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冷漠殘忍
還有啊，不要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跟他說話好不好，這位公主也沒比他大幾歲。
「公主願意賞識，是草民的榮幸。」於長風依舊是畢恭畢敬的。
顧爇霆抬眸看了她一眼，笑的這麼好看，很難想想她之前忍受了怎樣的痛苦。
若他之前同意這樁婚事只是因為不排斥她外加另有目的，如今倒是對她有了新的認知。
「這段時間手不要碰水。」顧爇霆囑咐她，將葯遞給彩月：「早晚給她上一次葯。」
「是。」
「之前你安排人查此事，此刻有結果了嗎？」沐雲初問道。
「看守更衣室的奴才在你去之前被一個女子引走，這名女子此刻還未查到。給你的馬下毒的正是養馬之人，只是他被雲香公主威脅了兩句不敢說出指使者是誰。雲霜郡主聲稱沒有害你之心，當時只是想給你一點小教訓，不知你的馬被人動過手腳。」
沐雲初沐浴期間，一些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沐雲初點點頭：「我過去看看。」
顧爇霆自然是陪著她，但還沒有到地方，就撞見了滿臉著急過來的皇上。
「父皇？」沐雲初啞然，騎射場距離皇宮還是有點距離的，父皇此刻出現在這裡必定是在她出事之後立即有人去通知父皇，父皇立刻趕來。
「是我讓人給皇上送信，敢害你的人身份不會低，皇上不在沒人敢說實話。」顧爇霆道。
「雲初，雲初你感覺如何？」皇上滿眼都是擔憂，仔細瞧了沐雲初，見她看起來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心頭才鬆了口氣。
「我沒事，今日多虧了少將軍。」
皇上滿意的看向顧爇霆：「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到了扣押嫌疑人的地方，沐雲霜、雲香都還在這裡，玄國的人沒道理被牽連，他們已經離開了。
這裡的氣氛安靜的嚇人，一個個的臉色發白。沐雲初等人走進去一看，才發現那個養馬的人竟被打的血肉模糊！
這人已經如同一灘爛泥攤到在地，雙腿已經成了肉醬，皮膚裡頭還有不知名的蟲子在蠕動。
可怕的是，蕭瑟還給他餵了提神的葯，他一直保持著清醒感受著這樣的痛苦。
整個人連呼吸都充滿痛苦，看著觸目驚心。
皇上是見過血腥場面的，一看這場景都臉色發白，胃裡感到不適。
於長風立即遞了藥丸上前：「皇上，公主，服下這個會舒服些。」
見彩月眼巴巴的望著他，他無奈又給彩月遞了一顆。
負責拷問的蕭瑟恭敬的上前：「微臣參見皇上。皇上，此人嘴巴硬，微臣動了此等極刑他還是不肯說出幕後主使。」
沐雲初服用了藥丸依舊覺得胃裡不舒服，不過這樣的不適她能忍耐下來。
她忽然想到，蕭瑟他們問出是這個養馬的人下的毒，怕是也動了些刑罰才讓他招認的。
不只是此人，那個看守更衣室的女子也被用了刑，只是比起養馬這人要輕很多而已。
她忍不住看了眼身邊面不改色的男人，腦海中浮現他方才認真給她上藥的場景。這些人拷問起人來，當真是不分男女，冷漠殘忍至極，但是這樣的手段卻最有效率。
沐雲初感到，即便重活了一世，她需要學的也有很多。
皇上眼中寫滿了殺意，冷著臉在主位上坐下：「用刑至此了為何還是不肯說？此人這麼忠心他背後的主子。」
雲香看著皇上眼中的殺意身子便止不住輕顫一下。
蕭瑟微微看了雲香一眼：「興許對此人來說，他背後的主子是比家人還重要的人。方才雲香公主讓他仔細考慮，若是肯將功抵過招供出暗害雲初公主的兇手，雲香公主願意賞賜給他三千兩……」
話還沒有說完，雲香便沉不住氣了：「你忽然說起本公主是什麼意思！父皇明鑒，女兒也是著急，想為姐姐出分力！」
皇上看都不看她一眼，眼中壓抑著蓬勃的殺意：「你繼續說，雲香公主都跟此人說了什麼。」
「雲香公主讓此人仔細斟酌，三千兩夠他家中三代衣食無憂。此人卻依舊不肯吐露半句，微臣猜測……」
皇上揮揮手讓他不必再說，冰冷的眸子看向雲香；「朕想聽聽你怎麼說。」
雲香臉上早已經毫無血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父皇，蕭將軍冤枉女兒！女兒絕對沒有害姐姐，父皇，你想想，姐姐跟女兒素來沒有恩怨，女兒有何理由冒著這樣的風險去害姐姐？」
雲香怕的身子都在不停發抖。
皇上充滿殺意的眼神每當看向沐雲霜的時候尤其陰騭，由此看的出他沒有懷疑雲香是兇手。
他心中更加覺得是沐雲霜所為，雲香若是招認一切是沐雲霜乾的，皇上一定會相信。
雲香素來會察言觀色，可惜此刻她被嚇壞了，所以才一無所查。
「素來就沒有恩怨嗎？宮宴上我一曲守城曲完全蓋過了妹妹的風頭，妹妹不恨我？」沐雲初意味不明的開口。
雲香哪裡敢說恨：「當然沒有！妹妹雖然確實很意外姐姐的琴藝會那般高超，但妹妹要做的是加緊練習，爭取能夠趕上姐姐。姐姐，你相信妹妹，妹妹怎麼會惡毒到因為一個風頭便要殺害姐姐！」
雲香這輩子都沒有在沐雲初面前這麼真誠過。
可惜這次的真誠依舊是裝的。
這一次想害她的人中，有這個膽量和機會的，只有沐雲霜和雲香。
沐雲霜雖然同樣惹了沐雲初不待見，但沐雲初的頭腦是清醒的，她知道沐雲霜沒那心機和腦子使陰招。
「如此說來，雲霜姐姐今日還揚言要見我一次打我一次。雲香妹妹，你威脅此人，莫非是想提雲霜姐姐隱瞞？」沐雲初冰冷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雲香身子一僵，腦海中忽然就冒出個惡毒的念頭。
把沐雲霜推出去當替死鬼！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雲香很快將它加深了。
「沐雲初，你故意想害我！」沐雲霜氣的當即狠狠瞪向沐雲初。
「啪！」
皇上隨手一個茶杯猛地砸到沐雲霜腳邊，勃然大怒：「你在這裡嚷什麼！」
沐雲霜一個哆嗦，當即跌倒在地：「皇……皇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