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丫頭說過,不去醫院,她要我
127丫頭說過,不去醫院,她要我
雲若熙的手剛把卡口打開,凌一凡的大掌抓住了她。
「不要動,我送你去醫院。」
樂樂的身世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一切。
難怪不近女色的哥哥獨獨寵著他的丫頭,難怪樂樂要叫她媽媽。
只是,以樂樂的年齡來看,她是在他離開后一年就懷孕了。
如此短的時間,她就愛上了別的男人,並且甘願生下孩子,這對他的自尊心來說算得上是當頭一棒。
畢竟兩人曾經愛得那麼深。
「不要,我不要……」
雲若熙的動作被阻止,乾脆連皮帶也不解了,直接去拉他的拉鏈。
同時,嫣紅的唇也覆上了凌一凡的薄唇,小巧的舌頭努力伸進去,生澀地,調皮地撩撥著他。
「小熙……」
凌一凡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拉開,結果小女人又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撲上來,全身趴在他身上。
這一次,她是發了狠了,凌一凡的襯衣連扣子都不解,雙手用力一扯,扣子「砰砰」散落到床上,兩人終於可以肌膚相親,雲若熙貪戀地用小臉磨蹭著他冰涼的肌膚。
「一坤,我難受,你抱我,抱我啊……」
凌一凡此時不管內心多麼的強大,防禦多麼的深厚,都抵不過小女人情動的呢喃。
雖然,她喊的不是他。
他的雙手終於狠狠地環住了雲若熙的纖腰。
這樣的場面他在夢中已經想念過千百次了。
他,太貪戀。
顧不上杜安琪和她腹中的孩子,管不了凌樂樂的身世帶給他的震驚和慍怒,他現在只想這樣抱著她,直到世界的盡頭。
……
凌一坤剛下飛機就收到劉建的簡訊。
原本是劉康明來接的機,凌一坤卻直接坐上了駕駛室。
「劉叔,馬上查詢一個人的資料,臉上有疤,身手不凡……」
坐在副駕駛的劉康明迅速啟動了電腦里的資料庫,看凌一坤的臉色,估計是出了什麼大事。
劉康明算得上是看著他長大的,記憶中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鎮定自若,從沒有表現得如此慌亂過。
賓利飛馳追趕到皇朝酒店的時候,何嘉佑和劉建還在裡面焦急的找尋。
這裡的監控設備被人故意弄壞了,他們一路緊咬著那輛黑色轎車進來的,但是,突然出現幾輛一模一樣的車,他們就有些亂了方向。
也不敢驚動這裡的保安,畢竟被劫持的是雲若熙,兩人考慮到怕影響不好。
凌一坤之前撥打雲若熙的號碼時,她的手機一直都是呈現關機狀態。
等他終於撥通,並且和刀疤通話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杜鴻文那邊出了事情。
按照凌氏財團和杜氏的交情,身為杜氏第二把交椅的刀疤不會對他傲慢無禮,出言不遜。
如果杜鴻文出事,而雲若熙又是被挾持到的這裡,一個不寒而慄的想法從凌一坤腦子裡湧現出來。
對方太過於狠毒,他們在玩著一箭雙鵰的把戲。
「劉叔,馬上查杜鴻文住哪棟?」
他一直在撥打杜鴻文的電話,但是沒有人接聽。
男人坐在駕駛室,渾身寒氣逼人。
「A區18棟。」
劉康明指尖對著電腦鍵盤不停敲打:「從左邊入口進去,還有十分鐘的車程……」
賓利飛馳在劉康明的說話聲中猶如離弦之箭消失在夜幕之中。
車后,何嘉佑和劉建的黑色悍馬也緊隨而至。
18棟。
皇朝A區所有的房間都是單棟的別墅,二層小洋樓模式,配套有兩間總統房。
杜鴻文一間,杜安琪一間。
相鄰不過一條寬闊的走廊。
杜鴻文從房間出來后,他的拜把子老三蕭風剛好匆匆趕到。
「老大,你沒事兒吧?」
蕭風皺緊眉頭看著他。
常年在鮮血中摸爬滾打,杜鴻文身上的血腥味兒逃不過他的嗅覺。
「無礙。」
杜鴻文沖他擺擺手,「你馬上讓人去找兩個醫生過來,不能讓人知曉。」
「誰受傷了?」
蕭風還是忍不住問到。
「讓你去就去,廢話多。」
杜鴻文的手中一直緊握著雲若熙的手機。
凌一坤的賓利飛馳開到18棟的時候,杜鴻文依舊保持著同一種姿勢站著。
坐在駕駛室的男人看到杜鴻文時,心臟莫名揪緊,他沒事兒,那雲若熙呢?
