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擇成就把徐玉蘭接回到家中。
其實,若不是徐玉蘭堅持等身體完全康復,臉上也沒有病色后再出現在虞菀面前,虞擇成早就帶她回去,讓一家三口團聚了。
這五個月的時間,徐玉蘭積極地配合治療,先後動了兩次手術,整個人元氣大傷。等在醫院恢復得差不多之後,虞擇成就帶著她回了H市,給她在他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公寓,還雇了個保姆照顧她。
徐玉蘭怕自己這副病怏怏的樣子嚇到虞菀,這幾個月一直努力地吃吃喝喝補補。虞擇成知道后就開玩笑,說:「等阿蘭體重到三位數,我們就回家。」
可惜徐玉蘭天生就是個瘦弱美人,吃得再多,撐死也就九十斤。
前幾天,她又特地去了趟理髮店,把自己這些年操持得斑白的發全部染黑,一下子年紀了十幾歲。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張臉上有著同齡人相差無幾的歲月痕迹,徐玉蘭終於放心了,乖乖地跟著虞擇成回了家。
由於前一天的消息太過震驚,晚上虞菀跟傅明圳視頻的時候又哭了一場,導致情緒太過激動,整晚睡不著。
最後,在太陽的曙光映照在大地上時,困意來襲,她才沉沉睡去。
熟睡中的虞菀像一隻貓兒一般,蜷縮著身體抱著被子,那張白嫩的小臉上一派恬靜,呼吸淺淺,彷彿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粉嫩的唇微微翹起。
窗外熱烈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枝照在床上,也照在這顆酣睡的糯米糰子上,光與影斑駁細碎,滿室安詳。
徐玉蘭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看著睡夢中的女兒,心都要化了。
當初那個白白糯糯的小糰子長大了,長成了睡美人。
徐玉蘭的心被幸福填得滿滿的,但也有對缺失女兒這麼多年成長的遺憾自責。
她安靜地坐在床邊,無聲地看著女兒睡眠,彷彿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菀終於動了一下,把被子往自己懷裡撈得更緊了。
「唔——」
她嘟著嘴,兩彎秀眉蹙起,似乎在掙扎著要不要醒來。
徐玉蘭那張與虞菀極為相似的唇勾起,伸出手輕輕撫著女兒細膩的臉蛋。
「唔?」
虞菀下意識地睜開眼,然後愣住。
「菀菀……」
虞菀撐起身來,嘴巴微張,看著徐玉蘭,眼眸閃動,裡面醞釀出一片水霧。
「媽……媽。」
徐玉蘭「誒」了一聲,然後猛地抱住虞菀。
聞著對方身上記了多年的熟悉氣味,母女倆泣不成聲。
「媽、媽身上嗝——跟以前一樣香香的嗝——」
虞菀哭得太激烈了,一邊哭一邊打嗝,看上去可憐死了。
徐玉蘭也是,自己一臉淚水,還在幫女兒擦著眼淚,突然聽到女兒打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虞菀被媽媽笑話了,覺得有點丟臉,昨天她也哭得打嗝了,可是爸爸都沒有笑她呢!
徐玉蘭捏了捏女兒紅彤彤的臉蛋,又揉了兩下。
「媽媽……嗝——我已經不是嗝——小孩子了!」
所以不要像以前那樣捏捏揉揉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