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她很會拿捏人心
「大當家竟然這麼在乎你？」
姜綰訝異的挑眉，「怪不得瀟瀟不像孟老虎的女兒。
她該不會是大當家的女兒吧？你如此欺負他女兒，也不怕他厭棄你。」
「娘？」
瀟瀟猛地看向孟娘子，關於她自己的身份，她倒是從未懷疑過。
可她爹若真的是大當家呢？
那她娘為什麼從不告訴她，還讓她混進戲班子？
「喊什麼喊。」
孟娘子頗為不自在的說：「你要真是他女兒，我早就是寨主夫人了！ 」
姜綰和宋九淵：「！！！」
兩人一萬個震驚，好傢夥，感情她不止孟老虎和大當家兩個男人啊。
畢竟她也沒承認瀟瀟是孟老虎的孩子啊。
她玩的真花！
「所以我爹是誰？」
瀟瀟發出靈魂拷問，她就是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而己。
沒料想孟娘子的表情更加不自在了，她撩了一把耳後的頭髮。
隨後翹著腿說：「你爹是誰不重要，你娘是我就行。」
那麼些個男人啊，她哪裡個個都記得這麼清楚。
「趙三娘，你真踏馬噁心！」
隔壁忽然傳來孟老虎的嘶吼聲，孟娘子一驚，看向姜綰和宋九淵的眼底滿是憤怒。
而察覺到自己能說話的孟老虎更是破口大罵。
「你個爛貨，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居然勾著我大哥選你不選我？！」
「你凶什麼凶？」
孟娘子驚了一瞬，想到兩人的處境，又冷靜下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個月要去青樓五六次。
就許你們男人換女人，不許我們女人試試其他男人？」
姜綰：！！！
「綰綰，別聽。」
宋九淵捂住姜綰的耳朵，不想讓她聽見這些污言碎語。
而孟老虎和孟娘子兩人隔空大罵，要不是有堵牆擋住，兩人怕是己經撕扯在一塊。
瀟瀟更是嚇得縮在角落裡，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宋九淵將姜綰帶到一側，怕污染姜綰的耳朵，兩人輕聲低語。
「你和黑背嶺的人約好時間了嗎？」
姜綰有些擔心宋九淵，黑背嶺的人敢這麼放肆，想來定是有些底牌的。
「下午。」
宋九淵抬手拂過她額前的碎發，「這次交給我就行，你在家裡等我好消息。」
「那你記得用我給你的寶貝。」
姜綰給宋九淵又準備了一些毒藥，不過黑背嶺的人應該有所耳聞，這次怕沒這麼容易中招。
「好。」
宋九淵點頭應下，姜綰想到氣憤的孟老虎，「孟老虎和瀟瀟都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那咱們一人審一個？」
宋九淵寵溺的點了點姜綰的鼻尖，「孟老虎這個人太危險，交給我吧。」
「行。」
姜綰答應宋九淵，於是宋易打開牢房的門將瀟瀟提走。
而孟老虎也換了個地方，由宋九淵單獨審問。
女子牢房裡，宋武端了一根凳子放在牢房門口，「王妃，請坐。」
「你去忙吧。」
姜綰擺了擺手，施施然的坐在凳子上，因為懷孕的緣故，她怕肚子不舒服，所以自然的往後靠了靠。
凳子後面是牆壁，不擔心摔倒。
牢房裡的瀟瀟沒說話，她沉默的蹲在地上，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
「一對並不愛你的父母，很痛苦吧。」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瀟瀟抖著肩膀，淚眼漣漣，她認定姜綰也抱有目的來接近她。
「你應該很早就懷疑過自己的身世了吧？」
姜綰轉動著手上的鐲子，「你是個聰明的姑娘。
不然早在你娘慫恿你勾引王爺的時候，就會抓住這個唯一擺脫你娘的機會。」
看得出來，瀟瀟並不想被孟娘子掌控。
瀟瀟依舊沉默。
牢房裡靜悄悄的，忽然響起不遠處衙役審問犯人用刑的的聲音。
瀟瀟被嚇得身子一抖，忽然嗤笑道。
「王妃出生顯貴，想是理解不了這種不被愛的滋味。」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眸，痛苦的原生家庭，讓她像是風箏擺脫不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
姜綰笑了，「你的母親雖然沒什麼見識，但她很厲害。
她懂得拿捏人心，不僅是你，包括你名義上的爹還有大當家。
她會在你們對她好的時候得寸進尺，又會在你們寒心想要徹底割裂的時候放低身段哄一哄你們。
你們就像被她放飛的風箏，鬆緊由她來把控。」
瀟瀟倏地抬眸，淚盈盈的眸子就那麼盯著姜綰。
「原來你也懂，我還以為這世上只我一個這麼痛苦，原來眾生皆苦。」
「一人有一人的苦。」姜綰起身說：「我自然也有。
你從小在黑背嶺長大，也應當知道許多人是無辜的。
可你的叔伯他們為了自己，無惡不作……」
「不是的。」
瀟瀟捂著眼睛哭了起來，「我不想傷害那些人的。
我娘說我是山寨里的大善人，靠著他們接濟才能過日子。」
「你是個心善的姑娘。」
姜綰看得她的掙扎，早前她能成功下毒，當時瀟瀟離她最近。
可她明明發覺瀟瀟察覺到不對，卻並未開口提醒大家。
她在心底糾結和猶豫。
「即便你不說，王爺也很快能剿滅你們山寨。
若是你願意幫我們，本王妃答應你，放過你們山寨無辜的老幼婦孺。」
她著重咬中「無辜」二字。
若是不無辜的，那就別想著活命了。
瀟瀟一聽，她緊張的揪著袖子，「王妃，這次出山，己經出動了不少人。
山裡的人本就不多了，你們能不能…小心一些，別傷著孩子們。」
「黑背嶺有上山的小路嗎？」
姜綰歪了歪腦袋，沖她笑，「你別怕，王爺去審問孟老虎了。
他那麼恨你娘，指不定比你還先說出來，本王妃只是再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有。」
瀟瀟吞了吞口水，忽然抬眸望著姜綰說：「王妃，我爹娘他們，會不會死啊？」
她對死這個名詞有種未知的恐懼。
「不好說。」
姜綰並不想騙她，「得看他們做的惡，若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或許不會死。」
「我幫你們，能不能給他們減輕一點罪責？」
瀟瀟大大的眼睛里都是誠懇和認真，這姑娘傻的可以。
明明她娘那般嫌棄她，她卻還想她活著。
許是姜綰的眼神表露的太明顯，瀟瀟苦澀一笑。
「就像你說的，她很會拿捏我，到底是血濃於水，我做不到完全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