婉的視野中離開。

  在他的身後，江玉婉彷彿忍受不住似的，趴在桌上為自己的命運而悲痛，削瘦的玉肩顫抖的厲害。

  隱約可聞她從唇齒間流露出來的哽咽。

  似哭似笑。

  齊川腳步沉重地走出寢殿，剛踏出門檻，就被新月和鏡月拉到一旁。

  新月上下打量著小川公公，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你、你這、你怎麼一臉面無表情，啊不是，悲痛欲絕的走出來啊？」

  「不會吧不會吧，你居然沒哄好娘娘？」

  「你才進去多久，一盞茶的時間有沒有？你怎麼這麼快，小川公公你怎麼不行了啊？」

  齊川現在對某些字眼很是敏感，聽見新月的話，臉色頓時就黑了。

  他咬著牙，強迫自己控制住想要把新月的嘴堵住的衝動，「不是我的問題，娘娘她心情不好，還未聽完一曲就讓我出來了。」

  新月沒聽出他話里的在意，「那你以前怎麼哄住娘娘的啊，完了，你彈琴都不管用，咱們娘娘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新月急得團團轉，念叨著怎麼辦怎麼辦，在原地轉幾圈，又揪住小川公公不放。

  「小川公公，咱們幾人中就屬你最有辦法能讓娘娘開心，你再想想辦法啊，是不是你彈奏的曲子老是就那幾首，娘娘挺聽煩了？」

  「要是我會彈琴就好了，我一定會努力學習，變著法子奏樂讓娘娘開心的。」

  說完新月瞥小川一眼，「你不能原地不走，辜負娘娘對你的青睞啊。」

  鏡月見新月說得越發過火，輕輕呵斥一聲。

  「新月，小川公公又不是樂坊培養出來的樂師，他還要做活，哪能那麼清閑一心放在古琴上。」

  齊川面上的神色都收斂起來，意味不明地看著新月，他原本就身材挺拔，平時不注意，但此時新月被他盯著卻覺得危險，有些瑟縮。

  「娘娘說不喜擅作主張的奴才。」

  新月臉色一白，急切指責，「你怎麼能把我供出去呢，我也是為娘娘著想。」

  齊川面無表情，「我沒有把你供出去，娘娘只以為是我擅自進去的。」

  新月趕忙鬆了一口氣，對著小川公公露出一個略帶討好感激的笑。

  「那就好，幸好娘娘沒有懲罰你，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