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驚世駭俗
第33章 驚世駭俗
一袋箭是三十支，藍牧不光用完了自己腰間所有的箭，還在那高強度的快射中，挪用了方墨崎一袋！
一共六袋的話，藍牧一分鐘，射出了一百八十支箭。
這對於在場的人來說，簡直是機器的速度！
或許瞬間最快的速度，有人能達到一秒三箭，甚至是一秒五箭。但這是一分鐘的持續時間，能射一秒五箭的人，未必能一分鐘一百八十箭！這已經不是速度的問題了，還包含了耐力、平衡等一系列的能力要求。
「怎麼可能？」
方墨崎死死盯著藍牧那光滑嬌嫩的手，十幾年縱橫荒野的世界觀都有些動搖。
「他明明沒有長期練過箭，為什麼會這麼快？這速度……非人哉！」
他不知道，身邊的藍牧，的確是個非人類。
王陵和杜宇第一時間衝上去，開始數地上的箭矢。
方墨崎根本不需要去數，只掃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輸了。
而且差距非常非常大。
統計很快出來，王陵愣在那說不出話來，而杜宇則一臉興奮地喊道：「贏啦！」
「灰箭一百五十支中彈，飛彈共擊落四百五十個！」
至於王陵則低聲道：「黑箭一百零九支中彈，飛彈共擊落三百四十七個……」
差距甚大，幾乎是碾壓。
「你算錯了，黑箭有三十支，是他射得……」
方墨崎一邊說著，一邊查看箭枝。
很快注意到藍牧每一箭都是射中三個飛彈，而他的則有的兩個，有的三個，還有的四個、五個。
「每一箭的速度應該穩定的，所以最終一百八十箭的話……他保持了每秒三箭足足一分鐘？」
方墨崎自己的最高射速是一秒五箭，但一秒五箭時的精準程度極差，在這種訓練中，他最高只能達到一秒三箭，才能保持箭能射中飛彈。
而且不能長時間保持一秒三箭，速度用線圖表示就是波浪型的浮動。
所以總的來說，方墨崎在一分鐘內的平均射速是——1。31/s。
這個速度足以傲視射手界，屹立在頂峰了，然而今天敗得太突然。
「你是怎麼做到的？長時間穩定射速頻率高達三箭每秒？」方墨崎問出了這個問題。
藍牧呃了一聲，說道：「天賦。」
「……」
方墨崎嘴唇微動，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最後突然說道：「我們再比一次吧？」
杜宇興沖沖地過來，聽到這話，楞道：「方哥？你要賴賬？」
方墨崎臉一黑，說道：「我怎麼可能耍賴？願賭服輸，三個要求我都會滿足你，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
杜宇詭異地笑道：「嘿嘿嘿……」
「唉……」方墨崎嘆了口氣，沒理會杜宇，而是再次凝視藍牧問道。
「我們能再比一場嗎？這是賭約外的切磋而已。」
藍牧好奇道：「難道你沒用全力，不服氣？」
「我的確沒用全力……」方墨崎放下大弓，拿出了他的小弓，弓長不足兩尺。
「好，來吧！」藍牧也很好奇換一個這麼小的弓，難道就會有所不同嗎？
他了解，方墨崎已經是人類極限的射箭速度了，無論是速度還是耐力以及手腕的平衡穩定程度，那都是千錘百鍊磨礪出來的絕技。
「不，這回不玩飛彈訓練了。」
「我們是實戰型射手，應該射活物。」
方墨崎最自信的還是狩獵的箭術，射移動靶和射移動的生物是不同的，尤其是會飛的生物。
「你練過射蚊子嗎？」
藍牧一怔，驚道：「射蚊子？」
方墨崎點點頭，讓王陵去拿東西，很快，王陵就拿來一個罐頭，透明的，裡面有十隻蚊子。
「我從二十七歲開始練習射蚊子，一直練到三十歲，才掌握了射殺蚊子的技藝。」
「你練了三年射蚊子？」你是有多無聊……藍牧內心吐槽著。
王陵把罐頭打開，十隻蚊子一下子飛舞出來，本來就是小不點，飛出來猶如魚入大海，在寬闊的特訓場中一下子就看不到了。
杜宇眯著眼睛到處找，特訓場這麼大，十隻蚊子太小了，根本找不到。
藍牧的視力就不同了，他雙眼微微聚焦，很快就在空中找到了四隻蚊子在飛，還有六隻沒找到，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現在開始嗎？」藍牧說道。
方墨崎笑道：「我練了五年射蚊子，你從來沒試過，太吃虧了。」
「我不想占你便宜，我先展示一下怎麼射中蚊子，然後你再射！」
「今天不管你試多少次，只要你能射中，就算我輸！」
藍牧還真沒試過射蚊子，便說道：「這樣的嘛？可以。」
只見方墨崎凝視著場地，手上已經彎弓搭箭，弓小箭也小。
令人驚詫的是，方墨崎同時捏了三支箭在手上，藍牧記得之前他也是這種捏箭，然後划箭上弦的手法。
眾人靜靜地站著，方墨崎和藍牧站在高台上，默默地尋找蚊子。
突然一隻蚊子來到杜宇附近，杜宇一下子就發現它了，急忙揮手把它趕走。
蚊子被驚動，毫無規律地飛開。
緊接著就是咻咻咻三箭的聲音！
杜宇箭都沒看見便嚇得趴在地上喊道：「別射我！」
畢竟剛才蚊子離他太近了，蚊子躲得開，他可躲不開。
剎那間，就聽到嘟嘟嘟三聲，箭從高處扎在地上。
王陵和杜宇急忙衝上去看，王陵激動地大喊：「蚊子！蚊子！」
杜宇呢喃道：「真的能射蚊子……而且是這麼遠。」
只見三箭扎在地上，其中一箭正好刺中一隻蚊子，將其釘死在地板上。
「啪啪啪……」