難道是他猜錯了,她不在這兒?
迅速從車上跳下來,凌一坤上前:「杜伯父,您有沒有看見一個穿黑色裙子的女子?」
杜鴻文身體里的藥效基本算是撐過了,柯雅給他的水,他只喝了一小口,並不是像雲若熙被硬生生注射進了血液中。
見著面前身形俊朗,卻面露急色的男人,杜鴻文重新換了一副眼光打量著他。
剪裁凌厲的黑色正裝將他挺拔的身姿襯托得衿貴優雅,五官深邃,面部線條完美到了極致,這是一張和凌一凡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兄弟兩的氣場卻截然不同。
凌一凡溫潤如玉,凌一坤則是冷寒疏離。
商場上,就得有他這樣的性子。
杜鴻文看著,肅殺的臉上竟然顯出一絲笑意。
凌一坤眉頭緊擰,再一次問道:「杜伯父,您看到……」
「一坤啊,你說的是小熙吧,她在樓上,一凡照顧著,沒事兒的。」
杜鴻文的聲音多了些莫名的和藹。
凌一坤聽在耳朵里卻更加的發狂。
她和凌一凡在一起?
她怎麼會和凌一凡在一起?
凌一坤上樓后踹開的第一扇門是杜安琪的。
杜安琪已經下床了,穿著一套淡粉色的睡衣在客廳焦急徘徊。
凌一凡拿著槍去隔壁十多分鐘,她很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但是,剛才杜鴻文卻來告訴她,一切都很好。
都很好,是什麼個好法?
既然大伯都沒事了,凌一凡怎麼還不過來?
雲若熙被帶到皇朝酒店的事兒,她並不知情。
正在揣測時,見著突然進門的凌一坤,杜安琪嚇得手中的電話掉落在地毯上。
「大,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她原本是想過去找他,又怕他嫌她煩,想打電話給凌一凡,後來才看見他的手機就放在她的床頭上,根本沒帶走。
「弟妹?」
凌一坤冷凝地站在門口朝著裡面的卧室門掃視了一圈:「雲若熙不在房間?」
「大嫂?」杜安琪愣了愣:「我沒看見她啊,大哥,大嫂她……」
杜安琪話沒說完,門口那道挺拔的身姿已經不見了。
凌一坤怎麼會到這裡來找雲若熙?
她眉頭緊擰,難道?
來不及思考,更來不及換衣服,杜安琪也跟著匆匆出了門。
……
隔壁房間,門口的保鏢早已在杜鴻文的吩咐下散開了。
空蕩蕩的走廊有些說不出的寂寥。
凌一坤每邁出一步,都覺得心臟緊縮得厲害。
他臉色鐵青,十指緊握成拳,如果房門打開,裡面是他不想看到的場景,該怎麼辦?
