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發表

  那諾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有些驚慌地說:“可是這怎麽可能?你怎麽會這麽快?”


  許清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廢話多,趕緊從褚和平的身體裏出來。”


  說完許清木就一把抓住了那諾的脖子,那諾一聲尖叫,魂魄受不了這疼,很快就從天靈感裏冒了出來,被許清木一把抓住。


  那諾完全被人捏在手心裏,整個人都很慌。


  褚和平的身體沒了魂魄便軟趴趴地往地上倒,玉問連忙示意褚和平歸位,褚和平的魂魄飛快地漂了過來,鑽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玉問上前去抱住他,他翻著白眼身體抽搐,又過了一會兒,臉色才慢慢恢複了紅潤。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之後,褚和平那雙幹淨清澈的眼睛又回來了。


  玉問沒忍住瞬間哭了出來,褚和平連忙摟著她的肩膀,輕柔地道:“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多虧了你們,將我從那地方救出來。”


  “也是你自己堅定。”許清木微笑看著他說,“你要是受不了誘惑吃了無間的食物,回來也得馬上死。”


  褚和平站直了,非常鄭重地給許清木和宋玦行了大禮,而後又說:“兩位恩人的大恩,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以後如果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千萬要告訴我。”


  許清木也回了禮,說:“玉問姑娘也幫過我們很多忙,這次算是扯平了。都是朋友,不說這些客氣話。你們還是快去給二老保平安吧,他們應該等得急了。”


  二人又對許清木和宋玦千恩萬謝,而後才急匆匆地離開屋頂去找褚父褚母。


  眾人目送他們離開,又將目光轉向了那諾。


  現在重要的是要解決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作為魂魄,那諾本來應該感受不到寒冷了。但這一刻,他分明覺得許清木的目光讓他渾身發冷。


  許清木默默地看著他的魂魄,顛了顛手裏的一個木盒。


  那是那諾之前放在褚和平身上的,現在褚和平給了許清木,裏麵裝的是金蠶蠱。


  那諾的魂魄顫抖了一下,急忙說:“你想幹什麽?你別忘了我們還有生死契!”


  許清木仿佛聽不到他的話,直接就將金蠶蠱從盒子裏拿了出來。金蠶蠱也感覺到了危險,立刻發出了淒厲的蟲鳴,不停地掙紮。


  但這一切根本沒有作用,許清木捏住金蠶蠱的頭,輕輕一捏,剛才還是不停扭動的金蠶蠱瞬間就停止了掙紮,成為了一隻醜陋的死蟲子。


  這助紂為虐的死蟲子害人不淺,死得活該。


  那諾終於明白了許清木的意圖,還在垂死掙紮,許清木卻不管他,拿著他的魂魄就開始揉。


  許清木故意動作很粗暴,於是這簡直是一種酷刑,那諾感覺自己的魂魄被拆散了又重組,疼得他差點被當場送走。可許清木偏偏掌握著分寸沒有讓他魂飛魄散,隻是折騰夠了他,便將他給塞進了死蟲子的屍體裏。


  那諾好一陣尖叫,然後猛然發現,自己所有的喊聲都變成了怪異的蟲鳴。


  他簡直驚呆了,一雙金黃色的蟲眼瞪得巨大,盯著許清木無比地憤怒。


  但這一切又有什麽用呢?他的魂魄被塞進了一隻蟲子裏,就失去了作為人的資格,他沒辦法做法畫符,也沒辦法奪取他人的身體,根本就不能主動從這死蟲子的身體裏出來。要是許清木不管他,把他往草叢裏一扔,他可能很快就會被一隻野雞給吃了!然後,他的魂魄才能從死蟲子裏出來,再去陰司接受他的懲罰。


  那諾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一世英名,怎麽能被一隻雞給啄死!

  他瘋狂地對許清木發出抗議,但出口卻隻是一串蟲鳴。


  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的淩雲觀弟子們,看到這一幕終於感覺到了安慰,紛紛鼓掌叫好。


  “行了,你們回去吧。”許清木看著他們,說:“這一晚上你們也累了,現在我還有些問題得審一下這家夥,你們先休息。”


  賀星楚嘻嘻地笑著,說:“行行行,我們都走,把時間和空間留給兩位剛剛確定了戀愛關係的臭情侶。”


  許清木臉瞬間就垮了下來,還沒來得及發作,賀星楚已經抱起白美美就跑了,其他人也都嬉皮笑臉地跟上,一會兒就跑沒了影子。


  那諾看到現在隻剩下他和許清木宋玦三人,頓時感覺空氣更加寒冷。


  而這兩人隻是優哉遊哉地慢悠悠討論著一些關於前世的事情,根本不理他的掙紮和尖叫。


  關於前世,許清木和宋玦已經知道了為什麽會互相一觸碰就會打雞血,也知道了他們之間的羈絆。但還有很多具體的問題他們都不知道,比如,許清木和宋玦在去無間之前是什麽關係,許清木總是在夢見他們吵架是為什麽,許清木為何會又會去無間。


