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晉江獨家發表
三天後,音樂節即將開幕。
善導也從靈興寺回來,帶來了一點消息:他依然沒能見到能仁,但他看到了能仁的豪車和豪宅。那棟豪宅的風水布局很奇怪,不像是陽宅,到很適合做陰宅。能仁可能和慧空一樣,在養鬼。除此以外,沒有查到更多的有用線索,能仁精得很,什麽都藏得嚴實。
許清木道:“也不著急,那就先把借運的事給處理掉。等能仁伏法之後再慢慢查他其他的。”
善導還是有些憂慮,說:“我們算過要破禁製最好的時間當是今日黃昏日落時。那個時候,差不多夏居士就要表演了,這場音樂節他很重視,最好不要耽擱他的表演。”
許清木輕笑,說:“不會耽擱的,我們直接去音樂節現場做法,有鈔能力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善導沒聽懂這是什麽意思,許清木也沒解釋,但一會兒他就明白了。
許清木和宋玦帶著善導去了音樂節現場,現在時間還早,工作人員們正在做著開幕前的籌備工作,樂隊還沒彩排完,觀眾不許進場。
但宋玦拿出了個工作證,直接帶著許清木和善導去了後台,竟然還有很大一間休息間是留給他們的。宋玦打開門,這休息間裏已經搭好了香案,法器也擺好了。
善導一時間覺得有些穿越,出門確認了一遍他們的確是在音樂節後台,然後才說:“是小僧沒見識了,不過,這是怎麽回事?”
許清木笑著回答:“宋老板在我算出時間之後就聯係了音樂節主辦方,提出了讚助,今天全場的飲料和冰淇淋都是免費的,宋老板出資,所以我們就有了這間休息室。”
宋玦笑得風度翩翩:“善導法師想不想吃冰淇淋?”
善導,一位從不接受金錢供奉的苦行僧,此刻被鈔能力所震撼,感到十分迷茫。
總之,事情得以順利地按照計劃進行,到了下午,觀眾們開始陸續進場,距離算好的開壇時間也越來越近。
夏子明給三人都發了消息,還懵懵地什麽都不知道,問他們能不能來參加音樂節看他表演。結果三人就趁著夏子明彩排結束後的休息的間隙,把人給叫到了這間休息室。
夏子明一進門瞧見這香案法器就嚇了一跳,大驚道:“這是怎麽回事?”
其實許清木他們都還沒想好怎麽給他說能仁一直在吸他的氣運這件事,畢竟一直以來他都非常敬重能仁,也不知道說了會不會對他打擊過大。
猶豫過後,三人還是決定等表演結束之後再談。相信他這樣樂觀積極,這一次也能順利度過。
於是許清木隻是簡單地對夏子明說:“是這樣的,我發現你那個護身的佛像,有一點的問題,可能需要做一場法事。”
夏子明皺眉:“但是現在,也不能找能仁法師啊,他應該在閉關……”
許清木道:“夏居士,你要是信得過我們的話,就將佛像給我。我們會幫你處理好的,所以搭了這樣一個祭台。”
夏子明二話不說就把脖子上的那一串東西取下來遞給了許清木。這三人救過他的命,又欣賞他的音樂,他當然對他們十分信任。
許清木本來還想解釋兩句,但夏子明完全是個容易信任人的傻白甜,還樂嗬嗬地笑,說:“反正,那就麻煩你們了,不過,法事能在我表演之前做完吧?期待了好久你們來,可千萬要看我的表演啊。”
三人都點頭,夏子明這才放心了,又說:“那我去準備表演了,你們一會兒千萬別耽誤哦!”
說完就急匆匆地跑了。
善導將門一關,接著雙手合十默念了一陣口訣,門外的喧囂立刻戛然而止,門裏的聲響也就傳不出去了。然後,善導對許清木道:“小道長請。”
許清木閉眼凝神片刻才走到祭台前,他將夏子明那一串東西裏的佛像給取了下來,放在祭台中間的一個木質托盤上,請了香燭點上,接著拿出朱砂和符紙寫下了符文。他寫的每一筆都在散發著金光,符文寫就,許清木便口中念詞,將符紙往前一擲,符紙立刻釘在了佛像上,原本那安靜躺著的佛像突然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猛地立了起來不停搖晃,似乎是要掙脫那符紙。
宋玦一直在一邊安靜地看,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善導有些緊張。
又一會兒,那符紙和佛像同時發出金光。兩種金光略有不同,正在互相的抵抗。
善導小聲對宋玦道:“宋居士,小道長真的不需要幫忙嗎?畢竟能仁的修為真的很高。”
宋玦輕鬆地說:“不用。”
但頓了一下,宋玦又嘴角含笑,說:“他如果需要幫忙,會對我說的。”
善導:???