視線里,那扇胡桃色的大門彷彿有千金重。
身後,何嘉佑和劉建也趕了過來。
「凌少。」
「一坤。」
兩人的聲音里都透著濃濃的擔憂和焦急。
凌一坤背對著他們,如玉的身形在橘色的廊燈下顯得形單影隻。
「去樓下等我。」
他朝身後的兩人揮了揮手,說話的聲音太過於涼薄。
何嘉佑和劉建相對一眼,轉身,迅速地離開了。
「嘉佑,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那個刀疤。」
今晚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他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
何嘉佑一把抓住了他:「等一坤下來再說。」
對方人多,何嘉佑怕他單獨一人去吃虧。
手臂被甩開,一米八幾的男人額頭上青筋暴跳,軍人二十年,他從來都沒有覺得如此窩囊過。
狠冽的身手無法施展,精準的槍法更是不能運用,在追趕那輛黑色的轎車時,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就在離他們幾十米遠的距離里猖狂。
兩人沉默地站在樓下草坪,雙眼卻不自覺地朝著樓上看去。
凌一坤在門口站立片刻,終於伸手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客廳空無一人,地面上一片狼藉,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小熙。」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回答他的竟然是從卧室里傳出來的另一聲,小熙……
那是男人情動時的呢喃。
凌一坤的雙眸瞬間染上了寒冰,長腿一步一步朝著聲音的方向邁進。
卧室門並沒有關,寬大的床上,是男女糾纏的身影。
雲若熙渾身赤果地趴在凌一凡的身上,她閉了雙眸,嫣紅的唇瓣毫無章法地在他的脖頸間撕咬著。
而她身下的凌一凡一雙大掌摟抱著她光潔的背,修長的手指貪戀地摩挲著她那雙展翅欲飛的蝴蝶骨。
那裡,是凌一坤親吻過無數次的地方,曾經嫣紅的吻痕讓他一度爽心悅目。
今天看來,她身上留下的點點痕迹卻是無比的刺眼。
感覺到門口有人,凌一凡順手扯過了床上的被子將雲若熙的身子遮擋住,然後翻身,兩人的姿室迅速調換了位置。
「小熙。」他壓在她身上:「你會恨的我,對不對?」
他已經猜到來人是凌一坤了。
雲若熙此時神情恍惚,雙手始終纏著他的脖頸:「別鬧了,我難受……」
「乖,丫頭,乖,你要,我給你,嗯?」
凌一凡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他的唇一點一點落在她的眉眼間,帶著最深的絕望和最濃烈的繾綣。
原本,他是想要帶著杜安琪逃離這個地方,即便是不愛,也對她負責了。
但是,就在剛才,凌一坤進門的時候,他的想法突然就變了。
樂樂的身世是他心裡拔不掉的刺,他才離開一年,他最愛的女人和最尊敬的大哥就背叛了他。
心裡瘋狂的執念讓他做出了更瘋狂的舉動,他閉上了猩紅的眸,單手撐在雲若熙身側,另一隻卻迅速解開了自己的皮帶。
雲若熙躺在被子里,神經被藥物控制住,她對於外界的感知幾乎為零,整張小臉嫣紅,雙眸迷離,除了胡亂的撕咬,身體里的空虛只想讓她想要更多,難耐地扭動著纖柔的腰,雙手發狠地在凌一凡的背上亂抓。
直到床頭突然多出來一個男人,她的眸色才有了幾許清明。
「一坤。」她喃喃地喊著。
原本,她喊的是身上的男人。
但,這一聲稱呼卻是徹底激怒了凌一坤。
床上的兩人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被人捉姦的急促和尷尬,特別是雲若熙,那雙眸子里連帶著絲毫的慌亂也沒有。
凌一凡已經脫掉了自己的西褲,當著凌一坤的面將褲子從被子里拿出來甩到了地毯上。
動作乾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余光中,他看見自己的大哥拿出了槍。
槍口黑洞洞地指到了他的胸口位置。
好。
很好。
這正是他想要的。
不再痛苦,不再糾結,就這樣解脫,真的是太好了。
至少,他現在是死在雲若熙的身上的。
就像當初兩人年輕的誓言一樣。
