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誅
第25章 天誅
夜晚,藍牧一身黑衣帽衫,背負著弓箭,在平湖步行街樓頂穿梭。
這條街一二樓基本都是商鋪,至於高樓層上都有人居住。
藍牧悄無聲息地開始搜索,他沒有利用輕身能力一家家從窗外搜查。
而是吹起了口哨,緊接著他身後來了一大群鳥,各種各樣的都有,在他身邊飛舞著。
「搜索所有窗戶,找到目標彙報給我。」
一聲令下,鳥兒們四散而去,撲騰著翅膀飛過每一戶的窗外,尋找著目標。
這是藍牧強行抓捕的鳥類,各種各樣的鳥都有,他強制吸取了每一個鳥兒的生命力,然後再反哺回去。
以此改造了鳥兒,讓其擁有和他溝通的能力,有了溝通交流,這些鳥兒也成為自然意志的耳目。
這都是為了找到兇手而想到的辦法,以自然之力馴養的動植物,都將籠罩在自然意志下,這就是精靈的領域。
雖然這裡不是森林這種主場,但幫忙找個人,還是有點用的。
藍牧也沒有閑著,鳥類的搜索還是稚嫩了一些,他也在各個樓層頂端縱橫,用他頂尖的目力掃描著腳下每一個人。
終於,在後半夜,藍牧接到一隻鳥兒的回報。
發現疑似目標的人。藍牧立刻讓鳥兒帶路,他緊隨其後。
矯健的身姿穿梭於鋼鐵叢林,悠然地一跨,就能躍過兩棟樓的間隙。
郁河圖果然躲在平湖步行街,他躲得地方沒什麼特殊的,就在一棟民居中。
他睡在三樓的一個房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
藍牧站在窗外的空調機上,看到床上熟睡的郁河圖,森然地笑了。
只見他敲了敲窗戶,把郁河圖驚醒。
郁河圖猛然從床上跳下,第一眼就看到窗外的黑衣人,渾身被籠罩在黑影中,臉上也戴著口罩和墨鏡,一般人看了絕對會警覺。
然而郁河圖第一時間並沒有驚叫,反而是試探性問了一句。
「狼叔?」
這回輪到藍牧愣了,什麼鬼?狼叔?認錯人?
這個狼叔是他的同夥嗎?
緊接著郁河圖看到藍牧背後的弓箭,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敵人!
只見他不光不跑,反而抽出一根鐵棍朝窗外捅去。
玻璃被捅碎,發出刺耳的聲音。
藍牧看著負隅頑抗地郁河圖,漠然搖頭,輕輕一偏,就躲過了這一擊。
並且順手捏住了鐵棍,往懷裡一拉!
郁河圖被這麼一帶,向前踉蹌兩步。
藍牧快速出手,一把掐住郁河圖的脖頸,把他直接從屋內拉扯出來。
只見郁河圖上半身懸空在外,只剩下雙腳還搭在窗台上,整個人失去平衡。
若不是藍牧提著他後頸,他就直接掉下樓去了。
郁河圖大喊著:「你是誰?你是誰?」
藍牧沒有理會他,而是淡漠地說道:「郁河圖,用你的手機報警。」
「啊?你說什麼?放開我!你特么放手!」郁河圖沒有理會藍牧,而是劇烈掙扎。
可惜藍牧手上包裹著一層自然之力,死死鉗制住郁河圖。
不過還是讓他偏過頭,從下往上看到了藍牧遮得嚴嚴實實的臉。
雖然他看不到相貌,但他卻很聰明,恍然大悟道。
「是你!那個戴墨鏡的偽娘!那天你也在場!」
藍牧臉一黑,森然道:「照我說的做,報警!」
說完,他直接鬆手,郁河圖失去平衡,往窗外落去。
緊接著藍牧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腿,再加上他自己也本能性地手扒拉在空調上,這才沒摔下去。
「再說最後一遍,報警。」
郁河圖知道自己栽了,不再無謂地掙扎和瞎鬧。
不知道他心裡在盤算著什麼,不過還是緩緩拿出手機,慢慢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就說你是郁河圖,對不起所殺的每一個人!」
「我……我……」
接通電話,聽到那頭接線員的聲音,郁河圖搞不清楚這傢伙要做什麼,但現在只能照著做。
「我是郁河圖,我……我對不起被殺的每一個人……」
郁河圖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一陣驚亂,很顯然,他的電話也被警方獲知,此前他一直關機,警察打不動這個電話號碼。
現在突然接到了情報中郁河圖的電話,還是報警的!警方立刻就被驚動了,接線員在十二秒內連續換了兩個,最後是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你在什麼地方?你這是在挑釁警方。」
郁河圖欲哭無淚,他可不是挑釁警方。
藍牧微微一笑,在一旁輕聲說道:「你把位置告訴警方吧,然後把你犯罪的全部過程和同夥說出來吧!」
