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食物問題
飢腸轆轆之下，余南欲哭無淚。
什麼神仙，什麼忌諱，與即將被餓死這個事實比起來，全都好虛幻！
余南再次放低身段，決定去當個撿垃圾的！
沉入水底，貼著水底遊走，非常細心地搜索泥沙表面的物事。
很快，余南就發現來錯地方了。
撿垃圾這一行，競爭更加激烈。
在河底帖地而行的魚類，遠遠要比在水中遊動的多得多。
是因為，撿垃圾沒有技術含量？
還是因為，我起來得太晚了？
看著穿梭來去的魚群，余南的目光變得幽幽的。
如果能吃魚，那該有多好？
雖然無法生火，只能吃生魚片。
雖然生魚片不合自己的胃口，但比起生蝦料理，已經算是可以接受的了。
想得太過入神，余南忘了他現在正在慣性前進狀態，一頭撞進了魚群當中，發生了連續撞車事故。
好幾條魚被余南撞上。
被撞的魚們甩甩尾巴，若無其事地游開了。
嗯？這就完了？
作為一個老司機，余南相當不習慣，剛才他很緊張的好吧。
即使對方是魚，被撞了不會尋找自己要醫藥費和誤工費，但暴脾氣的總有的吧……
果然是越下層，脾氣便越好么？
我咬他們一口，會發生什麼事？
這裡有這麼多魚，我吃掉一條，不算過份吧？
余南為自己的邪惡想法，感到深深的震驚。
他算是明白了，做魚不可太善良。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魚善——被我吃！
我是敗類！
魚渣！
自我批評完畢，余南再次行動起來。
他來到一個巨大的死魚骨架面前。
用嘴巴試探了一陣，選定了一根長長的魚刺。
用嘴巴咬住前端，尾巴使勁撲騰。
槓桿原理真強大，半小時后，余南得手了！
他得到了一根長約三十厘米的魚刺。
叼起魚刺，找到一個細小的石縫，把細而直的那部份塞進縫隙里，繼續撲騰……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余南累得快要翻肚皮的時候，魚刺斷了。
看著那段十厘米左右長短的魚刺，余南喜滋滋的。
它就是余南想要的武器，一把刺槍。
有了刺槍，他就可以去刺那些撿垃圾的傻魚，從此生魚片吃到吐！
余南把尖刺尾端含進嘴裡，銳利的斷口很輕易地在他的魚嘴裡劃出一道口子。
余南連忙吐出魚刺，心中有些懊惱。
難道變成了魚，我的智力退化了？
怎麼就忘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呢？
兩端都銳利的情況下，尖刺刺穿別魚的時候，我也被反刺成個腦殘了吧。
必須在尾端裝上個刺不穿的「手柄」？
哪裡去找材料呢？
藏好那段尖刺，余南又去撿垃圾去了。
經過多次實驗，他最終選定了一種不知名貝類。姑且稱其為釘貝吧，因為它細而長，如同地球上的釘螺的放大水生版本。
這傢伙的成熟體有成人拇指粗細，四五厘米長。
它在覓食時，殼體內就會探出一段白嫩的肉質體，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勾引得不少魚類對它下手。
然而它往殼子里一縮，末端的蓋子蓋上之後，沒有一種魚類能奈何它，誰都只能幹瞪眼。
它的外殼是一種非常堅硬的角質體，如同一種骨頭，硬而厚，更難得的是不算沉重。
余南用嘴叼回一個空了的釘貝殼體，不算費力就套在了尖刺後端，用嘴叼住殼體對著石壁刺擊，幾次之後，尖刺被卡得結結實實。
刺槍有了！
生魚片還會遠嗎？
回到那些撿垃圾的魚們身邊時，余南忽然想起，他現在也是一條魚啊！
魚殺魚，與人殺人是不是一個道理？
他不僅想殺，一會兒還要吃？！
狗都不啃狗骨頭呢！
他豈不是比狗都不如？
糾結了半天，一枚正在覓食的釘貝把余南驚呆了。
那是肉？
為什麼當時我只想到了它的貝殼？
豬都比我聰明！
沒有了道德負擔，出手便堅決又果斷！
銳利的尖刺狠狠地刺進了釘貝的頭部（？），然而這並不能將釘貝置於死地。
釘貝的反應迅速無比，幾乎是被刺中的瞬間就往回縮去。
卻聽卡的一聲脆響，釘貝的蓋子被卡住了，蓋子與貝殼之間留出一條窄窄的縫隙。
卻是魚刺橫著別在了那裡。
縫隙太窄，看得見裡面的貝肉，但完全沒有可能吃進嘴裡。
刺槍拔不出來，整個尖部都在釘貝殼子里，再也不能拿去刺東西。
……
一轉眼又是一天過去。
總結一天的收穫，余南最終只得到一件有著附加屬性的武器：刺槍（改）。
這件武器上的附加屬性大約是：鋒銳-100，重量+100，激活「無用」特效。
既不能當銳器進行刺擊，也不能當鈍器用來砸核桃。
重傷的釘貝一幅咬定魚刺不放鬆的架勢，看來是決心要和刺槍同歸於盡了。
余南差點把這件沉重的廢物東西給扔了，最終也不知中了什麼邪，愣是捏著鼻子把它拖回了昨天休息的那條石縫。
又一天沒吃東西，整條魚餓得眼冒金星，感覺身體都縮小了一圈。
全身綿軟無力，第二根刺槍只做了一半。
今天最大的幸運是沒有遇上捕食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下去顯然不是個事，明天做好刺槍，再也不當聖母了。
半夜時分，出於睡眠的心理習慣，余南精神相當不振，有種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感覺。
然後它感受到了身邊水流的動靜，腦子懵了片刻之後反應過來，嚇得急忙一個擺尾躥出去老遠。
百忙之中朝後面看去，借著微光，看到一個巴掌大的身影正在反向而逃。
不是獵食者就好，余南暗自鬆了口氣。
隨即他用魚鰭摸著腮邦子思索起來。
對方的外形很像錦鯉。
它的行為舉止與小偷好像哦！
它拖走了什麼東西，那東西細長細長、看起來軟軟的。
幸虧我沒有那種東西。
回到原地，余南下意識的朝著存放武器的那條石縫看了看，發現刺槍（改）掉在石縫外面。
余南遊過去把它含在嘴裡，前端那種輕飄飄的感覺讓他差點閃了小腰。
釘貝呢？釘貝竟然不在刺槍上了！
咦，有一個空空的殼掉在前面，好新鮮的樣子！
余南呆了呆，推測出了真相——
不知是什麼原因，釘貝肉自己跑出來了。
正在此時，錦鯉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