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該換換主子了
「啪!」「啪!」「啪!」
巴掌一個比一個響。
「一、二、三、……」儲棟樑數著。
男子嘴角,鼻子鮮血淋漓,眼看著雙頰發青、腫起。
「邦哥!」其餘幾人驚叫一聲不敢再言語,驚恐地看著儲棟樑。
「十九、二十。」
儲棟樑呵呵一笑,內力一收,笑嘻嘻地看著。橫肉男子驀得清醒過來,臉上火辣辣的似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啊?這是怎麼了?」男子鼻孔中鮮血滴落到胸前才發覺不對勁。
「邦哥,你……你剛才……抽自己嘴巴子了。」一人低聲說道。
「怎麼會?」男子突然瞪著儲棟樑,「娘的,是不是你使得妖法。」說著,他猛得撲了過來,一拳打向儲棟樑。
儲棟樑身形一閃,避過拳頭,內力催動,右掌如閃電一般劈向了男子胳膊。
「咔嚓!」
聲音清脆,男子左胳膊斷了。
「啊……」一陣劇痛滾過男子全身,一下倒在地上。
「快跑!」其餘幾人拔腿就跑。
「誰跑誰死!」儲棟樑手中扣緊一塊銀元,冷冷地說道。
幾人身形一僵,轉身看著儲棟樑突然都跪了下來:「大哥!大哥!,大哥饒命!」
儲棟樑並未理睬,抬眼四下看著。
這是一處巨大無比的坑洞,除了背後廣場邊懸崖下四堆篝火之外,前方還散落著十多處。極遠處火光后依稀又是一堵高大城牆,只是頗為奇怪,那堵城牆從上到下隱約有台階相連。
「你們幾個過來。」儲棟樑摸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裡。
「誒,誒,大哥,來了。」幾人連忙站到儲棟樑面前,伸直脖子貪婪的嗅著儲棟樑嘴裡噴出的煙霧。
儲棟樑又吸了一口,半截香煙遞到一人面前:「一人嘗一口。」
「誒誒,謝大哥。」那人吸了一口,煙霧全都吞下,眼睛一閉似在回味。
「這是什麼地方?」儲棟樑問道。
「大哥,這是月亮門礦坑。」
「礦坑在哪?」儲棟樑四下看看並未見到礦坑。
「往前走五十多丈,礦坑在地下。」
「什麼礦?」
「不知道。」
「不知道?」儲棟樑眼睛一瞪。
「大哥,真不知道,沒人知道。下面的人一點一點敲開石頭,找一種叫月亮石的東西,我們真不知道是什麼。」
儲棟樑「嗯」了一聲:「你們是什麼人?」
「大哥,我們都是被擄來的。」
「這裡有多少人?」
「四撥人,每撥八百左右。」
「他是頭?」儲棟樑指了指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男子。
「邦哥和我們只負責井架,每日發放吃的,頭在對面洞中。」
「哦,叫什麼?」
「田哥,我們也不知他名,都叫他田哥。」
「田哥?那他還在洞中?」
「在在,前些日子月亮門擄了一個考古隊,有兩個娘們被田哥收了,正天天快活呢。嘻嘻,吃的也是我們送過去的。」一人朝對面望了望,眼中滿是羨慕。
儲棟樑心中一驚,考古隊,那肯定是曹丹丹他們,難道曹丹丹已被這叫田哥的糟蹋了?
「好,你們幾人前面帶路,我去會會田哥。」儲棟樑冷聲說道。
「好好,大哥,待會小心,田哥功夫不弱。」
「嗯,我記下了。」
幾人向前走了五十多丈到了礦坑邊。
「大哥,你看,都在下面挖著呢。」
礦坑巨大無比,四周依舊是鐵鍋燃著的篝火,分散的很開,約有十多隻。儲棟樑眼力極好,他環視了下心中已有數。這是一個圓形礦坑,足有四、五千畝,層層台階應是鑿開石頭尋「月亮石」形成,底部篝火旁人頭攢動,圍著圓形散開,叮叮噹噹聲音不絕於耳。
「多深?」
「大哥,有一百二十多丈。」
「他們還要干多久收工?」
「半夜才能收工。」
「半夜?不休息了?」
「大哥,不敢休息,每日要採到足夠的月亮石,早飯才有人送下來。」
「早飯幾點?」
「六點。」
「都在哪睡覺?」
「大哥,就剛才井架下。」
順著礦坑邊沿,幾人帶儲棟樑繼續向前,走了約半個小時,一人指著一堆篝火說道:「大哥,那堆火後面有個山洞,田哥就在裡面。」
儲棟樑已經看清,山洞就在剛看到的城牆之上,果然是層層台階一直到頂部,有一百多丈高。六個山洞並排,約六尺多高,一丈寬,並非天然形成,很像人工開鑿。
「這些洞是你們鑿的?」
「不是,不是,大哥,這六個洞聽說有數百年了。」
「好,你們幾個叫他出來吧,這裡該換換主子了。」儲棟樑內力一催,奪心之法中「奪人心魄」口訣默念,冷哼一聲。
「好,好。」幾人突然覺得心中一寒,慌忙跑了過去。
儲棟樑很滿意,「奪心之法」自在飛嶺客棧初次使出,效果不錯,雖是用在不會功夫的幾個俗人身上,也算是實戰練習。呵呵,有機會還要試試「護體之法」,或許更有意思。