郁河圖蹙著眉毛冷哼道:「同夥?我沒有什麼同夥!」
藍牧見他不承認,也不在意,他本來也沒指望郁河圖老實交代。
不過,郁河圖放棄了唯一的生機。
「嗯,不說就算了。」
與此同時,警方那邊聽著電話那頭莫名其妙地話,立刻問道:「郁河圖!你在和誰說話?你現在在哪?你到底要做什麼?」
郁河圖感受到藍牧身上越來越沉重的壓力,心裡亂一團糟。只得憋屈地說道:「媽的,我……我在平湖步行街!有人要殺我……草!」
這話說的,郁河圖自己都覺得羞愧,他身為一個殺人犯,前不久還殺了一個警察,結果今天就憋屈地報警,被威脅著告訴警察有人要殺自己,這種蛋疼的感覺,他快瘋了。
「錯!」
藍牧突然說道:「這是天誅!」
說完,藍牧突然鬆手,郁河圖直接從樓上墜下,就聽見他倉皇地喊叫,然後是嘭得一聲。
三樓不算太高,郁河圖在下落的時候很好地保護了自己要害,這一下竟然沒摔死他。
只見他先是慘叫了幾聲,然後強忍著傷勢,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朝遠處逃去。
不少住戶打開窗戶往外看,他們都是被這裡一連番事情給吵醒的。
有的人還往外邊看邊喊:「嘿!有人跳樓誒!」
一個就住在郁河圖隔壁的住戶打開窗戶,先是看了看旁邊破碎的窗戶,又看向地上倉皇逃竄的郁河圖。
沒有看到其他人,便嘀咕道:「剛才還聽到有人對話,天誅什麼的,人呢?」
郁河圖瘋狂地逃跑,他斷了一條腿,同時一邊胯骨貌似也碎了,右手還脫臼,只能強忍著痛苦踉蹌著走。
走出了幾十米,就聽到有警鈴響起,很顯然,大輛警車在靠近,四面八方都是那該死的警鈴聲。
「媽的!真是栽了!」
「不過那傢伙沒追上來就好,看來他也見不得光。」
郁河圖時不時回頭看著,根本沒見著剛才那人的身影,似乎已經離開了。
只見他嘀咕道:「落到警察手裡,總比落到他手裡好。」
他能感受得出,藍牧是真得想殺他。
可突然,一個漠然地聲音從頭頂響起。
「說吧,你同夥是誰?否則你沒有機會被審判了。」
郁河圖悚然一驚,他猛然抬頭,就看到路燈上站立著一個黑影,彎弓搭箭已經鎖定了他。
「你……」
他根本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到的,黑夜中,一身黑衣,神出鬼沒地降臨在他頭頂,他都毫無所覺。
「咻!」
一箭飛出,正中郁河圖完好的左手。
郁河圖慘叫一聲,終於害怕了,只見他大喊大叫著:「救命啊!警察救命啊!」
「咻!」
又是一箭!這回是他的右胸,洞穿了他的肺葉。
只見他艱難地呼吸著,不敢大喊了,肺部痛得要命。
「別殺我!」
藍牧淡漠地問道:「說吧,同夥是誰?」
「我說!我說!是狼叔!狼叔幫我的!」郁河圖服了,他現在只想活命,被箭矢刺進身體里的冰冷感覺讓他渾身戰慄。
「繼續。」藍牧又彎弓搭箭,咻得一聲射中他左腿。
「別射了!狼叔是我老鄉,也是山東人,我只知道他姓曲,偶遇認識的,總共沒見過幾面……咳咳咳……」
郁河圖說了幾句話,肺部一陣劇痛,但他不敢耽擱,深怕又是一箭射來,急忙說道:「我被張紅開除後跟他抱怨,他說可以幫我出氣,然後就綁架了張紅,我那個她時,她劇烈反抗,我一氣之下,不小心把她掐死了……咳咳咳。」
「狼叔說他來解決,會讓警察驗不出真正的死亡時間。然後我不清楚他的本事,為了不被懷疑,就故意被派出所拘留。」
「之後我才知道他把張紅分屍了,好像還做了什麼手腳,警察驗的都是偽造的死亡時間。」
「咳咳咳……這件事後我就跟他一條賊船了,他每個星期都綁架一個女的送給我玩,然後交給他做什麼實驗……咳咳……具體的我不知道,他好像做過醫生,手術刀耍得非常靈活。」
「每次分屍都是他乾的!我只是打打下手!」
藍牧冷笑道:「但是你殺了警察!」
「我……我那是沒辦法……」
藍牧問道:「那個人是叫曲狼嗎?」
「不是,我只知道他姓曲,讓我叫他狼叔,可這肯定是假名啊。」
「還有什麼沒說嗎?」藍牧笑道。
郁河圖驚恐地看著路燈上挺立的黑影,恐懼道:「沒了,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藍牧迅速地從路燈上跳下,快速拔掉了所有的箭,然後隨手扔了個錄音筆。
隨後他迅速離開,猶如一陣風般敏捷,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神秘人只留下給他們一個錄製了郁河圖所有交代的錄音筆。
警察們心情很沉重,又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