正在此時,那兩道金光變得更加刺目,許清木依然掐著手訣口中念念有詞。善導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小聲說:“做法的最優時間也就這半個小時內,如果在這個時間不能快速將禁製摧毀,能仁可能會反撲,小道長一個人在半個小時內……”
善導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轟”的一聲響,纏繞在一起的符紙和佛像同時燃起了烈火,那火苗瞬間就竄上了天花板,照得人雙眼刺痛。
再一秒,又是“轟”的一聲,火苗驟然熄滅,一切歸於平靜,符紙憑空消失,而佛像落回了木托盤之中——現在再看,它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塊黑乎乎的焦炭,無法辨別原本的模樣。
善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道:“這、這就完了?”
許清木對他微笑道:“完了。”
善導:……
說好的半個小時呢……
震驚了幾秒之後,善導慢慢緩了過來,他眼神透露出欣喜,道:“今天小道長真是讓小僧開了眼界,實在是正道之光。”
許清木連忙說:“善導法師才是修為高深,令人敬佩。”
眼看著二人又要互相謙虛地吹捧起來,宋玦抬手打斷了他們,說:“一會兒能仁應該就能察覺到不對勁了。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能仁,不知道他的深淺,警惕一點。”
夏子明和隊友溝通了一下一會兒的表演流程之後,就獨自一人在休息室裏待著了。
今天他挺緊張的,他們這個糊團樂隊其實沒多少正兒八經的表演機會,專輯都是自己貼錢出。難得這音樂節辦得專業,來了很多熱愛搖滾樂的樂迷。所以他希望的表演不要出錯,至少能稍微將這個糊團在樂迷之中打出一點名號來。
正坐立不安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夏子明看了眼還有點奇怪,來電居然是能仁。
夏子明立刻接了起來,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能仁急切的聲音就在電話裏響了起來:“你在哪裏!你那邊出了什麽事?”
夏子明奇怪道:“沒什麽事啊,我在體育中心,等著一會兒表演。”
能仁喘著氣,聲音有些顫抖:“我給你的佛像……”
夏子明依然傻乎乎的,說:“啊,能仁法師不愧是高人,你也感覺到了有問題嗎?我剛才取下來給了淩雲觀的許小道長,他說……”
“許清木!”能仁在電話那頭突然大聲,把夏子明都給嚇了一跳,他還想再問,能仁卻掛了電話。
夏子明心裏有些不安,隱約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麽事,腦子一邊想著一會兒的表演,一邊又憂慮著能仁剛才的怪異舉動。
十來分鍾後,能仁突然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休息室,夏子明的隊友把他給帶過來的。
夏子明徹底懵了,站起身來說:“法師、法師你怎麽會來?”
能仁緊盯著夏子明,不停地喘息,此刻的他,和從前那個總是從容高深的老和尚完全不同,他現在顯得非常狼狽,額上全是冷汗,嘴唇也一片慘白。
最重要的是眼神。
夏子明覺得他的眼神不對,凶悍陰鷙,完全不像個出家人。
夏子明不由地後退了一步,但還是很擔憂能仁,又上前一步想扶能仁的胳膊,說:“能仁法師,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能仁深吸一口氣,止住了喘息,而後一把抓住了夏子明的胳膊,厲聲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佛像不能給任何人嗎!”
能仁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夏子明說過話,夏子明頓時呆住,再看能仁的眼睛,更覺得可怕。
他就這呆愣的片刻,能仁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手上的力道收緊,說:“許清木現在在哪裏!”
夏子明被掐得骨頭生疼,此刻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想抽出自己的胳膊。
就在這時候,能仁看到了一團紫色的光暈出現在了夏子明的頭頂,由淺到深,從最開始根本看不清,到後來越來越清晰,甚至有些發亮。
這就是……原本屬於他的氣運。
能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頓覺怒火衝天,他突然掐住了夏子明的脖子,怒吼道:“你竟然敢串通那個小道士害我!”
突然的窒息讓夏子明渾身一僵,他立刻開始掙紮,卻完全沒有作用,他根本不明白事情為什麽突然變成了這樣,隻覺得自己現在就要死了。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猛地踹開,能仁和夏子明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一襲青衣的人已到了能仁的麵前,細白修長的手指抓住了能仁的手腕,輕飄飄地往後一拉,能仁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立刻就倒退了好幾步。
能仁定睛一看,看到了許清木年輕的臉上滿是對他的厭惡。
雖然沒有見過,但他早就知道了許清木,在新聞裏看到過,也聽徒弟們說過。
二人無聲地對峙了一秒,夏子明已經雙腿發軟往後跌倒,宋玦和善導來得及時,連忙扶住了差點昏死過去的夏子明。
能仁定了定神,看著自己對麵的幾人,用陰沉的聲音道:“善導,你一個佛門中人,居然和這個道士一起算計我。”
善導道:“小僧不算計任何人,隻維護正道。”
夏子明從窒息的痛苦之中緩了過來,他摸著自己的脖子,有些沙啞地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本來是打算等表演結束再給夏子明說的,但沒想到能仁反應這麽快,直接就殺了過來。不給夏子明解釋清楚,大概會更影響他之後的表演。
許清木挑眉看著能仁,說:“是我說還是你這個老禿驢自己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