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惹著財神爺了
這些人一聽見曹立斌的名字,臉色立時都變了。
「卧槽,你是誰啊?這麼狂,還找我大哥?」
那邊,一個人橫了吧唧的過來,斜眼瞅許世彥。
曹立斌,松江河這些混混的頭兒,就是他在管著。
所有在松江河甚至撫松周邊地區混的,見了曹立斌都得規規矩矩喊一聲大哥,還沒幾個人敢直呼其名的呢。
所以許世彥一提起曹立斌,在場這些人,都瞪起了眼睛,十分驚訝。
眼前這人,咋地也看不出來像是混的啊,咋還認識他們老大呢?
許世彥招招手,後頭司機遞過來一個包。
許世彥從包里掏出兩盒煙,往撞球案子上一扔。
「不白讓你們跑腿兒,誰去,煙可以拿走。」
許世彥平常不抽煙,但是男人嘛,行走在外,煙是必須的。
那煙往案子上一扔,眾人的目光就全都跟過去了。
這年月普通人抽個迎春、握手,稍微好一點的抽本地煙紅人蔘一塊來錢,再好一點的就是黃人蔘兩塊多。
外地煙進來的少,價錢也貴一些。
許世彥扔出來兩盒紅塔山,不算是最頂尖的好煙,但也不便宜。
都說是川酒雲煙,這紅塔山是玉溪捲煙廠出的,也算是不錯的煙了。
所以在場這些人,好多眼睛一下就直了。
當即有兩個人眼疾手快,上前就把煙搶走了。「等著,我這就找大哥去。」
許世彥笑笑,沒理那些人,徑自拿起球杆,把白球放在發球的位置。
瞄準了眼前的球,啪一聲將白球打出去。
白球向前,直接撞到那個三角形上,將十五個球撞開,四下滾動。
就見到底角兩個球,直接奔著球洞滾過去,掉進布口袋裡。
進口袋的兩個球,一個是全色的一個是花色的,本地叫全球和半球。
許世彥也不找別人玩,就自己一個人,先把全球都打進洞,再把半球打進去,最後打黑八。
全程幾乎無停頓,一桿一個球。
周圍這些人,全都看傻眼了。
「牛逼啊,這誰要是跟他打,褲衩子得輸沒了。」旁邊的人小聲叨咕了一句。
許世彥聽了,笑笑。太多年不打這玩意兒,手有點兒生了。
上輩子許世彥八七年從大房子搬出來,就住在現如今許成厚那個地方。
東崗好像是九零年前後,興起來擺撞球案子。
蘇安瑛說她在家也沒啥事,不如擺個撞球案子,一天多少的還能掙點兒零花。
於是就在西邊房頭上,搭了個棚子,擺上個撞球案子。
那時候經常有一個人去打球的,湊不成局,就拽著老闆打。
要是客人輸了就給錢,贏了那就不給錢白玩。
許家擺了好幾年的撞球案子,蘇安瑛、許世彥,甚至連閨女許金萍,都會玩。
而且玩的特別好,不好不行啊,輸了就掙不著錢。
那年月亂,經常就有些小混混啥的打完了不給錢。
或者是兩伙人玩著玩著打起來了,直接動家什兒,有的甚至都能闖進屋子裡掄菜刀。
蘇安瑛那時候心臟有點兒不太好,經不起這樣的驚嚇。
還有人,專門偷球,常常是一伙人打完之後發現,球少了一個。
這球都是一盒一盒買回來的,丟一個就配不成套了。所以擺了幾年之後,就不再擺了。
許世彥一個人打球沒意思,於是打完一局之後,把球重新擺好,就坐在旁邊。
這邊一溜好幾個案子,那些小年輕兒都在別處玩,也沒人來打擾。
老闆可能是也看出來不對了,所以沒敢過來說話,由著許世彥坐在那。
又過了十來分鐘,就見到那倆小子跟在一個人身後,晃晃悠悠的過來了。
六月中旬,天氣不算太熱,但那人卻穿了個大背心兒,胳膊上都是刺青。
那人個頭應該再一米七五上下,挺壯實的,光頭,膚色微黑,也是戴了個蛤蟆鏡。
脖子上掛了個不知道真假的金鏈子,一路橫晃的走了過來。
「誰啊?還點名找我?」
那人走到棚子附近,將手裡的煙扔在地上,狠狠踩一腳,這才問道。
「我。咋地?過年還在一塊兒喝酒呢,這才不到半年,認不出來了?」
許世彥倚在撞球案子上,朝著對方招招手。
「卧槽,許哥,你咋跑這兒來了?
哎呀,伱要是找我,就家去唄,咱整點兒好酒好菜,喝一壺啊。」
曹立斌摘下蛤蟆鏡往那邊瞅一眼,臉色立時就變了,幾步走到跟前兒來,笑呵呵的說道。
剛才,附近這群小年輕兒還等著看戲呢,結果曹立斌先變了臉,把周圍這些人都給驚夠嗆。
草,這到底是誰啊?能讓他們大哥這麼和顏悅色的說話?
「立斌,那個,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有個事兒跟你打聽打聽。
你手底下的人,今天跑去一中南面兒,一個收牛毛廣的地方,打人了是吧?」
許世彥依舊歪在那撞球案子邊兒上,手裡擺弄著白球,語氣不急不緩的問對方。
「啊?不知道啊。」
曹立斌一聽就知道,壞事兒了,這肯定是手底下人不認識這位,惹出禍來了。
「許哥,那邊收牛毛廣的是誰?跟你有親戚啊還是朋友?」
別人不知道許世彥是誰,曹立斌知道啊。
那年許世彥家裡進賊,抓起來一個跑了仨。
當時許世彥放出話去,那幾個人要是敢再回松江河,砸折他們腿。
結果去年冬天,李建友偷摸回家,直接就讓人給逮著了一頓揍。
之後許世彥知道,把李建友直接弄派出所去了。
許世彥因此,也就跟曹立斌認識了。
過年的時候,郭守業特地找了個機會,把曹立斌和許世彥叫到一起,吃了頓飯。
許世彥直接甩了一萬塊錢給曹立斌,算是這些人的辛苦費。
曹立斌就這麼認識了許世彥,也知道許世彥是什麼人。
尤其是前一陣子一參場創匯破紀錄的消息傳出來,曹立斌還尋思著得空再請許世彥吃頓飯。
讓許世彥指點個辦法,掙點兒小錢啥的呢。
這會兒聽許世彥一說,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子。
壞了,有人不懂事兒,把財神爺給得罪了。
「有倆是我連襟,還有一個是我兄弟的弟弟。
現在人都在醫院呢,也不知道啥情況。
那個收購點兒,也給砸的稀爛,還有一百多斤牛毛廣,也讓這些人給踩爛糊了。」
許世彥並沒有誇張,如實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