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跟蹤者
蘇文很快就從成衣店裡提著兩個袋子走了出來，整個過程都沒有超過十分鐘。
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換成了一身黑色的呢料大衣。
這種衣服的材質比較硬挺，穿在身上也不會空蕩蕩的晃悠，在配上一頂褐色的貝雷帽跟長褲，原本的消瘦形象很好的被掩蓋住了。
「這麼快就完了？」
夏青看著煥然一新的蘇文有些驚訝，她本以為自己還得在等很久，沒想到蘇文這麼快就出來了，她可太了解李自如是個什麼人了。
但凡是涉及到花錢這方面，他永遠都有著無窮的精力，永遠會提著一大堆東西回家。
「不過就是選兩套衣服先湊合著穿罷了，家裡還有很多，等我身體稍微恢復一些就都能穿。」
蘇文聳了聳肩說道。
「上車吧。」
夏青幫蘇文打開車門，看著他不急不緩的走上車，眼神中的驚訝之色更加濃郁。
她看著蘇文穩穩坐在副駕駛上，表情一直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突然，夏青開始在駕駛室的周圍翻動了一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扣出來一包煙，丟給了蘇文。
蘇文有些詫異的接住，好奇的看著夏青。
「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在東部工業群到底經歷了什麼？」
夏青一邊開車一邊問，眼角還忍不住往蘇文這邊看，顯然是真的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他媽的竟然開始看你有點順眼了，這很奇怪不是么？」
夏青從來不屑於掩飾自己的情緒與看法，有什麼就說什麼，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風格，也是蘇文為什麼能從她嘴裡輕易套出情報的關鍵。
「那確實是很他媽的怪。」蘇文淺淺的笑了一下。
這話要是讓真正的李自如聽到了，說不定得高興成什麼樣子。
但是要知道，有的時候人真的就是在犯賤而已，永遠唾手可得的東西沒有人會在意，比如說空氣陽光跟水。
但如果說某一天這些習以為常的東西突然變得讓人高攀不起了，情況立刻就會有變化。
「所以說，在哪裡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也沒什麼，不過是一座地牢罷了。」
蘇文搖了搖頭，不想在這些細節上多說什麼，沒多透露出一點細節，被發現的可能就更大一些。
「如果是以前的你，估計不用我說你就吹了一百遍了。」
夏青有些掃興的抿了抿嘴。
「呵呵。」
蘇文仍然是一份不冷不熱的樣子，真正的李自如或許真的會這麼干，但跟他蘇文有什麼關係？反正他算是摸准了，夏青的神經病跟李自如絕對是不相上下。
一個是自大暴力狂，一個是賤皮子抖m。
「你呵.……」
「我到地方了，放我下來吧。」
眼瞅著夏青要犯神經，蘇文直接開口要求下車。
「你到什麼地方了？我家就在你旁邊三百米！」
「你不停車我跳下去。」
蘇文很認真的說道。
夏青眼看著沒辦法，只能靠邊停車，讓蘇文下車，臨了還有些不死心的說道：
「聚會中午開始，明天上午一起過去？」
蘇文擺了擺手，笑眯眯的沒有說話。
眼看著夏青走遠，蘇文才把臉上的笑容收起來，掏出大衣里的火柴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煙霧很快就伴隨著口中的熱氣飄散進了冬季的寧北城上空。
吸煙不是為了別的，而是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後跟上了人。
原本在車上的時候還感覺不太明顯，但是一下車，他立刻就發現了那一道有些冰冷的目光。
他應該是從自己一出門的時候就開始跟上的，跟了自己一路。
蘇文心頭有些發緊。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露出什麼致命的破綻？
如果說跟著的是夜狗，那麼是領著誰的命令來的？
懷著這樣坎坷的心情，蘇文一路走回了李琦的豪宅之中，進門時，天已經擦黑了。
「還不出來么？」
就在他快打開門的時候，突然側過腦袋說了這麼一句。
「你好，李自如上士，我奉命前來審核你的身份。」
黎明莊園周邊是有路燈的，雖說因為供能不足稍微有些昏暗，但好歹能照出一個人影來。
伴隨著那個渾厚的聲音，一個碩大的黑影籠罩住了蘇文，讓他都不用回頭都知道是什麼人在跟著他。
在這個時代除了帝國先鋒隊的仿生人們，很難再找出身形如此高大的傢伙了。
「奉命？奉誰的命？這個城市裡有資格調查我的不多，你到底是誰？」
蘇文佯裝不知，試探著問到。
「很遺憾，上士，我沒有名字，但你們一般叫我們『夜狗』.……請放鬆，只是例行檢查。」
聽到他這麼說，蘇文輕輕鬆了一口氣。
看來不是宇文長空直接下的命令，整個寧北城每天都在變，一個個計劃都在鋪開，估計他也沒有那麼多精力來關注自己一個屬下的兒子。
「你好，夜狗先生，代我向496號士官問好。」
蘇文發出了最後的試探，如果說是宇文長空下的命令，那麼他們就只會對任務相關的東西做出一些回應。
當然，如果說是他們內部的一些日常任務，就自然會有所反應。
比如說像現在，那名壯漢的呼吸一下就亂了，他們的編號只在他們內部使用，除了宇文長空，沒其他人知道，除非……
「你是誰？」
他聲音略微顫抖著開口說道。
蘇文轉過身，對他接觸了偽裝，露出了自己的臉，開口說道：「我想我是你們的陛下，士兵。」
「我……」
「進來再說吧。」
蘇文用靈能止住了他的所有行動，不想讓他有任何的額外動作。
然而這卻讓他更加激動了，或許說有人能模仿出那張他見了無數次的臉，但一定沒有人能模仿這個全宇宙獨一份的靈能波動。
他憋了半天，只說出了一個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