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妹妹

  趙凡看著黎鵬的樣子，並沒有生氣。而是找個座位坐了下來。平靜的看著他。

  「一個與你毫不相干的女孩。進到衛生間里。被你迷暈。然後在半清醒的狀態下，被你挾持了整整幾個小時。你為什麼不直接下手？你是在做思想鬥爭嗎？那個女孩一定祈求過你，雖然他不能說話。但是她的眼神當中一定充滿了恐懼。而你，再這樣的祈求之下並沒有憐憫她，幾個小時之後，你割開了他的手腕。你一定也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掙扎。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眼神中不再有光芒，只剩下了絕望。你似乎是不忍心再看她這樣生不如死。所以你又拿起刀捅了兩刀。你內心很糾結，因為你看著她慢慢的死亡，你既感到享受，又趕到愧疚。」趙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黎鵬自信的臉上也漸漸漏出悲傷，似乎是回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那麼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

  黎鵬突然抬頭，表情猙獰的看著趙凡：「你根本不知道心理障礙帶給我的痛苦，你們每人了解，所以我只能自己治療我自己。」黎鵬大吼道。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所有人！」

  趙凡看著暴躁的黎鵬，沒有說話，等著他平靜下來以後，緩緩地開口：「你應該去找心理醫生，而不是研究所謂的『十二宮殺手』。」

  黎鵬徹底平靜了下來，微微一笑：「你竟然認識那個符號。怪不得你這麼肯定我有表演型心理障礙。」

  「為什麼你不把煙頭仍在馬桶里，而是在窗外捻滅？」趙凡沒在提十二宮殺手的事。黎鵬微笑著看著趙凡，並不准備回答。

  「你和死者沒有任何聯繫，那你為何要選擇本應該在九樓的人。」趙凡繼續問道。

  「我覺得你已經猜到了我要做什麼了吧。」

  「你以為你可以像十二宮殺手一樣，製造連環殺人案？」

  黎鵬很是自信的點了點頭。趙凡沉默了一會，看著姜雲飛，對著他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審訊室，走到黎鵬邊上的時候。小聲對他說：「現在看來，沒有機會了。」

  本以為黎鵬會生氣，但是黎鵬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可未必。」

  趙凡愣了一下，覺得黎鵬只是嘴硬。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殊不知在他看來的結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

  趙凡看了看手錶，已經五點多了。趙凡沒讓王強送他，自己打車去了華苑區。華苑區子一路城市天驕小區5棟1001是趙凡的大學班主任曹鄭宇的家。趙凡雙親出事後，只留下了他和才上小學的妹妹。趙凡上大學也是帶著妹妹一起的，但是畢竟各方面也不太方便。曹鄭宇知道情況后，好說歹說，說服了趙凡把妹妹寄宿在自己家。也確實是給趙凡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趙凡按響門鈴。「稍等一下！」接著屋裡傳來腳步聲。

  沒一會，門開了，趙凡趕緊上前打招呼：「師娘好！」開門的正是曹鄭宇的老婆，周梅。

  「凡凡來啦，快進來。」周梅很是熱情。

  「你看你來就來嘛，又帶這麼多東西，上次帶的我們都還沒吃完呢。」

  接著趕緊朝著屋裡喊道：「老曹，凡凡來了，快過來。」

  趙凡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老師一家人對待自己一直都很好，一直以來對他也是特別的照顧，雖然自己平時也不好表達什麼。但是在心裡也早就把這老兩口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曹鄭宇帶著老花鏡，端著茶杯從裡屋走了出來。「凡凡來啦。」

  「老師好！」趙凡微微躬身。

  「客氣什麼，真是。把這當自己家就行，這麼多年了，一點沒變。」曹鄭宇自顧自的坐在了沙發上。趙凡也坐在了一邊。

  「正好要吃飯了，凡凡別走啊，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周梅在廚房裡開心的做著飯。

  「知道了，師娘。」趙凡朝著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

  這時候，廚房邊上的卧室里露出了一個小腦袋，看到趙凡也想出來。只能把目光看向周梅。周梅看到趙娜可憐的小眼神，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趙娜趕緊從屋裡跑了出來、

