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去見方嬪
房間裡頭，直到沐雲初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沐雲澈才回頭看去。
一雙眼睛猩紅猩紅的的，淚光在眼中轉動，卻始終沒有落下來，看起來可憐極了。
小煤球還在原地帶著，它變大了一時半會兒的變不回去。
「喵。」小煤球輕輕的叫了一聲，毛茸茸的腦袋過去蹭了蹭他。
沐雲澈卻一把抱住它，腦袋埋在它的毛里，眼淚無聲的直流。
「喵。」小煤球舉起爪子，拍了拍他的後背。
「大傢伙，你不知道……那要是真的是我姐姐該多好啊。」
「喵喵。」那就是你姐姐啊。
許久后沐雲澈自己平復了情緒，深吸口氣，揉了揉被打的發麻的屁股，輕輕的坐下。
「下手可真重！」他不滿的擦乾眼淚，又拿起桌子上的東西繼續看，隨後鋪了紙張，下一步計劃全部都寫在上頭，一手小字寫的十分漂亮。
小煤球就在旁邊陪著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過了會兒變成一隻小貓的樣子，跳到他桌子上趴著。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安三到門外稟告：「大皇子，慈善堂的小虎等幾個孩子來找您。」
屋內沒人應話，不過沒會兒房門打開了。
幾個孩子就在門外，看見沐雲澈很是歡喜：「公子，我們一起去燈火會玩兒啊。」
「先等一下，我很快出來。」沐雲澈關上房門，回去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又再次出來。
安三有些驚訝，他還以為大皇子不會去呢。
「安哥哥，你留下就是，你跟著我們反而讓我們不自在。」沐雲澈知道安三心裡肯定驚訝，不過他假裝不知道。
「這怕是不妥吧，外頭那麼多人，萬一您出了點意外，屬下沒法兒跟公主交代。」
「外頭到處有站崗的士兵，我能出什麼意外？」沐雲澈淡淡道：「我會看著他們的，你去跟我姐說一聲我出門了就是。」
說完沐雲澈也沒心思多言，招呼上幾個孩子就走了。
走到街上，燦爛的燈火讓幾個孩子都高興壞了，一個小丫頭探著腦袋歡喜的瞧著沐雲澈：「公子，那邊有說皮影戲的，我們過去看看。」
「可那邊人多，先生叫我們不許往人多的地方去，恐會被人群衝散了。」小虎說道。
「可是我想去看皮影戲啊。」小姑娘的眼中滿是對皮影戲的期待。
「那便去吧，若是被人群衝散了，就回慈善堂集合。」沐雲澈開口，他發了話，其他人也就沒有意見了，那小姑娘最是歡喜。
「既然公子都說無妨，那咱們就去吧。」小虎其實自己也想去，不過不敢違背先生的話。但是公子在他們心中的分量可比先生重多了。
他們知道公子不僅身份比先生高，還比先生有學識。
「公子許多日不來慈善堂了，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們玩兒了？」小姑娘純凈的眼眸中有點悲傷。
其餘孩子趕緊道：「可別胡說，公子那是有事在身，哪裡能像我們這麼悠閑。」
「就是，公子若是不願意與我們玩兒，也不會叫我們來尋他。」小虎也立即接話。
知道有燈會晚會，他們這些孩子一早就問了公子屆時能不能與他們一起出來玩兒，公子當時說，若他們今日一起來找他，他便會出來。
這不，今夜果然和他們一起出來了。
沐雲澈淡淡道：「看皮影戲的地方到了。」
這下子大家都歡喜的圍了過去，表演皮影戲的老頭演的是個帶著神話色彩的英雄故事，小孩子們最是喜歡看。
周圍也有不少婦人帶著自家孩子在這裡看。
瞧著小孩手裡的冰糖葫蘆，小虎他們有點眼饞，兩個小姑娘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買冰糖葫蘆。」沐雲澈忽然開口。
小虎等人有點不好意思：「這周圍也沒有賣冰糖葫蘆的呀，你上哪兒買去？」
「總能找到的。」
「那你買回來，我們給你錢。」
「也不知多少錢一串，我就兩個銅板。」一個小姑娘摸了摸羞澀的荷包，有點擔心自己吃不起。
「我請你們吃，在這裡等我回來，不要亂跑。」
一聽沐雲澈這麼說，幾個孩子趕緊點頭，表示自己不會亂跑：「那你小心一點，別摔傷了，我們不急。」
沐雲澈「嗯」了一聲擠出人群，但他沒有去買冰糖葫蘆，而是朝著城外走去。
今夜城門開放，為了方便城外的百姓進出，城門口的官兵對進出也不會嚴查，甚至不少人在這裡擺上了攤位。
沐雲澈直接出了城，朝著東邊的樹林走去。
樹林裡頭有一男一女等候了許久，看見沐雲澈的身影，那女子和身邊的男人交代了兩句，獨自朝著沐雲澈走來。
這女子，正是當初被屍香救出大牢的方嬪。屍香出事後就沒有人給她送銀錢了，找的一個伺候的丫鬟也離開了她，她想了許多法子想接近沐雲澈，奈何當初京都的人認識她的不少，他根本無法靠近京都。
直到沐雲澈來了青州，她聽到這個消息便暗中跟著過來了。
「澈兒，娘總算是見到你了，你一切都好吧，怎麼穿的這麼破爛？」方若曼一看見沐雲澈這身粗布衣服便心生怨恨，兒子落到了沐雲初手裡，還不知被怎麼虐待。
沐雲澈冷著臉避開她的擁抱，目光落在樹林中那男人身上；「他是誰？」
看到兒子這疏遠的態度，方若曼有些窘迫，只能尷尬的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他呀，是一個收留我的好心人。娘孤身一人到此尋你，身上又沒有銀子，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幸好那人願意收留，我……」
方若曼話沒有說完，沐雲澈冷聲打斷：「是你尋得男人吧？」
方若曼雖然上了些年紀，不過年輕的時候容貌不差，後來保養的又好，雖然受了一些日子的苦，但是底子還在，青州這裡的條件貧苦，有的是娶不上媳婦的男人，她想給自己找一個住處並不難。
被兒子拆穿，方若曼很是無措：「澈兒，娘親一個女人家一路乞討著過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尋了一個地方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