雲若熙曾說過,一凡,如果有一天我們死去,你必須死在我身後。
她怕自己挨不過一個人孤獨的歲月。
而凌一凡則是勾唇一笑:丫頭,如果有一天我們死去,我必須死在你身上。
隱晦的黃色,讓雲若熙拿著一根雞毛禪子追著他滿屋的打,凌一凡則在堪堪地躲過之後一把抱住了她的纖腰,然後將她抵到牆角纏綿地吻。
點點滴滴他都記得,可是身下的女人忘了。
他輕嘆一聲,原本腥紅的眸竟然不知不覺滾下淚來,淚水滴到雲若熙的脖頸上,溫熱的觸感讓小女人愣了愣,迷茫的視線里,她看見了他眼角上那顆淡藍色的淚痣。
因為沾染過淚珠,痣的顏色更加的濃烈。
「喬?」
她潛意識裡想到的就是這個稱呼。
一個簡單的字之後,緊接著就是「嘭」的一聲槍響,子彈擦著凌一凡的頭打進了不遠處的衣櫃中。
雖然裝了隔音器,但那聲音依然讓床上的兩人身形一滯。
凌一坤渾身肅殺之氣,手中的槍口還在隱隱冒著煙。
這對痴纏的男女已經將他逼迫得崩潰了。
那一個「喬」字,勾起了他往日最痛的記憶,他的手指顫動著重新扣動了扳機。
「不要,大哥,不要啊……」
他的身後,杜安琪踉踉蹌蹌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哥,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大哥,他是你弟弟啊……」
「我有這樣的弟弟?」凌一坤冷冷地盯著床上赤果的兩人。
在這場感情的角逐里沒有誰是真正的贏家。
他很想一槍下去,一了百了。
「安琪,是我對不起你。」
床上的凌一凡終於淡淡地出聲了,他慢慢從雲若熙的身上起來,一隻手輕輕蒙上她的雙眸:「丫頭,你怕嗎?」
怕和他一起奔赴黃泉嗎?
雲若熙彷彿已經清醒過來,滾燙的身體變得僵硬而冰涼,但眼角卻濕潤了。
她沒有回答,乖巧地赤果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瑩白的肌膚上是點點的吻痕。
「一凡,一凡,你胡說什麼?趕緊告訴大哥,你是被人陷害的,大嫂也是被人陷害的,好不好?」
床上的情景一目了然。
男女都只剩一條內苦了。
杜安琪卻是仿若未聞,聽見他淡漠的語氣,更加慌了神,丟了凌一坤的胳膊又上前去抓自己的丈夫:「一凡,我求求你,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你。」
杜安琪帶著濃濃的哭腔,凌一坤狠冽無情,對於自己親生的父親凌振豪,他都是冷眼相待,再碰見這樣的狀況,他指不定就下狠手了。
畢竟外界都說,他六親不認,冷漠無心。
相處的這些日子,在杜安琪的眼中,凌一坤是那樣寵愛著雲若熙。
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心愛女人的背叛?
「杜安琪,這裡沒你什麼事兒,回隔壁去。」
凌一凡眉頭緊擰,甩開了胳膊上的那雙手,力度有些大,杜安琪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毯上。
作為妻子,看見自己丈夫的背叛,非但不生氣,反而替丈夫求情,這得忍受多大的屈辱。
凌一凡為這樣的愛感到悲哀。
就像剛才,他明明可以不管不顧要了身下的女人,卻又必須替她考慮。
她有樂樂,有凌一坤,他不能斷了她回去的路。
可是,他的路在哪兒?
凌一坤的槍口再一次對準了凌一凡的太陽穴。
「趕緊起來。」
四個字,他是從唇齒間一字一字咬出來的。
「哥,丫頭本來就是我的,樂樂本來就應該是我和丫頭的孩子。」
凌一凡把一切都挑明了。
那是他破釜沉舟的想法,痛吧,大家都痛,那他就不孤單了。
「混賬!」
凌一坤順手一拳,掌風帶著凌厲從凌一凡的臉頰上掠過,然後直直落在牆壁上。
「我現在帶她去醫院,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
雲若熙的狀況和各種事情聯繫在一起猜測,她一定是被人用了媚葯。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凌一坤心中湧起的憤怒像熊熊烈火,怎麼也撲不滅。
「不,哥,丫頭她說過,不去醫院,她要我。」
凌一凡眉頭輕挑,唇角染上了笑意:「哥,丫頭她早就應該是我的女人了,你知道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