  「哥哥！」趙娜直接就撲到了趙凡的懷裡。

  趙凡看著自己懷裡的妹妹，很是開心，「怎麼樣，最近有沒有聽話呀。」

  「當然啦，不信你問曹伯伯。」趙娜看著曹鄭宇。曹鄭宇和周梅兩個人一直沒有孩子，在心裡早就把趙凡趙娜兄妹倆當成了他們的孩子。尤其是趙娜。從七歲就在他們身邊，現如今一晃已經十四歲了，這麼多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血緣的限制。

  「是呀是呀，娜娜最乖了。」曹鄭宇笑呵呵的。趙凡心裡很暖，想到自己的身世，又能遇到對他們兄妹倆這麼好的人，真的覺得很幸運。

  「電視上的新聞，你不解釋一下嗎？」曹鄭宇在一旁淡淡的開口。

  趙凡到最後也沒有說什麼，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不能控制的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因為趙凡也有他自己的心結。

  曹鄭宇也是了解面前這個孩子，也沒再說什麼。

  飯桌上老兩口也是沒少給趙凡夾菜，一口一個凡凡把趙凡弄得特別不好意思。飯後趙凡和曹鄭宇說了聊了聊家常，聊了聊趙娜的學習。讓趙凡覺得欣慰的就是趙娜的學習一直都很好，在家裡也一直很懂事。有曹鄭宇和周梅在，趙凡也確實放心不少。

  趙凡沒在曹鄭宇家裡留太長時間，走的時候小娜娜抱住趙凡不鬆手，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最後哄了半天才答應讓趙凡離開。趙凡走的時候把今天姜雲飛給他的錢都偷偷留在了屋裡。直到周梅收拾屋子的時候才發現。

  趙凡回到宿舍，劉俊和奚慕楠正在吃飯。

  「呦，這麼晚才回來呢，要不要一起吃點啊？」劉俊拿起一串腰子，遞給趙凡。

  趙凡一臉的嫌棄，直接躺在了床上。

  「今天可累死我了。」

  「那你更應該補補了。」

  「慕楠還在這呢，你能不能收斂點。」趙凡指了指還在啃雞腳的慕楠。大家都笑了起來。

  「凡哥，下午是不是又破案去了？」劉俊從邊上神神秘秘的。

  「你怎麼知道？」趙凡饒有興緻的看著劉俊。拿起一串雞腳也啃了起來。

  「你看，新聞上都報道了，五天沒解決，你出去一天，擺平了~」劉俊一攤手。

  「有這麼巧的事嗎？」我和劉俊對視。很快劉俊收回了目光。

  「而且，能讓你曠課的，也就只有這種事了。」

  「曠課？」

  劉俊和奚慕楠一起沖著趙凡點了點頭。趙凡當即就從床上蹦了起來，腦袋磕到了上鋪的床邊，又趕緊坐了下來。趙凡就想著跟著姜雲飛辦案了。上課的事被他忘得一乾二淨的。

  「不是，那點名了嗎？」

  「今天第一節課，你說呢？」奚慕楠邊啃雞腳邊反問道。

  趙凡一隻手按在了腦袋上。

  「不過呢，你要感謝有我，我幫你喊了到，這樣你才沒有被發現。」劉俊在邊上每說幾個字，都要把聲音拉長。

  趙凡趕緊過去給了劉俊一個大大的擁抱，還用力的在他後背拍了兩下。

  「咳咳。」劉俊被趙凡拍的咳嗽了兩聲

  「別這樣別這樣。多大點事，兩節課，喊了兩次。意思意思？」劉俊挑著眉毛。

  趙凡聽到這個趕緊就鬆開了劉俊，當個沒事兒人是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啃著雞腳。

  「哎，你這人。雞腳我的！」

  趙凡把吐在手裡的骨頭，朝著劉俊就扔了過去。

  劉俊臉都氣綠了，就這樣在房間里，兩個人打鬧在一起。

  上學的時光是最快樂也是最難忘的，那裡有純潔的友誼，青澀的愛情，以至於常常夢見自己還在校園漫步的情景。 ……

  在Y市的其中一個房間里，黑暗籠罩著一切，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只有他那裡，有一絲光亮。房間里的其他人都圍在他的身旁，卻不敢靠近。因為他們尊敬這個人。這個人，是他們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