  而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他們覺得可能和那諾的師父有關。


  二人商討了一陣,宋玦說:“得再問問那諾師父的事情。”


  許清木“哦”了一聲,又掐著金蠶蠱的腦袋把那諾的魂魄給扯了出來。扯的過程依然非常粗暴,那諾的魂魄被扯得變形扭曲,差點又被送走。


  好不容易扯出來,許清木就掐著他的脖子,溫和地說:“關於你師父的事,你還知道多少,全部告訴我,最好不要有一點隱瞞哦。”


  那諾準備和許清木談條件,便趕緊說:“我師父主要在湘西一帶活動。他很低調,無論是玄門佛門,還是巫,基本上都不知道他。但他的真的特別強,我感覺,現在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能強過他。”


  說到這裏那諾頓了頓,又訕訕地說:“不過……你們二位應該能吧。”


  許清木點點頭,那諾就繼續說:“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現在還在湘西的一個寨子裏。當年我還和他在一塊兒的時候,他就在湘西在煉什麽蠱,那蠱比金蠶蠱還要厲害,得練好幾十年,有些煉蠱的毒蟲,隻有湘西才有。”


  許清木聽完點點頭,那諾正想要談條件,許清木就又開始殘酷地揉吧那諾的魂魄,將人給塞回了金蠶蠱。


  那諾的聲音再次變成了淒慘的蟲鳴,重點都還來不及說。


  二人對蟲鳴充耳不聞,宋玦繼續說:“看來我們得去一趟湘西,找到他的師父。”


  許清木非常同意,說:“我有一種預感,隻要找到這個人,我們前世的事情就都能水落石出了。”


  宋玦輕笑一聲,說:“其實我還挺好奇的,我們前世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你一見到我就覺得那麽討厭。”


  宋玦說完,許清木的便陷入了沉默。


  在得知宋玦在無間經曆的一切,許清木已經沒有那麽在乎前世的恩怨了。他更多的是懊悔和愧疚,不停地想,如果自己能早一些發現宋玦的感情,早一點給宋玦回應就好了,也不會讓宋玦受那麽多苦。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渣男,看著宋玦的眼神都十分愧疚。


  宋玦不需要許清木說什麽,隻是看他的眼睛就默契地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宋玦輕輕揉了下許清木的頭,小聲說:“你不必覺得愧疚,不管從前發生了什麽,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自願的。而且現在,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隻要現在在一起以前的一切都值得。”


  “可是……”許清木開口吐出兩個字,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都是宋玦在無間承受的一切。


  宋玦突然湊近許清木的臉,有點耍賴地說:“那要是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就再親親我。”


  許清木看著宋玦近在咫尺的俊臉,臉頰立刻就泛起了紅。他有點兒不好意思,但還是沒有猶豫地湊過去,在宋玦的嘴角親了一下,還是輕輕的,速度也很快。


  但宋玦還是覺得非常甜,笑說:“滿血複活,值了。哪怕現在再去無間待個一千年,也覺得無所謂了。”


  許清木拉下臉來,說:“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那諾簡直要窒息了,他大聲尖叫,許清木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再次粗暴地將那諾的魂魄扯出來,繼續問:“對了,你剛才還沒有還說你師父之前待的那個小寨子叫什麽名字,具體在那個地方,怎麽去。”


  那諾疼得半天沒緩過來,斷斷續續地說了情況,又艱難地準備再次談條件,可惜依然沒有機會開口,又再次被許清木給粗暴地塞進了金蠶蠱裏。


  那諾的魂魄再次承受了這份疼痛不說,還要繼續看著這兩個人沒完沒了地膩歪!

  此刻初陽升起,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的二人好看得不真實,他們的眼裏隻有對方,旁人看了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宋玦說:“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日出呢。”


  許清木笑道:“對啊。不過以後我們還有漫長的日子一起,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堅持早起陪你看。”


  那諾:……


  你們適可而止!


  那諾再次發出尖叫,許清木又注意到了他,接著說:“哎,對了,還有些細節可以了解一下吧?比如那諾的師父有一些什麽小細節小特征可以被發現的,用的法器和修煉的路數等等……唔……還得再問一下那諾。”


  說著,許清木第三次殘暴無情地將那諾的魂魄從金蠶蠱裏扯出來,那諾的臉和身體全然變形,整個人都崩潰了,一出來就開始瘋狂尖叫。


  許清木和宋玦被這尖叫聲給震得耳朵疼,還沒來得及發問,那諾便喊道:“不要再把我塞進去了!太他媽痛了!想知道什麽一次性問完!問完直接超度我!我受不了了,我要去陰司接受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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