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綰綰，本宮知道你是聰明的姑娘。」
皇后撫摸著指尖上的指甲套，一雙眸子飽含滄桑。
「娘娘，我不聰明的。」
姜綰至今記得剛穿越來時，原主記憶里皇后罵她蠢貨和賤人。
皇后眉心微攏，「你還在計較從前的事情？」
姜綰沉默著沒有說話，皇后輕嘆一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王爺是皇帝的心病，他決定了的事情，別人無法改變。
本宮若是不順著他，本宮的母族又該如何自處？」
這是在向她解釋？
姜綰想到宋九淵交代的，皇後娘娘沒有嫡子，只育有七公主和九公主兩個女兒。
她沒有爭奪那個位置的籌碼，所以她想做什麼？
「娘娘不必同我解釋這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綰綰。」
皇后想要拉姜綰的手，被姜綰巧妙的避開，她輕輕撩撥著自己的髮絲。
「本宮沒別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勸勸王爺。」
皇後娘娘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西皇子是最適合那個位置的人。
本宮知道，你們同二皇子和六皇子都有齷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原來她支持的是西皇子。
姜綰細細想來也明白皇后的選擇，二皇子有太后和支持。
六皇子身後是皇帝蕭貴妃以及整個蕭家。
而西皇子即便母族強大，可他的生母己經不在。
若是她將西皇子扶上那個位置，他起碼不會虧待她這個母后。
理清思路以後，姜綰對皇後娘娘笑道：「娘娘，我和王爺到底還沒成婚。
有些事情我不便插手，娘娘可以親自去找王爺聊聊。」
雖是委婉拒絕，但姜綰巧妙的將事情推到宋九淵身上。
果然，皇後娘娘的面色不太好看，到底是宮裡鬥了這麼多年的人，她並未露出異色。
只是說：「本宮明白你的難受，這樣吧，你回去好好想想。
若是有任何需要本宮的，可戴著這隻鳳釵進宮尋本宮。」
她從頭上摘下一根鳳釵遞給姜綰，姜綰猶豫再三，到底沒拒絕。
「多謝娘娘好意。」
「你好好想想，本宮也是為你著想。」
皇後娘娘又拋出橄欖枝，「你和姜家鬧翻。
若是支持西皇子，往後你想要任何身份都可以有。
再不濟，本宮可以讓本宮哥哥收你為養女。」
「多謝娘娘好意。」
姜綰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態度，皇後娘娘有些挫敗。
又擔心蕭貴妃在宴會上作妖，她早早離開涼亭。
而姜綰面無表情的將鳳釵丟進空間。
「姑娘。」
邱雁小跑著進來，「皇後娘娘她們回去了。」
「嗯。」
姜綰吹著微涼的風，語氣很淡，「我們再等一會兒進去。」
她和皇后一前一後進去太顯眼。
卻沒想到還會等來她討厭的人，姜箐丟下姜夫人匆匆往太和殿趕。
一眼就瞧見坐在涼亭里休息的姜綰。
「姜綰。」
姜箐快步走了進來，質問道：「你有那麼好的東西為什麼不留著給爹？」
「你在想屁吃？」
姜綰沒了吹風的心思，站起來打算回太和殿。
結果姜箐攔在姜綰面前，勢必要和姜綰大吵一頓的架勢。
「邱雁。」
姜綰遞給旁邊的邱雁一個眼神，邱雁立刻心領會神，上前一把薅住姜箐，將往一邊丟。
「你…你幹嘛，快放開我！」
姜箐被莫名其妙的甩在一旁，她的侍女甚至還來不及反應。
姜綰就己經帶著邱雁出了涼亭。
兩人徐徐進了太和殿，氣的姜箐一邊抹眼淚一邊詛咒姜綰。
「得意什麼啊得意，等新皇上位，指不定又得讓宋九淵去流放！」
這些姜綰自是不知的，她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小聲和宋九淵說了皇後娘娘的意思。
宋九淵陷入沉思，好一會兒才說：「綰綰，這些事情你別參與。
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我自有分寸。」
「現在不是你讓我不要參與就別參與的。」
姜綰攤手，「那些人說服不了你，都會想辦法來說服我。」
宋九淵眉心攏在一塊，顯然有些煩躁。
「綰綰，我並不想牽連你。」
這也是他回京不急著舉辦婚禮的原因，起碼還給她留了後路。
「可我想和你一起呀。」
姜綰俏皮的眨巴著眼眸，眾目睽睽沒說太煽情的話。
但兩人對視的眼裡溢滿濃烈的情意，刺痛不少人的眼。
己經走到這一步，姜綰也不在乎會不會被嫉妒。
終於捱到宴會結束，宋九弛和宋九璃的心情都很不好。
宋清和宋夫人一人安慰一個。
只是還沒等姜綰走出宮門，朝恩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姜綰面前。
「姜姑娘，皇上有請！」
「我陪你一起。」
宋九淵有些擔心，剛走幾步，就被朝恩攔住。
「王爺，皇上只召見姜姑娘一個人，還請您不要為難咱家。」
這也是他們走了一路的交情，不然朝恩的態度會更惡劣。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
姜綰按住宋九淵，轉頭對朝恩說：「公公，咱們走吧。」
看著她嬌小的背影，宋九淵眸底猩紅，恨不得上前阻撓她。
宋清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淵兒，你冷靜一些。
咱們都了解綰綰，她能保護好自己。」
「爹娘，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等綰綰。」
道理他都懂，可對方是皇帝啊，想做什麼或許綰綰根本就沒法拒絕。
宋清理解他的心情，並未勉強他，只是叮囑他多加小心。
而這邊，姜綰跟在朝恩身後，小聲問道：
「公公，你可知道皇上要做什麼嗎？」
姜綰壓低了聲音發問，想到姜綰的那些本事，朝恩不介意賣她幾分面子。
「皇上知道姜姑娘醫術高明，所以覺得蕭貴妃說的不錯。」
所以想讓她治病？
姜綰心中有了數，「多謝公公指點。」
兩人一前一後又回了皇宮，此時皇后在勤政殿，朝恩輕輕叩了叩門。
「皇上，姜姑娘來了。」
「進來吧。」
皇上微弱的聲音自裡面傳來，邱雁等在外頭，姜綰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
穿過珠簾，姜綰瞧見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以及站在皇帝身後的太監。
這位應該是朝恩的義父，大太監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