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全部撤回
蘇家,西院。
北房之內,清新典雅,古色古香,一名美貌婦人,站在窗前,眉頭不展。
「你的意思是,青衫從昨天就完全消失了?聯繫不到?」
從話筒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是的小姐,我們連夜派人到江海查找,卻根本沒有任何線索,我們懷疑他已經……」
此美貌婦人,正是蘇辰父親的正房南月如。
她聽到青衫失蹤的消息,很是驚訝,因為青衫實力在南家,這種古族中雖然不算高,但好歹也有先天初期的修為,對付一對沒有修為的凡人母子,絕對沒問題。
「蘇辰他丹田已經被毀,成為廢人,不可能傷害得了青衫,那唯一的可能是,有高手救下了他!」
「這也是我們的猜想,因為我們是暗自行動,不敢驚動家族高層,所以能動用的資源有限,目前查不出來誰出手……」
正在這時,庭院之內,有人在喊南月如的名字。
南月如掛掉電話,來到院中,只見有一個身著白長衫,滿頭白髮的老人站在那裡。
南月如趕忙迎了上去,行禮作揖:「二叔您怎麼來了?快進屋……」
南月如將這蘇二爺引進屋內,卻是有些忐忑。
因為這蘇二爺,在家族中為長老職位,主管內務刑罰,被他找上門來的人,大都沒有好下場。
「月如,你南家也是傳承悠久的修武古族,自當從幼懂禮數,嫁入我蘇家二十多年,想來蘇家家法,應該瞭然於心。」
蘇二爺沒有直接了當的說明來意,卻已嚇的南月如,後背發涼,趕忙回答:「那是自然,蘇家家法從不敢忘。」
蘇二爺喝了口上好的靜心茶,緩緩道:「自我蘇家立族以來,蘇家的人,不管是逆子棄子,都是自家來處理,從未有外族出手,這是規矩。
蘇家傳承千年,還未有外族敢追殺我族子弟,即使是棄子,那也擁有我蘇家的血脈,承載著家族的榮耀。
若那人沒主動招惹,誰敢去追殺,那就是在打我蘇家的臉,蘇家絕不允許。
月如,你說是不?」
這蘇二爺雖然沒有指名道姓點明事實,但南月如已經如坐針氈。
那蘇二爺不知已到何種可怕的境界,氣勢並未刻意外放,單單話語間的不經意流露,都壓的她抬不起頭。
他雖坐在那裡,卻感覺如一座萬丈高山,背後有日月星辰,氣勢逼人,壓的人喘不過氣。
南月如哪敢怠慢,點頭道:「是的,您說的對,月如明白。」
蘇二爺放下茶杯,直直盯著南月如,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彷彿能看透人的內心。
「你真的明白?」
南月如的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月如明白,月如明白。」
「那就好,我也沒什麼事,只是路過,跟你閑聊,別送了我走了……」
話音剛落,蘇二爺行如閃電,縮地成寸,三兩步就消失於庭院。
「噓……」
南月如長出了一口氣,背後已經濕透。
雖然她是先天圓滿修為,但面對蘇二爺,可能連對方一個指頭都挨不住。
實在太過可怕。
先是青衫在江海消失,后是蘇二爺前來敲山震虎,只能讓南月如得出一個結論,青衫失蹤跟蘇家有關。
南月如慶幸自己背後有西北南家做靠山,不然絕對免不了一頓家法伺候。
她想到此趕忙撥出電話,電話接通后,無奈道:「把人都收回來,暫時放棄對蘇辰母子追殺……」
且說另一邊,五星級酒店中。
蘇辰和一光著身子的男子,前後坐在一起。
那男子,嘴唇發黑,身體已經出現大片的淤青,形成很多淋巴結,甚是嚇人。
仔細一看正是久別重逢的斯文小哥,秦子風。
「你到底吃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蘇辰一邊準備銀針,一邊焦急的詢問。
短短几分鐘,秦子風的身體已經變的很虛弱,他無力的答道:「辰子,沒想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遇見你,那年一別,我們已經三年多沒見了,再見到你很開心……」
蘇辰飛速的在他指尖,腳尖插上幾根銀針,從裡向外導流淤血,直接對他喝道:「你特么別胡扯了,快說你吃過什麼?」
「噗!」
秦子風噴出一口鮮血,滿不在乎的用手一擦:「百草無,一種烈性農藥!」
「你沒事吃那玩意幹嘛,你不想活了?」
秦子風竟然笑了,虛弱道:「對我不想活了!」
知道是什麼東西導致的,就有辦法解決。
蘇辰一把把他搬到衛生間的浴缸里,在裡面放滿熱水,囑咐母親從附近的中藥店買了十幾種中藥,全部扔進浴缸。
水有些燙,秦子風好幾次掙扎的想跳出來,都被蘇辰摁了下去。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燙?」
聽到蘇辰的激將,秦子風一下咬緊牙關,躺在水中一動不動了。
唉,他還是這麼倔,不認輸,這麼一個人怎麼就想走絕路呢?
此時顧不得問那麼多,蘇辰趕忙又拿出幾根銀針,插在秦子風胸口,喉嚨的幾個穴位。
很快,很多黑血都從銀針處往外冒了出來,在喉嚨銀針的刺激之下,秦子風開始大口的往外吐胃部的淤血。
蘇辰知道,百草無的毒性很是霸道,哪怕被送醫院及時救助,致死率依然高達百分之九十八,可謂沾之即死。
若是前世,世稱神醫的蘇辰,自然可以輕鬆挽救,但現在他不過剛恢復部分實力,很多醫術施展不出來,哪敢掉以輕心。
縱然蘇辰現在體內的靈氣不算雄厚,還是分出一小縷輸入到秦子風體內,幫他護住心脈等重要部位。
另外,又在他的胸口開出一個兩厘米左右的小口子,加速從肺部導出毒素淤血。
這個急救過程整整持續了一夜,一浴缸的水全部變成黑色,而其中的藥材,則消失不見。
秦子風躺在浴缸里,一動不動。
細看之下,只見他的呼吸已平緩許多,肺部起伏,節奏有力,身上的淤青淋巴結都消失了,嘴唇已恢復紅潤,更甚從前。
蘇辰把秦子風從浴缸中放到床上,敷上膏藥后,幫他包紮好傷口。
蘇辰靜靜地坐在他身邊,一巴掌懸在空中,卻終是沒有落下。
「唉,我知道你醒了,說吧,到底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