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弟命不好
蟲子明顯早有準備,不知何時,已經偷偷地爬到了余南側後方,遠離了蛤蟆。
看見蛤蟆的動作,蟲子立即躺倒,朝著余南身後連連翻滾。
蛤蟆不依不饒,直接蹦了起來,想要躍過余南頭頂。
余南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頓時大怒。
打我剛收的小弟,那不是抽我大耳刮子嗎?
在場所有人都看著呢!
余南也蹦了起來,臨空甩出一記鐵砂掌!
蛤蟆身在半空,根本躲不過,屁股上挨了記狠的,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抽出去老遠。
砰!
呱!
蛤蟆慘叫一聲。
吱!
蟲子慘叫一聲。
蛤蟆跌在地上,竟然恰好壓住了蟲子!
百忙之中,蛤蟆也沒有忘了吃的,趕緊又甩出舌頭卷向蟲子。
蟲子見機得快,連忙彎曲身體,打算抱住點什麼。
由於慣性,一蟲一蛤,翻滾著繼續滾向遠處。
其間,蛤蟆的舌頭捲住了蟲子,蟲子也死死抱緊了蛤蟆的大腿。
下一刻,他們滾進了平台外邊的光幕之中,再也看不見了。
余南傻眼了,他很想告訴蟲子,我不是故意的。
誰讓我起跳晚了些呢,結果就抽在了蛤蟆的屁股上……
不過,在一起消失之前,蛤蟆必竟沒有吃掉蟲子,這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而且,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所有人都看到,對於這個剛收的小弟,我很積極很努力地去救了!
沒救下來,與我無關,是小弟命不好!
吐了一口氣,余南回過頭來,朝四周看了看。
泥鰍身子迅速扭動,正在遠離。
這傢伙,以為我要找他麻煩?
真是笑話。
我吃撐了才去搞你。
余南心中輕蔑地笑著,笑著。
腦子裡卻疑惑起來。
那個傢伙心裡一定有鬼!
不然為什麼突然戒備起我來了?
剛開始他可不這樣!
難道他認為,我害死了自家兄弟!
他如果通關,一定會這樣宣揚!
他怕我殺鰍滅口?
既然如此,倒真的需要殺鰍滅口了。
余南轉過頭來,尾巴擺動,飛快地朝泥鰍沖了過去。
泥鰍想朝旁邊逃走,無耐余南尾巴格外靈活,一巴掌抽過去,泥鰍飛了起來,徑直投入光幕。
打完收工!
余南得意地回過頭來,打算回到檯子中心。
大蝦眼中露出驚懼之色,腰背一弓,身體猛的彈了起來,直往頭頂上的黑洞里投去。
怕我?
怕我咋不投到白光里去?
轉念一想,余南便發現這個建議好蠢!
投白光就送死好吧,那還不如與自己拼了!
然後,余南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大蝦升到頂點以後並未掉下來,而是一直朝上升去,如同引力在上方一樣。
大蝦看起來似乎又驚又喜,沖余南張牙舞爪,很是做了幾個挑釁動作。
傻逼,你可以上去,我就不可以嗎?
看我追上你!
余南腦子發熱,想也不想就也向上一蹦。
隨著尾巴抽打地板的聲音,余南也飛了起來。
飛到三尺以上時,身體忽然一輕,果然發現引力是在上方。
原來,這就是去第二關的方法!
錦鯉也被繩子扯了起來,與余南一起向上飛去。
眼見頭頂的黑洞越來越近,余南心裡非常忐忑。
出乎意料的是,進入黑洞以後,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眼前暗了一瞬,然後就進入了另一片區域。
那片黑暗薄的就像一層紙,余南一轉眼就穿過了這張紙,然後視野開始下墜。
反應過來以後,余南發現,他竟然是在空中。
下方像是一片大廣場,密密麻麻全是人,卻全都凝立不動,看起來很有紀律。
這是什麼鬼?
曾經作為一個人類,余南玩過許多遊戲,在他看來,這一定也是一個幻境。
也就是說,他打通了第一關,現在是第二關嘍。
這樣一想,余南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了,他只是在想,系統又會怎麼刁難自己呢?
不會是要讓我把所有人全殺光吧?那也太變態了!
胡思亂想之中,余南輕飄飄落在一個高台上面。
咦,不是摔下來的?
仔細一看,自己竟然站著!
再一看,自己身上穿著明黃色衣袍,一雙手白晰潔凈,分明是人類的手!
周圍站著的也是人類。
有道士,有和尚,有金甲武將,也有銀袍武將。
道士仙風道骨,和尚面容慈悲,武將威風凜凜!
台下站著許多兵士,一個個精神抖擻,盔明甲亮。
兵士們兩兩合作制住一個罪人,讓他們以頭觸地跪在地上。
罪人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人嗚咽,更多人卻在喝罵,然而罪人們始終被控制得很好,絲毫動彈不得。
台下密密麻麻的,原來儘是罪人與兵士。
一名金甲武將走上前來,向余南拱手道:「啟奏天帝,龍族人犯,第一批,共一萬人已經帶到。這些人全都是龍族死硬份子,無一人求饒,無一人願意棄暗投明。為免遺禍天下,建議全部斬首,請天帝頒下旨意!」
余南左右看了看,見對方確實是對著自己說這話的,便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天帝!
雖然明知道這是幻境,但如此真實的情景下,要讓他發出斬殺一萬人的命令,他依然覺得有些太過刺激了。
那裡面可是有不少老弱婦孺呢。
而且,他對龍族的印象相當不錯。
若非龍族,他現在還只是一條鹹魚,哪兒能來這裡躍龍門。
但該下的決定還是必須下的,他可不會為了一個幻境而止步。
「這個……就依你!」余南聲音沙啞,有些軟弱地說道。
「喏!」那武將轉過身去,朝著台下大吼道,「天帝有旨:龍族死硬份子一萬人,斬立決!」
剎那間,滿眼都是雪亮的刀光!
一大片連綿卻又短促的刷刷聲響過,所有的喝罵聲全部消失,滿地人頭亂滾。
整個廣場上剎時間騰起無數血柱,血霧飛濺,空氣中充滿了甜腥味!
余南只看了一眼就驚呆了,以至於他最後竟是在獃滯中完整的看完了整個過程。
看著那流淌滿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濃稠血漿,看著士兵們若無其事地在血漿中行走,戰靴踢起一片片血色水花,他被震憾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