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161章
和節目組的人道別後,兩匹馬便慢悠悠地往回走。
與山頂上積雪斑斑相比,山下卻是連雪霜都看不見,,越往下走,溫度就漸漸上來。
冷肅會騎馬,高溪再三確定他騎術不錯,才放了心放開了馬牽繩讓他自己來。
「看不出來啊冷肅,行程滿到腳不沾地的冷影帝騎馬竟然那麼好。」
冷肅一手拉緊韁繩,另一隻手握住馬鞍的前橋,將顏焱很好的保護在懷中,聞言也只是語氣淡然地說:「演員的自我修養需要而已。」
這話乍一聽並不覺得有什麼,但細想就會發現,這話老凡爾賽了。
高溪摸摸鼻子,心想這冷影帝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不由得嘆氣,「想想你們當明星的也挺辛苦的,你們兩個以後要是結婚了,還打算繼續待在娛樂圈?」
「看情況。」顯然冷肅早已想過這個問題,並且八成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倒是顏焱被冷肅的『看情況』給勾住,忽略了以後結婚這幾個關鍵字,反問,「為什麼不繼續?」
「當明星多忙啊!不是拍戲就是錄節目不然就是拍各種廣告,忙起來家都十天半個月不回一趟,一個家庭里有一個是這樣就算了,還兩個一起,你們不怕到時候發生出點其他事端?」比如說出軌或者爭吵甚至是感情冷淡后,直接來個鬧離婚。後面的話高溪沒敢說出口。
顏焱仔細想了想,否認了這個可能性,「我應該不會忙碌到那種地步,我經紀人對我管的挺寬鬆,到時候我最多就是接自己想拍的戲,至於錄節目拍廣告這些,我應該沒有那麼多精力。到時候不會像現在剛起步,什麼都得打基礎,相對會很忙。」
「那冷肅呢?」
顏焱才想起,從和冷肅重逢到現在,他似乎就一直都挺忙的,不是在錄節目就是在拍廣告,做宣傳。小半天可以擠出來,長時間卻不行。
冷肅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用力壓了壓,又被她嫌癢推開。
她小聲哼哼,「癢死了。」
「是你太瘦,該多吃些。」
「她可不就是傳說中的皮包骨嘛!」高溪贊同的點點頭,末了追問:「別避而不答啊,冷肅,你呢?」
顏焱樂得自在的轉移話題,「我感覺你一直都很忙,好像都沒停下來過。」
「只是在處理下半年積攢的合作,過完年就空出來了。」
冷肅沒有說出口的是,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已經簽過合作協議的工作,他怎麼可能會放任顏焱一個人住在酒店,任由她胡來。
等過了年,顏焱只怕就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動……
「還要等到過年啊……」高溪有些失望,說到過年,他的目光落在顏焱臉上,見她面色不變,眼中擔憂一閃而逝。
冷肅始終關注著懷中人兒的情況,並沒發覺高溪的異樣,「怪我不能陪你?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怪你了?」
「唔,沒看到,但聽出來了。」
「聽出你個大頭鬼啦,我剛回北城才多久,忙得腳不沾地的,你不來折騰我我還偷著樂呢。」
「悠悠,我什麼時候折騰過你?」
「怎麼沒有?我剛剛回來那會兒,小師姐的事情,哼,我可都記著呢!」
「你是說……領帶?」
「你還敢提!!」
……
被忽略得說不上話的高溪:「……?」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為什麼他沒有姓名??
