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如今可是天子腳下，愚昧不堪

  宿醉的江玉婉倚在床頭，細嫩的指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昨夜……好像忘記了……」

  她不在意地揉揉穴位，倒是對小川生出些許的興趣來，「這個小太監倒是有趣得緊。」

  可惜醉著沒能看見。

  鏡月捂著嘴笑，「您是沒瞧見啊，他最後臉都燙的可以煮雞蛋了，脖子都羞紅一片。」

  江玉婉忍不住笑，齊川模樣白凈靦腆，羞起來定然秀色可餐。

  「對了娘娘，昨夜皇上宿在皇后的長秋宮。」鏡月看著江玉婉。

  江玉婉臉上的笑容收斂，露出些許的冷淡，她漠不關心地嗯了一聲。

  然後抱著被子又躺下去，「那今日皇后想必不會早起，本宮可以睡個回籠覺了。」

  鏡月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為何主子進宮之後一蹶不振，爭寵的心都沒有，彷彿看淡一切，榮辱不驚。

  她其實心中有些著急，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避免就能避免的，不主動去爭就會落入被動的地步。

  以娘娘這般容貌，哪怕是什麼都不做，也占著妃位，是皇上的女人。

  是其他嬪妃的眼中釘啊！

  娘娘從前那麼聰慧，不應該想不到這一點啊，鏡月百思不得其解。

  江玉婉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

  愜意饜足地起身，江玉婉慢慢悠悠地用膳，招了小川過來給自己彈琴。

  ……

  夜空朗朗，星子閃爍，明日又該是個晴日。

  江玉婉鬼鬼祟祟地帶著鏡月拐到冷宮。

  鏡月渾身都寫滿了抗拒這兩個字，「娘娘，咱們走吧，白日咱們都不敢進去，現在可是入了夜啊，有些東西才剛蘇醒呢。」

  江玉婉聞言乜了她一眼，「竟信些鬼神之說，如今可是天子腳下，愚昧不堪。」

  說著江玉婉搖了搖頭。

  鏡月：……

  她遲疑地看了看江玉婉，伸出手指，「娘娘……」

  「何事？」

  「您懷裡的護身符掉出來了。」

  江玉婉：……

  眉眼精緻的大美人輕咳一聲，神態自然地整理自己的衣裳，順便把護身符塞的更里一些。

  鏡月投以譴責的目光，彷彿要透過那皮囊質問她的良心。

  「拿著拿著。」江玉婉只好也朝著她懷裡扔了一個。

  鏡月這才喜笑顏開，摸著懷裡疊的整齊的護身符，剛跟著江玉婉走了一步，又遲疑地停下來。

  「娘娘，您這護身符哪來的？」

  江玉婉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本宮自己照著書畫出來的，還專門讓小川尋了硃砂和上好的黃紙。」

  鏡月緊緊握住護身符的手微微顫抖，看著黑暗中更張牙舞爪的爬山虎，緩緩朝後退了一步。

  整個冷宮都泛著不詳的黑氣，猙獰纏繞著的爬山虎無處不在，密密麻麻，彷彿有什麼在暗中窺伺。

  她咽了咽口水，告罪一聲，拉著江玉婉就要跑。

  江玉婉連聲阻止，「忒小膽，你還信不過你主子嗎？本宮畫出來的護身符跟書上對比的可有九成相似呢。」

  左右都是鬼畫符似的，大差不差。

  鏡月跟在她身邊已久，自然是知曉她話里的水分，當下更是懷疑護身符的效果。

  「娘娘，奴婢知道您一旦對什麼感興趣，幾頭牛都拉不回來，可是咱們這次就算了吧，啊。」鏡月好聲好氣地誘哄著江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