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統一;父女
南召大勢已去,南召文武官員被關押了三百多人。一場戰事斬殺南召士兵十幾萬。
如今還囚禁了三萬多戰俘在戰俘營中。
蕭瑟已經視察過戰俘,這些人雖然投降了,但是對天朝或多或少的存了怨氣。
畢竟,他們的親人或者戰友是死在天朝手裡。
南召的百姓也是如此,民間或是死了丈夫的,或是死了兒子的,他們跟天朝有著仇怨。
蕭瑟在殲滅南召的時候,走入城中曾親眼看見一個懷著孕的婦人捧著一隻斷掉的手臂哭的撕心裂肺以至難產。
小孩躲在角落用看仇人的眼光惡狠狠的瞪著天朝的軍隊。
雖是慈不掌兵,但人心是肉做的,誰又能毫不動容呢。
只能說以後不會再有戰事,他們都能安生過日子。
南召皇室的人全部落網,南召皇帝離開的時候就沒有帶上他後宮的妃子,那些女人被囚禁在後宮之中。
越王和皇帝分別被關押在狹窄的鐵皮箱子裡頭,只有頭頂上一個小孔透氣。
南召皇后和周若水礙於和軒轅令的關係,蕭瑟給了他們優待,關押在牢房裡頭。
直到三天之後,軒轅令才去牢房看望他們。
士兵搬來了椅子后就退了下去,軒轅令這是要長談的意思。
周若水就關押在絲純兒隔壁,她幾乎第一時間就在猜測軒轅令的身份,眼底有幾分冰冷的恨意。
絲純兒輕輕抬了下頭,眼中微微有些波動,但是很快平靜下去,她在等著軒轅令開口。
「你說這是我女兒?」軒轅令發問了,語氣毫無溫情。
說實在的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去便對這個忽然出現的女兒。
絲純兒蒼白的臉色慘然笑了笑:「我以為你不會認她。」
她的神情十分牽動人心,悲涼、無助、又倔強,就算是敵人見了也不忍心對這樣可憐的女人太殘忍。
可是軒轅令卻感到一陣噁心。
這女人總是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若是不認她你們就該跟南召皇帝和越王那樣,豈能被關在這麼舒服寬敞的地方。」
軒轅令的冷漠讓周若水感到一陣不適。
「你來此就是沖我們母女耀武揚威的?」
軒轅令面對疑似自己女兒的人不知該如何說話,心裡頭也不是很好受,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不太客氣:「你母后找我說了什麼事情想必你心裡有數,你父皇和皇弟受到的是什麼待遇你不知道?」
他就是看不得絲純兒那明明佔了便宜,明明得到了優待,還一副誰都對不起她的樣子。
而且軍隊他又不能說了算,她們母女具備的攻擊性她們自己不清楚?蕭瑟當然要把她們關押起來。
蕭瑟看在雲初的份上給了他優待,不等他開口就主動給他們母女安置好了。
牢房也是打掃乾淨的,絲純兒的病情也安排了軍醫照顧。
蕭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呵,看來前輩是覺得我們日子過得太好了,您儘管將我和越王他們關押在一起,若水沒有絲毫怨言。」
周若水跟軒轅令簡直是爭鋒對麥芒的,軒轅令懶得跟個姑娘計較,看向絲純兒:「你說著丫頭是我的女兒,你怎麼證明?」
絲純兒心頭刺痛,孩子父親說出這種話,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種羞辱。
她深吸口氣,咽下了這羞辱:「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南召皇帝。他一直就知道若水不是他的女兒,對若水從未有過一天父親該給的關愛,我希望你了解清楚之後,能好好彌補她。」
軒轅令心煩意亂,他強壓下心頭的煩躁:「你將事情詳細經過跟我說說。」
經過就是滾了床單之後,他叫她滾,她一氣之下走了。然後發現自己懷孕了,心中也是驚慌,便將事情跟南召皇帝坦白。
南召皇帝沒有計較,依舊娶了她。
絲純兒說出了她這麼多年的艱難和不容易,也告訴軒轅令,她一直沒有透露周若水的身世,也不曾跟南召皇帝透露孩子的生父是誰,直到兵臨城下之時才說了出來。
軒轅令聽后沉默很久,最終一言不發的起身。
他去見了南召皇帝,然後再也沒有來看過他們母女。
……
半月之後沐雲初一行人抵達,蕭瑟率領手下將士在城門迎接,顧爇霆一到就帶著幾名官員跟蕭瑟等人商議政務去了。
沐雲初和軒轅令一起,兩人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軒轅令對沐雲初十分親切,瞧見她懷裡的小糰子喜歡的不得了,一來就接過去抱在懷裡:「娃娃長得真快,小胳膊小腿兒的都有勁兒了。給外祖看看,哎呀都長牙了!」
小糰子也不認生,在軒轅令懷裡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開心的很。
軒轅令最近心情很是煩悶,看見小糰子之後總算是開心了起來。
「八個月的孩子自然是冒牙了。」沐雲初道:「這一次天朝能贏的這麼快,多虧了前輩相助。」
「說這些做什麼,我也希望天下一統。」軒轅令道。
沐雲初沉吟了一下:「前輩同周若水的關係,我聽蕭瑟說了,你們相處的如何?」
這才是沐雲初此刻關心的事情。
說起這個話題,軒轅令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內心裡他跟沐雲初更加親近,周若水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對他來說出現的太突然了。
心裡甚至還害怕沐雲初知道他跟周若水的關係。
這種感覺,活像是沐雲初才是他的閨女,而周若水彷彿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沐雲初看見軒轅令的臉色心裡就明白了大概,道:「如今南召亡國,周若水心中肯定會有些落差的,終究是血濃於水的父女,她定然能慢慢接受前輩。」
軒轅令搖搖頭:「雲初,這事兒你不怨我?」
「前輩的恩情雲初銘記,豈能怨您?前輩同我母后的過完,都已經過去了,父皇待我母后極好,母后離開之時也是幸福的,前輩不應該有負擔。」
沐雲初多少能明白軒轅令擔憂的是什麼,他覺得自己犯下的錯對不起心上人。
但是她母后已經過世多年,他著實不用將自己束縛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