走大路路程相對比較長,三人騎著馬走了將近大半個小時才回到高府。
正在準備晚上錄製需要的節目組工作人員看到他們騎著馬回來,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紛紛跑出來觀看,各種的驚艷羨慕嫉妒。
吳瑞義聽到動靜出來,剛好看到三人停在大院門口,翻身下馬,顏焱也被冷肅小心的抱下馬。
想到他們的無人機還在拍攝取景,不由得樂了,問:「喲,你們這是去哪了?怎麼一起回來?」
「吳導。」冷肅禮貌問候,感覺到顏焱有些站不穩,便乾脆將她打橫抱著。
顏焱太久沒騎馬,細皮嫩肉的,哪怕馬鞍早就做好防護準備,也沒能避免腿間的軟肉被磨紅一大片,走路時腿也軟,當著外人的面出了糗就得不償失。一時間也沒敢堅持自己走,不好意思的也學著冷肅一起打招呼,「導演你好。」
吳瑞義樂呵呵的擺擺手,「好好好,你們這小兩口,真是羨煞旁人咯!」
顏焱更加不好意思了。
而冷肅謙虛的接受。
高溪剛控制好馬繩,向吳瑞義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主動解釋說:「我們剛在後山遇到就一起騎馬回來,我先去栓馬,您忙。」
說完便笑著牽著兩匹馬往馬房走去,還不忘回頭對冷肅說:「你快帶顏焱回去,伴生應該煮有薑湯給她驅寒。」
「好。」冷肅應了一聲,又對導演說:「其他人還在後山錄製,我有些事就先提前回來,那吳導,我們先回房間。」
「行,去吧!」這位大佬現在完全處於有老婆無所畏懼的狀態。
回了右廂房,冷肅先幫她脫了斗篷換了鞋襪,讓她靠在美人榻上休息,自己才進內屋上洗手間。
伴生剛好送來薑湯。
「小姐,薑湯還溫著,趁熱喝,給你備了你最愛吃的乳酪糕,可以先吃兩口墊墊肚子,晚飯還沒得那麼快。」
伴生將薑湯和糕點放在一旁的桌上,目光便落在顏焱身上,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沒忍住問:
「你還好嗎?」
顏焱擺擺手,「沒事兒,就是騎馬有些累。」
伴生一聽,立即從兜里掏出一個精緻小木盒,「你太久不騎馬,也許會用到這個藥膏,給你放桌上。」
冷肅剛好走出來,問:「什麼藥膏?」
他十分自然的走到顏焱面前俯身親了一口。
伴生背脊一僵,聲音中多了幾分微不可見的生硬,「是高溪研製用來消腫祛疤的藥膏。」
冷肅對伴生的印象還停留在昨晚吃晚餐時,也只當他是高溪的攝影師,道了一聲謝后便將心思都放回顏焱身上。
將薑湯拿過來放在她手中,「喝薑湯。」
顏焱抬手接過,問:「你不回去錄節目?」
「趁他們沒有回來,陪你休息一會兒。」
「哦,那你順便把剛剛換下來的衣服放洗衣機洗了吧。」
「待會兒再洗,坐會兒。」
「行,你別忘了。」
伴生看著他們的互動,臉色僵硬,片刻,說:「那我先去準備晚餐了。」
「好,伴生辛苦了~」
尾音輕快,能聽出她的心情十分愉悅。
伴生想著,低下頭說了一句不辛苦,便離開。
冷肅微微回頭看了眼關門離開的背影,桃花眼眯了眯,目光又轉回顏焱身上。
顏焱一邊喝薑湯一邊靠著軟塌休息,感覺到冷肅在自己身邊坐下來,緊接著將她的雙腿抱到他腿上,很快便猜出他的目的,不由得勾了勾唇,「那麼體貼,還給我按摩?」
「按摩什麼,給你看看磨破皮沒有,磨破皮得擦藥,跑不了。」冷肅一邊說一邊幫她抽高她的褲裙。
被人扒衣服的感覺還真不太好,不過幸好風神一族的服飾都是寬鬆型,里褲也是闊腿褲,顏焱腿細,褲腿往上折一折能到大腿根部。
冷肅周身的氣息漸漸變了。
只見大腿處白皙的皮膚盡頭紅彤彤一片,中間最紅的部分還有磨出了好幾個紅血點子,十分刺眼。
「以後別騎馬。」
這麼嬌嫩的皮膚被破壞,破壞者還不是他。
男人的佔有慾蹭蹭蹭地往外冒。
而顏焱看不見,但很清楚自己大腿的疼痛度,沒有在意,「最多破一點皮,你也會騎馬,怎麼會覺得這一點點疼我就忍不住?」
「不是你忍不住,是我不能忍。」
說完,冷肅將藥膏拿過來打開後放在一旁,雙手來回搓了幾次,確定整個手心都熱乎了,才挖了一些藥膏,開始小心翼翼地在她腿上輕輕塗抹。
顏焱一直都聽到他的動靜,只是不太確定他在做什麼,直到帶著暖意的指尖在她皮膚上輕柔滑動,才恍然大悟。
心頭也暖洋洋的。
忍不住叫了一聲,「冷肅。」
「嗯?」他的心思都放在幫她擦藥上,生怕弄疼了她。
「沒什麼,就是叫叫我親愛的男朋友。」