「啊……田哥,田哥,別打,啊……外面真有人找……」
山洞中傳來陣陣哀嚎。
「格老子,老子正興頭上,敗了老子好事。」一人在怒罵。
「田哥,您老人家出洞府看看就清楚了,啊喲……」一人連滾帶爬跑出洞。
洞內走出一人,三十七、八歲樣子,渾身黝黑,嘴唇上翻,又矮又胖,穿著一條花褲衩。
「新人?」矮胖子雙眼一翻,瓮聲瓮氣地問道。
「你就是田哥?」儲棟樑語氣平靜。
「格老子,老子問你話,還是你問我話?」一口川西方言。
「你們幾個,帶洞內人出來。」儲棟樑直接跳過矮胖子,吩咐站在他後面的人。
「大……大哥……我……我們……」幾人踟躕不動,看著儲棟樑和他對面的田哥不知如何是好。
「格老子,欺人到門頭上嘍,拿我大斧來!」田哥惡狠狠回頭瞪了一眼。
「誒誒,人和大斧,人和大斧。」幾人奔進洞內,不一會兩個年輕女人裹著一條破毯子站在門前,一男子雙手提著一把長長的斧頭站在洞門邊不敢上前。
儲棟樑瞥了一眼,這把斧頭頗為奇特,斧柄只有一尺長,斧刃卻有兩尺寬,黑粗粗,刃口閃著寒光。
「洞里就你們兩個?」儲棟樑一看,曹丹丹並未在內。
兩個女人見有人問,抬起頭眼神帶著懼意:「就我倆。」
「格老子,大斧呢?」田哥回身不耐煩地叫道。
「啊!」兩個女人下了一跳,渾身一顫。
「大斧給你們田哥。」儲棟樑心一橫,決定試試護體之法,意念一動,真氣陡然包著全身,「田哥,我給你一個機會,砍去左手掌,饒你不死。」
「田……田哥,你的大斧。」一人抖抖索索拿著大斧送到田哥手中。
「格老子,饒我不死?哈哈哈,好久不吃烤人肝了,今天開開葷。」田哥雙眼一瞪,齜牙哈哈一陣狂笑,右手掌一翻,大斧在手中「唰唰」轉著圈。
「劈死你!」田哥哇哇一叫,矮胖身軀騰空而起有一丈多高,雙手持斧劈向儲棟樑。
儲棟樑一驚,沒有料到他身形竟如此靈活,不敢再正面迎斧頭劈下。身形一閃,讓過二尺。
「嘭!」
田哥斧頭劈向儲棟樑左臂,一聲爆響連人帶斧甩了出去。
「咦!」儲棟樑大喜,「護體之法」果真厲害,斧頭距他還有一尺距離,就被震翻。
「格老子!有點辣手!」田哥跌落在地一個側翻,又站了起來。
儲棟樑呵呵冷笑一聲:「再給你個機會,砍了左膀子,饒你不死。」
「格老子!」田哥大怒,身體突然縮成一團,像一個球滾向儲棟樑。
儲棟樑縱身一躍二丈多高:「死!」手中匕首「唰」的一下甩出,刺向肉球。
「啊!」肉球猛然一跳,矮胖身軀站起,回頭看著儲棟樑,滿臉驚訝之色,晃了兩晃「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死了,他死了。」洞門旁兩個女人突然嘶聲尖叫。
「大哥,厲害,厲害,一刀正中死肥佬脖子。」
「啊……」一個女人突然跑了過去,一把提起地上斧頭衝到田哥屍體旁瘋狂砍了起來。
儲棟樑嘆了一口氣:「把她們衣服拿來,給她們穿上。」
幾人手忙腳亂忙拉過滿身是血的女人:「走走,人都死了,仇也報了,進洞穿上衣服,大哥還有話說。」
「啪!」女人甩手一個巴掌:「你們幾個也該死!」
「姐,你可不要胡說。」幾人偷偷看了儲棟樑一眼,「我們也是沒法子,那個那個也是想活命啊。」
「活命?」女人抹了抹胸口的血,「哈哈哈,活命,哈哈哈,活命,我們也是為了活命嗎?」說著說著,蹲在地上嗚嗚痛哭。
「還愣著幹嘛?趕緊拿衣服幫他們穿上。」儲棟樑怒喝道。
良久,兩個女人漸漸平靜下來,她們走到儲棟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兩位姐姐,事情已經過去,你們也不用多想。」儲棟樑從背包中拿出一塊新毛巾遞給了她們,「你們可是北平來的考古隊?」
「是的,我們一共十多人,沒想到會落到這樣境地。」一個女人低聲說道。
「向你們打聽個人,曹丹丹你們可認識?」
「認識,她也是考古隊里的,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她表哥,你們可知道她在哪裡?」
「可能在井架那邊,她帶了把刀,誰靠近她就要自殺……」
儲棟樑回身冷冷看著幾人:「井架那可有人自殺?」
「沒,沒,大哥,你說的那人我們知道,她今日隨那個教授下礦坑采月亮石去了。」
「哦?沒人難為她?」
「沒,田哥……哦,矮胖子說了,早晚是他的人,隨她折騰幾日。」
「屍體怎麼處理?」儲棟樑指了指地上。
「大哥,你看那邊。」一人指著城牆最高處,「扔那邊,有妖獸過來吃。」
「好,你們幾個抬著,跟我上去看看。」
儲棟樑拔腿往城牆頂部走去,妖獸!他想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