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圳抬頭望了眼窗外,他這裡的夜空深邃得如一灘黑水,除了月亮,再無其他。
「是嗎?」
緩了緩,虞菀似乎找回了底氣,堅定地嗯了一聲,道:「好久沒看星星了,沒想到今晚星星這麼多。」
「我這裡倒是一顆也沒有。」
「啊?是天氣不好嗎?」
「嗯,陰天。」
「那我拍給你看我這裡的星星吧?」
聽著小姑娘語氣雀躍,傅明圳便答應了,沒幾秒,手機里便傳來了兩張照片。
傅明圳點開來,確實是滿天繁星。
「星星真美。」
虞菀如同發現秘寶一般,積極地詢問著傅明圳的意見,想要得到他的認可。
「嗯,月色真美。」
……
傅明圳說得溫柔繾綣,聽得虞菀心裡酥酥麻麻的。
她不是聽不懂傅明圳的言外之意,可此時像鼓點一樣咚咚的心跳聲讓她來不及思考許多。
手無意識地蜷縮放在腿上,虞菀抿著唇角不想作答,她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傅明圳也沒有非要虞菀回答,兩個人靜默地聽著手機那端的動靜,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
他翹起嘴角,倒是很享受現在這樣靜謐的時光。
過了許久,直到虞菀腿都蹲麻了,她才開口道:「我……該睡覺了。」
「好。」
「那你也要睡覺嗎?」
「嗯。」
「不熬夜了嗎?」
「不熬了,陪你一起。」
「……好。」
「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虞菀緩緩站起身,動了動麻成電視機雪花點效果的雙腿,慢慢地走了幾步,等腿不麻了,才開了門回到寢室。
透過床簾能看到孫怡婷的床上還有光,應該是戴著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看小說了,不然何至於沒發現她爬上爬下的動靜。
虞菀再次輕手輕腳爬上了床,一夜好眠。
傅明圳答應了虞菀不熬夜,也說到做到,直接關了電腦回到卧室,睡下了。
開學的第一周很快過去,高二眾人一開始怨聲載道叫嚷著「學校你搞死我算了」,現在也適應得很好了。
不過這也意味著,開學考來了。
作為開學的第一周周末,按照慣例是拿來進行開學考的,這學期當然也不例外。
周五晚上,虞菀跟同學一起布置考場,說是一起,同學們都沒讓她做什麼事,就跟著一起看桌椅擺整齊就行了。
看著周圍一個個抬著桌椅板凳忙碌不停的同學,虞菀尷尬地站在原地,剛伸手想幫忙般一個桌子,文鐸川立馬跑了過來,對著虞菀笑了笑,搶走了那張桌子。
……
她很想說,其實她力氣很大,不用這樣照顧她的。
可是這話說出來大家也就是笑笑,繼續搶走她手裡的桌椅板凳。
笑話,看虞菀同學這細胳膊細腿兒的,估計抱兩本書就累了,哪能搬得動這些?
班長李照言路過虞菀身邊,看虞菀好像實在很想幫忙做點什麼,於是拿了一張座位表放到她手裡。
「虞菀你把這個貼牆上吧。」
終於有活幹了,虞菀鬆了一口氣,對李照言感激地笑笑,拿著固體膠就去貼座位表。
文鐸川剛剛把桌子搬到走廊上放好,因為考試比平時要少一半的人,所以他們要把一半的桌椅板凳搬到走廊上碼好。
此時剛好從外面回來,看著虞菀踮著腳貼座位表,又帶上那副看著體貼溫柔其實腹黑壞心的笑,輕輕鬆鬆拿走了虞菀手裡的座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