冷肅動作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笑的燦爛又勾人,輕哼,「這時候就知道叫我親愛的,平時張口閉口就是冷肅。」
關於稱呼問題,他們一直沒有討論過。
自打知道顏焱的小名后,冷肅一直叫她悠悠。
而顏焱,卻是一直叫他冷肅。
「我還想著你怎麼一點兒也不介意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顏焱想到什麼,仰頭一口悶完薑湯,將碗隨手放到一旁,湊近冷肅,笑嘻嘻地問:「我是不是該給你換個名字叫?」
「你說呢?」他不喜不怒地反問,繼續幫她擦另一條腿。
「那不然叫你……肅哥?」
冷肅驀然抬頭,近距離的優勢就是沒好氣地咬了她唇瓣一口,聽到她吃痛才退開繼續擦藥,「換一個。」
就是不滿意的意思。
顏焱捂著自己的唇,悶聲問:「那叫阿肅?」
也行,但,「不夠親密。」
「那不然……親愛的?」
他剛好擦完葯,將藥膏蓋好蓋子放到一旁,冷肅才直起身抱著她靠在塌上,挑眉問:「你確定你敢這麼叫?」
「……人多的時候這麼叫好像不太敢。」顏焱為難的皺起眉。
冷肅勾了勾唇,「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老公,正式又不失禮。」
顏焱耳根發熱,老公兩個字平日里說說倒不覺得有什麼,但此時此刻,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竟然有些難以啟齒,「……不、不行,我們還沒結婚呢!」
「結婚後就這麼叫?」
「當然。」
「我們結婚後你要是不敢叫我老公怎麼辦?」
「怎麼可能,你是我老公難道我還能叫不出口不成?」
應完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她臉上都染了淡淡的紅。
惹得冷肅一個沒忍住,按住她吻了許久。
她不抵觸他們結婚的假設,那就表示她有考慮過他們結婚。
這點讓冷肅十分滿意。
顏焱最近作息恢復,沒一會兒便困了。
而冷肅將她送到床上睡下,又把衣服放洗衣機里洗,才離開。
江采辰已經給他打了三個電話。
荷池邊的涼亭上,江采辰將一沓文件雙手奉上,語氣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肅哥,你猜的沒有錯,我們順著高溪查,卻是查到了顏小姐很多事情,你……自己看看,我就不一一彙報了。」
冷肅伸手接過,只覺得手中的文件變得有些灼手。
讓江采辰連彙報的勇氣都沒有的調查結果……只怕也不會是他想聽到的。
只是結果再如何,他也要看。
文件被冷肅以一目十行的速度開始閱覽,越往下看,翻頁的速度就越慢。
江采辰立在一旁,確定自家老闆已經差不多看完報告,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
「因為顏小姐當時有北軍院保護,她是如何受傷住院的原因我們暫時無法查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顏小姐當時的情況非常糟糕,高溪先生的妹妹留下遺言,要求將眼睛捐獻給顏小姐。顏小姐動了手術后沒多久就出院,並同高溪先生到高山村居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顏小姐不僅幫高溪先生買回了抵押出去的高府,還幫高山村修了數條道路以及各個便民項目,我籠統估算,顏小姐光是這些就花了將近一千萬左右,也怪不得高山村將顏小姐奉為貴客。我剛剛也去其他村民那邊打聽過顏小姐以前的消息,但村民們對此似乎都非常謹慎,並沒有告知我太多,應該是有提前打過招呼關於顏小姐的消息都不外泄……」
冷肅的消息網還算不錯,把軍醫院關於顏焱當時的手術報告都調了出來。
報告上寫得一清二楚。
病人雙目失明,身體多處器官有衰竭之兆,並有嚴重的心理自閉癥狀,無生存信念。
可想而知,顏焱那三言兩語說她死裡逃生時的情況不好,背後到底藏了多少心酸。
從報告上來看,高溪確實是顏焱的救命恩人。
更準確的來說,高艾水才是顏焱的救命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