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歸於盡
余南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
從二妖的對話中知道，這一次，共有五十多隻開啟了靈智的水族，懵懵懂懂地闖入了龍門。
但是，他們無一過關，全部死在了裡面。
對於余南來說，他也許錯過了一次天大的機緣，也許是逃過了一劫。
因為這些考慮，便有了患得患失的心態。
余南忽然想去看看，那曹趙二人的爭鬥到底如何了？
等等，那個龍門的下方，似乎就是當日自己藏身的地方？
難道，真是寶物要現世了？！
余南的小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龍頭妖與烏龜精無法發現寶物的蹤跡，但余南可是親耳聽到過的啊！
余南強忍激動，冷靜地想了一陣，終於決定，以後得多多關注那處所在。
如果有機會，便一定要出手！
把自己裝成一條胡亂晃蕩的蠢魚，余南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剛走了一半，前方忽然躥出一條黑影。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大烏魚！
余南趕緊閃到一邊。
卻在此時，後面又有一條大烏魚衝過來。
這條烏魚經過余南身邊時，嘴裡突然吼出一句話：「曹寶！你別跑，老子一定要殺了你！」
「哈哈哈……」前方那烏魚發出一陣狂笑。
兩條烏魚一前一後追逐著，飛快地跑了。
余南愣在原地，腦子裡各種震驚和想不通。
兩條魚？！
竟然只是兩條魚？
是殘念變化成了兩條魚，還是殘念附體到了兩條魚身上？
烏魚固然戰鬥力挺強，但在這段水域中，還有條大水蛇好吧，它的戰鬥力更高啊。
難道是因為他們的殘念太虛火了，只能選擇兩條蠢魚？
余南覺得，這可能就是真象。
余南突然醒悟過來，還在這裡想個鬼呢。趁著這兩個傢伙離開了老巢，趕快過去盜寶啊！
余南飛快地趕到了自己停留過的那處石縫。
以此為基點，依照當晚聽到的聲音來源，余南仔細觀察起來。
很快，余南發現一個地方有古怪。
正是這條石縫所在石頭的底部。
當時，一顆大蝦正好幾乎帖著水底路過。
那顆大蝦有拳頭大小。
在前進的過程中，有一段時間，它的身體迅速地縮小，直到縮小到指尖大小。
然後，如同前一段影像反過來播放，隨著大蝦繼續前進，它的身體又迅速地放大，最終恢復成原始大小。
余南本就正朝著那個方向看，自然注意到了不遠處這一幕。但他是在那顆大蝦離開之後，腦子裡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余南趕到莫名的驚懼，連忙向著來處後退。
然而，余南當然不可能就此離開，他咬斷一些草莖，然後攪動水流，讓草莖向那處詭異的所在飄去。
余南再次看到了草莖的縮小過程。
三次實驗以後，余南發現了一粒芝麻大小的黑點，正如一粒黑芝麻。
余南嘗試靠近，發現自己越是靠近，那粒黑芝麻體積就越大。
繼續接近，黑芝麻繼續擴大，終於發現，它其實是一個洞穴。
洞穴里黑漆漆的，似乎深不見底，其中很安靜，顯得平平無奇。
當洞穴近在只尺時，已經有碗口大小，足以讓余南進去。
但余南哪敢進去！
余南從四周向這洞穴觀察，發現洞穴的正面，始終是正對著他的！
但余南卻直觀的覺得，洞穴並沒有轉動！
這就很詭異了。
除非不想活了，否則還是不進去為妙。
余南觀察了一陣，開始後退。
退到了足夠遠的地方后，找了一簇水草，藏在了下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余南打算觀察一段時間。
沒過多久，兩條烏魚傷痕纍纍，一前一後地回來了。
余南老遠就聽到兩魚的吵架聲，本想離開，卻又害怕錯過了什麼。心一橫，在水草根部掏了個沙坑，勉強鑽了進去。
二妖很快就到了附近，聲音最終停留在某處。
「趙公明，我只會再給你七天的時間。記住了，就七天！」
「你做夢！毀了就毀了，我不是沒有失去過如此寶物。」
「趙公明，你如此執著，難道是為了復活三霄？你知不知道，她們也只是殘念！」
「殘念又如何？只要裡面自成一界，她們就有機會汲取新生界源，重新凝聚魂靈。」
「可是，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不，現在還有你。我們都已經附到了靈體之上，難道還要學那野獸，一點點重新修鍊？這中間會遇到多少危險，你就不問問我同不同意？你就不怕我和你同歸於盡？」
「哈哈哈，我為什麼要出來？不就是為了和你同歸於盡嗎？」
「瘋子！」
「好了，我歇好了，你納命來吧！」
「趙瘋子，老子一定要壞了你的好事！」
二魚撕咬起來，攪得水聲嘩嘩作響。
不一會兒，二魚似乎分出了勝負，又一追一逃地去遠了。
余南鑽出草叢，迅速地離開了。
從曹趙二人的對話之中，余南大約推測出個大概。
看起來，這件寶物正在朝著「自成一界」進化，曹寶是想要中止這種進化，以讓自己能快速提升修為。
趙公明則相反，想要維持寶物現在的進化。為了阻止曹寶搞破壞，趙公明不惜從寶物里出來，也附身了一條烏魚。
看起來，殘念附身烏魚的過程是不可逆的。
為了三霄殘念的復活，趙公明也真是不要命了。
余南有種想要幫幫趙公明的想法。
但是，還是那句話，別人都曾經是仙人，誰知道有什麼驚天手段沒拿出來？
余南一條凡魚，還是繼續裝傻吧！
後續的日子裡，二妖在水裡打得十分慘烈，雙方几乎變成了骨架魚，余南看得暗自心驚。
終於有一天，曹寶的殘念第一個撐不住了，他終於使出了他的大招：引雷術！
「趙公明，我以剩下的所有殘念，施展出最強引雷術，你高興了吧，哈哈哈！」
趙公明的聲音很平靜：「我會用我剩下的殘念把雷霆引偏。然後，龍宮的人想尋寶物，照例又會前來這裡擺龍門陣，所有的雷霆，很快就會被他們引去驅動龍門。怎樣，是不是很失望？」
這一片天空上方的烏雲越來越厚，水下的光線迅速變暗。
「啊~~」曹寶的怒吼，在第一記雷聲響起以後消失。
隨即是趙公明的吼聲：「妹子們，對不起！」
轟轟轟……
雷聲起，暴雨傾盆，天地間霧蒙蒙的。
兩條骨架魚，一前一後化作齏粉，消散於水中，再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