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東溪村二人組

  是夜，東溪村內也是沒有睡得安穩，他們和西溪村只一溪之隔，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會聽到的，都是披衣出來查看。

  不多時，就有一個門客領進來一個漢子。

  「他是誰？」

  「莊主，他是西溪村的保正家的護院，特意過來向咱們求救的。」

  那護院見了晁蓋也是立刻拜倒請求道：「晁保正，咱們兩村都是喝著一溪之水長成的，現在俺們西溪村被賊人攻陷了，您可不能坐視不管啊，請您速速帶人救一救俺家老爺，事後俺家老爺必有重謝。」

  「嗯，你先說說是哪路人馬攻打的你庄？帶了多少人？」晁蓋不緊不慢的問道。

  「是水泊梁山！多少人不知道，小人從隱秘處出來時，只看見滿庄都是他們的人。應該是不少。」

  「行，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容某思慮片刻。」晁蓋揮揮手就讓門客將這報信之人給帶下去了。

  那人雖然還想說話，想讓晁蓋快點救援，免得去的晚了，自家保正已經被砍了，那樣他的賞錢也就沒了，但是他又畏懼晁蓋，這些年他們兩村時有摩擦，他們又干不過晁蓋的東溪村，可是吃了不少的打。

  這邊晁蓋知道了是梁山泊的兵馬在對面村中搞事，也是有些猶豫了。

  據他所知這伙強寇可是厲害的很，而且人數眾多，不好對付。自己就算帶人過去了，也不一定能打的過，而且他的人都是東溪村的莊戶，也就是平時農閑時操練過幾次，和專業山賊在狠勁上就沒法比。另外要是死傷過重的話，他也不好向莊戶們的家裡交代。

  可是去救援，也能讓對方知道自己村子不是好惹的，讓對方想要過來借糧時好好考慮掂量一下，看清了自家的實力，別過來找不自在。

  其實晁蓋不知道的是，張凡根本就不會過來東溪村的，不說他以後可能也會上梁山成為兄弟，就是梁山的行動準則就不會讓他們降臨東溪村。

  晁蓋可和隔壁的西溪村保正不同，那陳保正是不由疑慮的死命壓榨莊戶。可晁蓋卻是個好漢豪傑，從沒有過這些舉動，就是官府過來括田之時，也是能幫得上忙的就幫。只幫忙打點官府所費的錢財就不老少，這些事，東溪村的村民們也都心裡清楚，是以都很服自家這個莊主保正。

  而且東西村裡這裡還有私塾學堂，有教師專門教授孩童。雖只是一溪之隔，卻是兩個天地，就是張凡想過來找麻煩都找不到理由。

  晁蓋家裡是富有，田也不少，可是他的主要錢財來源卻是靠著分銷私鹽積攢起來的，可不是靠著壓榨百姓。

  有了好名聲連帶著他的私鹽事業也是做的風生水起，但凡有敢不守規矩炸刺的，晁蓋身後這些受過他恩惠的莊客可不是好惹的，短時間內就能聚起一大波人來，誰看了也會心裡發怵的，所以晁蓋也是附近幾州中有名的江湖大佬。

  現在出了這事，晁蓋猶豫了半響，對著身邊的莊客道：「去將吳學究找來！」

  「是！」

  過了半刻，只見一個秀才打扮，戴一頂桶子樣抹眉梁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腰系一條茶褐鑾帶，下面絲鞋凈襪，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須長的人跟著莊客走了進來。

  這人正是人稱智多星的吳用，也是村中的教師。

  此人自幼就和晁蓋交好，晁蓋但凡有些什麼事，便會和他商議計較，晁蓋的親眷相識，吳用也是都知道的。晁蓋能弄出這麼大的名聲，除了自身的大佬特質之外，吳用給他出的主意也是重要的組成，而吳用依靠著晁蓋也是過的不錯，這就是心腹兄弟。

  吳用來的路上就通過莊客的口中明白了晁蓋為什麼找他來，是以進來開口就道：「保正哥哥可是為了是否去就西溪村而猶豫？」

  「不錯，我這正猶豫呢，要說這西溪村和咱們的關係不怎麼樣，可怎麼說也是相鄰，就這麼看著他們被梁山滅了，某這心裡也是有些不落忍的。而且不展示一下咱們莊子的實力，那梁山泊就在咫尺，不定哪天就會光顧咱們這裡了。但是去和這些強人爭鋒，說不得就要有死傷，所以某才猶豫。」

  都是心腹兄弟，所以晁蓋也不掩飾，直接坦言道。

  「保正錯矣！這水泊梁山之人是不會到咱們村中借糧的。」吳用篤定的笑道。

  「怎麼說？」晁蓋不明所以的問道。

  「雖說自從這梁山泊起勢以來，加上這次也只是下山了四次，可是小生還是從中找到了規律。這梁山泊和普通的賊匪很不一樣，上山多月根本不做攔路打劫的勾當，只是找准富戶大戶下手。而且他們下手的大戶也都是一些名聲不佳，惡行累累的人家，想來他們也是想要做一個好名聲，不然不會在破庄之後還分巨額的糧食給所在村子的村民。以至於每次分糧后都有不少百姓跟隨著投靠過去。說實在的，對於這太極劍張凡的發展策略，小生是真的從心裡佩服。」

  「而咱們莊子有著哥哥在這，可沒有那些不平事，村民都是過的好好的，他們是斷然不會過來自廢名聲的。」

  不得不說吳用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起碼在揣摩人心方面是可以的。就看他原本的事迹，雖然凈出些餿主意和害人的計策，但是他也總是能讓那些被他連累的人不得不為梁山所用。雖然那些人都是迫於形勢不得已而為之，可能讓人為山寨出力，這也算是本事了。作為行軍的軍師可能不合格，但是做些雜事卻是綽綽有餘的，很有用處。

  晁蓋聽了，思考道：「這麼說來，咱們這次不能去救西溪村了？救了他們豈不是連累了自家的名聲？可是那報信的人說，還有人去往縣城求救了。到時說不定就會提到也向咱們來求救過，這要是不去，會不會在知縣面前不太好看？」

  「所以小生認為保正哥哥還是要召集起莊戶趕過去的。沒有機會咱們就做做樣子，甚至可以和這水泊梁山暗地裡交個朋友。有機會的話就一舉進攻，擒了賊首，瓦解了那梁山，也能在知縣甚至濟州知州面前露個臉，有了關係，以後做什麼事也方便。不過就算進攻咱們也只是作輔助，不可擔當主力。主力就讓縣城來的人做。他們當兵的剿賊是義務，咱們只是憑良心幫助，犯不上下死命。」

  吳用的想法很簡單，有便宜就占，沒便宜就說過去看看情況，大家交個朋友就散了。

  「而且那陳保正家裡的錢財可是不少，要是真的讓梁山泊搶了，咱們又有機會的話，就從強人手中在搶過來，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咱們出力剿的匪，理應咱們佔大頭，之後上下打點一下就能發一筆橫財了。就算有所死傷，提前說好了給與分紅，也有足夠的銀子撫恤。莊客們也不會不滿意。」

  「那好，某這就召集莊客開赴往溪邊觀望一下。」既然這樣晁蓋也不拖沓了，當即就讓人召集莊客去了，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看能不能弄到什麼好處。

  現在的晁蓋可不是犯了事上了梁山的晁蓋，名義上還是大宋保境安民的保正。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對的。