藍牧忍不住鼓掌，太精彩了，了不起的箭術……身為人類來說。
從高台距離蚊子屍體，有十六米左右，先不提瞬發三箭，光是能射中亂舞的蚊子，就已經不可思議了。
方墨崎滿意地放下小弓，解說道。
「藍牧，蚊子的體積太小了，飛行速度也不慢，二十米內要想射中蚊子，必須令箭速達到一定程度。」
「蚊子對於空氣流動的敏感性很強，箭的速度一定要快，讓蚊子移動閃避的幅度越小越好。」
「然後就是關鍵訣竅……逼走位！」
「我瞬發三箭，每一箭的位置不同，分別預判了蚊子三個角度的逃避方向。」
「我第一箭比第二箭略早發射零點幾秒，逼迫蚊子按照我的想法進行逃避。然後第二箭又比第三箭早發射零點幾秒，對蚊子進行二次逼迫，最後一箭剛好到達那裡，終結它！」
「三箭要在一秒鐘內完成，要求瞬息間通過極強的目力和反應力，從蚊子的位置和飛行軌跡來計算，快速設計好每一箭之間的時間間隔，一系列的行為在極短時間內完成，最終才能做到射殺蚊子。」
「除此之外，箭的速度要求也很高，我也只能依靠這把小弓才能做到。」
「這把弓是我特製的，採用的材料也很特殊，射出來的箭比其他弓都要快。」
方墨崎解釋的很詳細，王陵和杜宇都驚訝地點頭。
藍牧唔了一聲，笑道：「我試試！」
說完，就開始彎弓搭箭。
「等等！用我這把。」方墨崎把小弓遞給藍牧，說道：「箭速很重要！我知道你的射速快，但箭速則基本取決於弓的優劣，還是用我這弓吧！」
藍牧擺擺手，拒絕了。
「不用！就用我自己的。」
方墨崎啞然失笑，搖頭道：「你不可能成功的，哪怕你射一整天，也不可能射中一隻蚊子！」
「我足足用了三年才找到這種訣竅，其中這把弓必不可少……」
「嘟嘟嘟！」
方墨崎剛說完，藍牧的三箭就射出去了。
他不是對著地面射得，而是正前方偏上三十度角左右的地方。
嘟嘟嘟三箭全射在了牆上，並且分散的很開，和方墨崎利用逼走位的方式射出來的緊密的排列不一樣。
王陵和杜宇紛紛跑去拿梯子，想要去看牆上是否射殺了蚊子。
方墨崎一邊呢喃道：「不用看了，肯定中不了。」
一邊還在回想剛才那三道驚艷的弧線……
沒錯，方墨崎確信自己看到了弧線！不是地心引力的弧線！而是一支箭向上！一支箭向左！一支箭向右的弧線！
「追蹤箭？不！應該只是彎曲箭……」
「僅僅是這美妙的弧線，雖然沒射中蚊子，但稍大點的動物絕對躲不開！那也是驚艷的技藝！」
方墨崎自語著，沒有發現藍牧已經背著弓走下高台了。
等到藍牧對杜宇說：「走啦！」
這一聲驚醒了沉思的方墨崎，只見方墨崎疑惑地走下高台說道：「藍牧！」
「你放棄了嗎？」
「對了……你剛才那三箭的……」
方墨崎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王陵驚叫一聲：「蚊子！」
「蚊子？什麼蚊子？」
「啊？蚊子？射中了？」
方墨崎震驚地看向牆面，只見三支箭分散的很遠，有的相隔一米多，有的相隔三米左右。
王陵一個一個拔下箭，驚訝的發現，每一箭都射中了一隻蚊子，將其死死釘在牆壁上！
驚世駭俗！非人哉！
「三箭……三隻……」
方墨崎獃滯地看著王陵捧著拿過來的三隻蚊子和三支箭。
「我先走了，出發的時候通知我。」
藍牧說著，又拍了拍王陵的肩膀道：「我待會讓杜宇把護照送來，今天我還有事，下午就不來了。簽證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只見他把自己的弓放回背包中，大步地走出特訓室。
杜宇哈哈笑道：「三個要求哦！別忘了！」
「你等著吧！我們慢慢讓你實現的！哈哈！」
這兩人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貓膩，杜宇丟下話，就急急忙忙追上藍牧。
門打開，外面的人湧進來，見到藍牧和杜宇離開，也沒人去留。反而全都湧向方墨崎，七嘴八舌。
「這麼久？」
「贏了吧？」
「廢話！方哥肯定贏了呀！」
「方哥臉色有點不對勁啊？」
「怎麼了？王陵你說！」
眾人發現王陵和方墨崎愣在場上，其中王陵手上還捧著三支箭和三個蚊子。
大家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鄭輝急匆匆地說道：「到底比試內容是啥啊？王陵，那記者都走了，你趕緊告訴我們！」
王陵張口剛想說，方墨崎突然雙目如炬，一股威勢壓來。
「你忘記了約定嗎？」
方墨崎瞪著他，王陵立刻閉上嘴，不敢說了。
只見方墨崎推開眾人，向他在這個俱樂部私人的特級包房走去。
「你們自己把準備工作做好吧，明天晚上的飛機，在此之前不要打擾我。」
說完，就消失在走廊中。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只能不停地逼問王陵，但王陵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就是不說。
方墨崎私人包房中。
他此時正在和一個人通電話。
「沈教授……請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
「到底有沒有內力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