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道。
靠山王府當中。
“下官拜見王爺……”黃起平對著楊林躬身行禮道。
“起來吧！”楊林望了一眼黃起平之后，才繼續開口說道。“河東道的不良人已經交予了武王了么？”
“下官已經親自交予了武王殿下，另外這是武王殿下交予下官，回復王爺的密信……”黃起平抬起頭，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份信件，交予了楊林。
在將回信交予楊林之后，黃起平便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那就好……”楊林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那封信件。
看完了楊玄的信件之后，楊林負手緩緩地走到了黃起平的面前。
“你可知，本王為什么要讓你將河東道的不良人交予武王……”
“下官逾越了，王爺所執掌的是山海道，而那河東道則是由武王殿下的執掌……”黃起平垂著眼瞼說道。
“你確實是逾越了。”楊林的手臂放在了黃起平的肩膀之上。
“不過，這也怪本王沒有說清楚……”
“你可知道，本王為什么專門將你部，從軍中抽出組建不良人，而不是山海道中世家、宗門……”
“下官不敢妄言……”
“不良的人的職責是什么？”楊林搖了搖頭，眼眸當中露出一絲的笑意。
對于黃起平，楊林可是十分看重的，不然楊林也不會將組建不良人的事，交予黃起平。
“負責監察山海道各地官員、世家……”黃起平沉聲說道。
“那你可知黑冰臺……”不等黃起平回答，楊林繼續說道。
“在本王前來這山海道之前，陛下就已經復起黑冰臺，由雨化田擔任黑冰臺總指揮使，上察百官、下懾眾司。當初的殷家、如今的龐家、宋家……都是黑冰臺處理的。”
聽到楊林的話，黃起平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
這黑冰臺的職能和不良人的職能幾乎如出一轍，更準確地說，這不良人更像是黑冰臺的簡版。
“你想的沒錯……”楊林也注意到了黃起平的表情。
“本王是大商的靠山王，這山海道之中，無論是六扇門、還是你的不良人都是屬于大商，而不是本王的六扇門、本王的不良人。”楊林的目光直刺向黃起平。
“這不良人就是本王奉陛下旨意而組建的，不良人只是黑冰臺在山海道的過度，不良人早晚要重新交到了陛下的手中，你可明白！”
“是，王爺。”
“你可知武王交予本王的回信當中，說了什么……”楊林繼續問道。“武王有意將你從本王的手中討去，負責河東道黑冰臺一事。”
“王爺，下官只想在王爺的手下做事。”黃起平連忙說道。
“愚蠢，你難道忘記本王剛剛對你說過的話么？”楊林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回蕩在整個大殿當中。
“這不良人日后將會歸入黑冰臺當中，而黑冰臺所效忠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陛下……”
“黑冰臺是什么？黑冰臺是陛下手中的刀、手中的利刃……”
“王爺，我……”黃起平張了張自己的嘴巴。
“你能夠被本王和武王同時看重，這就代表著你有著足夠的能力，不然也不會被本王兩人看重……即便在不良人歸入黑冰臺當中，以你的能力，也必然會得到那雨化田的重用。”
“本王的話都已經說到這里了，如果你心中還有本王的話，那么本王就要考慮你是否有資格繼續擔任這不良人的統帥了……”楊林的目光壓在了黃起平的身上。
“現在本王給你，三個選擇，一是繼續執掌不良人、二是本王將你重新調回軍中，三是，本王將你調入六扇門之中，出任掌刑官一職……”
“選吧！”
“不過，本王丑話說在前頭，本王只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是不良人、還是軍中、還是六扇門……”
“靠山王殿下……”
當楊林聽到黃起平的對于自己的稱呼之后，楊林就已經知曉黃起平做出的決定了。
“下官選擇不良人。”
“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吧！”
“下官告退……”黃起平對著楊林行禮之后，便退了下去。
……
“看來本王白虎衛的統帥還需要另選他人了啊！”在黃起平離開之后，楊林搖了搖頭說道。
在自己給出的三個選擇當中，不良人最好、軍中次之，六扇門最差……
不良人自然不用多說，而軍中白虎衛重建，雖不如不良人，可也是大商重器。
至于六扇門，只是自己靠山王府之下的機構，終究前途有限。
……
從靠山王府離開之后。
黃起平便將自己副手召集了過來。
“下官，拜見大人……”
“派人，監察靠山王府，從今日開始，本官要知道靠山王府中所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山海其余各家一般……”黃起平閉著眼睛，沉聲說道。
楊林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自己選擇了不良人（黑冰臺），那么從今以后，自己再也不是靠山王府中人。
而靠山王府也如同山海道中的各個世家一般，也是自己不良人的監察對象。
上察百官、下懾眾司。這靠山王府自然也在其中。
“大人……”聽到黃起平的話，副手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副手，怎么也沒有想到，黃起平召自己前來，竟然是為了這種事。
“難道本官說的還不夠清楚么？”黃起平的目光如刀，直刺向自己的副手。
“是，大人。”副手連忙退了出去。
……
入夜之后。
靠山王府當中，楊林的面前多了一道的身影，赫然就是黃起平的副手。
雖然按照黃起平的意思，副手派人監視起了靠山王府，可是副手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匯報給楊林。
“本王知道了！從今以后，你就不要繼續在不良人中任職。”望著下方的副手，楊林緩緩的說道。“將監視本王王府的人手名單交予黃起平之后，便重新回到本王賬下效力吧！”
“是，王爺……”副手有些摸不著頭腦。
黃起平，乃是楊林一手提拔上來，而如今黃起平竟然派人監察靠山王府，而楊林卻沒有任何反應。
“你先退下吧！”
“下官告辭……”
“這黃起平，果然沒有讓本王失望啊！”楊林發出了一陣大笑。
黃起平派人監察自己靠山王府，就代表著黃起平已經決心徹底和自己靠山王府切割，成為陛下的手中之劍。
黃起平派副手去做這件事，未嘗沒有借此事，考驗副手的意思。
只是顯然，這副手，不能繼續留在不良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